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空間都是花,一團團一簇簇的,看著心情就很好。
“春天應該更好看。”
“夏天的花品質不好,應該讓它們休息的。但我想多看花,就讓它們繼續開了。”常青邊說邊仔細給他清理傷口。
“你手法很熟練。”
“死人身上經常有傷口,我平時也要處理。”
陸名湛摸了摸鼻子,“你太會聊天了。”
常青也覺得自己特彆會把天給聊死,“你不是專程過來讓我看傷口的吧?”
“本來是。”
“現在呢?”
“想聊聊你今天入殮的阿姨的案子。”
“案子?”
陸名湛很想揉揉她頭上的軟毛,笑道“我就是想見見你,跟你聊聊天。你問了,我才找個沒那麼假的借口。”
常青愣了愣,也笑了起來,“你真有趣。”
“要不要多了解我一下?我可以更有趣。”
常青偏過頭,耳朵不小心紅了。
陸名湛見她這樣,也沒繼續撩閒。
他很喜歡逗人,越悶的越喜歡逗,卻也不會過界。
常青垂下眉眼,把小藥箱收了起來,很認真地說道“我不怎麼會聊天,以前不是這樣的。這裡隻剩下我一個人之後,我就變成這樣了。謝謝你讓我有了交到新朋友的樂趣。”
“不客氣。你有意思的地方不在說話上,你身上有種氣場,會讓人忍不住把目光放到你身上。”
“晦氣?”常青邊說邊拿了一套小茶具出來。
“誰說的。”陸名湛笑道,“像我這種貪生怕死的人,看到你才沒那麼害怕。”
“為什麼?不是看到我就會想到死嗎?”
“想到死後會有你這樣的大了珍視並尊重我的身體,讓我有尊嚴、體麵的走就不怕了。”
常青眨了眨眼睛,“沒人跟我這麼說過。”
“我就想第一個跟你說這些話。”
“謝謝,我很高興。”常青把小茶杯放到他麵前,“喝茶。”
陸名湛喝了兩口,“好茶葉。”
常青笑了起來,“我爸留下來的。”
“你跟你爸感情真好。”
“嗯。”常青給他續杯,“其實我今天心情不太好,莎莎姐為了安慰我還特地折騰了一頓火鍋,又跟你說了不少話。我心裡好受多了。”
“為那位阿姨的事?”
“有一部分是因為她。”常青想了想他剛才說的話,“阿姨的屍體找到了,為什麼還沒撤案?”
“阿姨和前幾天你入殮的大體可能會有所牽連,具體還在查。這段時間如果不是特彆需要你晚上處理的事,儘量不接晚上的活了。”
“這麼嚴重?”
陸名湛聽出她的言外之意,“你還是打算出夜活?”
常青撓了撓臉,“人死的時間不是自己能決定的,需要出夜活的時候還是得出。親人走了,找不到大了的感覺不好受。”
陸名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突然笑了起來,“回頭要是有需要,給我打電話,我陪你過去。”
“你不是害怕嗎?”
“有你在,你總能保護我吧?”陸名湛說得沒半點不好意思。
常青也笑了,“好啊。”
一場大雨把殷城給洗了一遍,房子、景觀樹都洗得乾乾淨淨。
深夜,陸名湛頂著一對黑眼圈晃出派出所,就看到一個騎電動車的小身影從馬路對麵騎過。
陸名湛眯了眯眼睛,確定是常青,喊了一聲,“小大了。”
大半夜,人少又安靜,不大的聲音傳了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