悄咪咪的摸到了快艇邊上,看準了一條他解開攬繩,跳上去後在那搗鼓半天也沒有把開動快艇。
最後,沈昱心一橫牙一咬,直接跳到水裡,他想著遊到天亮也能遊到岸邊的。
隻是,水裡的溫度超過了他的預期,又冷又寒,遊了不到五分鐘他的腿就開始抽筋。
為了不讓自己成為這海裡的孤魂,他自己又悄咪咪的遊回來,偷偷的爬回三樓洗個熱水澡,還沒有躺下就到了起床做飯的時間。
時間總是在不經意間流逝,一年看似很漫長,真的過起來竟然沒有想象的那麼漫長。
沈昱的一年訓練時間很快就結束了,這一年裡,最大的收獲就是他學會了做飯,做菜,做最有特色的麗國拌飯和泡菜。
還有菜園裡什麼時候該除草,什麼時候該除蟲,什麼時候該給黃瓜搭架子,什麼時候該翻土灑新的種子,他都了然於胸。
一年裡,看著花開花謝,哪些花多需要修枝,哪些草要分根,哪些樹需要修剪造型,哪些花朵有毒,需要清理出去等等。
沈昱覺得自己要是回國實在找不到工作,那他去當個園丁或者當個菜農絕對合格。
而作為出道需要的才藝,沈昱一樣都不敢不精通,二十三歲的沈昱可以輕鬆的下腰,劈叉,前橋後橋加上側手空翻。
而無論是街舞,現代舞還是華國的古典舞他都可以隨意展示。
對於唱功和表演,沈昱得到了郝友稟和張誠的讚賞。
鋼琴彈奏這塊因為時間實在太少,也隻能算是入門了,一年時間學那麼多東西,他要是把鋼琴學的很好,那其他人還要不要活了?這是魯音的原話,也是對沈昱最後的學習的成果的評價。
對於,沈昱來說,這一年他無數次從地獄裡爬出來,然後再次被五個老師踢下去。
他最恐懼的是上表演課和舞蹈課。
郝友稟不僅有病還瘋狂,表演起來簡直不把自己當人。
他是那種瞬間能進入角色的人,甚至一分鐘表演五種不同性格的人物,沈昱看著都感覺自己要人格分裂了。
而舞蹈課是五個老師一起給沈昱上,壓腿的壓腿,按腰的按腰,還有按繃腳的那個人用瑜伽磚一直死死的壓著沈昱的腳麵。
舞蹈課上經常可以聽到沈昱殺豬般的嚎叫,但是這一點都不影響老師們按著沈昱的手繼續用力。
一年中,沈昱逃跑了五次,被抓回來兩次,自己乖乖的走回來三次。
被蛇咬過腿,好在那水蛇沒有毒。
被刀切過無數次手指頭,被熱油燙過手,燙過胳膊,燙過臉,燙過脖子,燙過腳
很多時候,沈昱都懷疑自己能不能活到一年期滿。
一年中沒有和外界任何人聯係,午夜夢回,他都聽到媽媽在電話裡說昱兒,媽媽來接你回家了。
夢醒的時候,他就抱著雙腿在那一米的小床上嚎啕大哭,反正那五個老師聽到他哭也會當聽不到的。
很多時候,他幻想著一年期滿後,他一定要回家好好的抱著媽媽大哭一場。
五個老師在最後一天在客廳給沈昱舉行了小型的送彆儀式。
每個老師表演了一個自己最不拿手的節目。
然後,沈昱就聽到了郝友稟彈奏了一曲節奏不穩音調不準的《致愛麗絲》。
裴東駿模仿了一出著名的話劇,那台詞被他浮誇的演技生生帶歪了。
最後,沈昱雙手合十求他們不要再演了。
黃斷塵派人來接沈昱離開的時候,沈昱再次哭了,這次是喜悅的淚水,他揮揮手和這裡的所有告彆,並大聲喊著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
他覺得這輩子最痛苦最不想回憶的日子就是這一年,隻是他不知道,出道的後日子每一天都比這一年裡的日子難過百倍。
要沒有那一年地獄般的日子磨煉了他的意誌,很多艱難的坎他不一定能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