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臣!
林凡初出茅廬,自然不會指望一下子就擊潰這些水匪。但是見到這些水匪訓練有素、號令嚴明,他的臉色還是凝重了下來。
“床弩手,現在瞄準剛才發號施令的那艘船,放!”林凡朝床弩那邊命令道。
早已等候多時的床弩手聞言立即動手,船上眾人才隻是聽聞弓弦振動之聲,就見到數支巨大的弩箭疾閃而去,儘皆命中敵船。
床弩勁力之大絕非人力可及,可以看到有支弩箭連續穿透數名匪徒,如同糖葫蘆一般連人帶箭落入江中,瞬間斃命。
有的弩箭甚至從船頭射入,再從船尾而出,將船體刺了個通透。
軍士們見到床弩發威,重創敵軍,一陣歡呼,軍心大振。
匪首不注意之下,吃了虧也指揮著自己的座船向後退去,儘量避開床弩的射程,並以令旗命令其餘匪船加入靠近官船。
林凡一麵命令水師士兵們重新裝填弩箭,死死盯著那艘向後退去的敵船,一麵苦思破敵之策。
床弩雖然暫時失去了作用,戰鬥的殘酷卻有增無減。
雙方箭雨如飛,箭矢你來我往,不時的有士兵或者水匪中箭哀嚎倒地。
不過水匪人數雖多,但並不是每人都配備有弓箭,其餘人除了呐喊助威之外就隻能四處躲避。而江南道官軍是出了名的富裕,所以一時間賊兵們反而吃了虧,被官軍壓製。
但是隨著時間推移,敵軍靠的越來越近,局勢再次發生了變化。
眼看敵船近在咫尺,馬上就要短兵相接,水師軍心再次發生了浮動,引起了一片騷亂,甚至有人想要跳船逃命。
“慌什麼,不要亂!江水這麼冷,下去都得死,都給我回去!”林凡大聲吼道,一劍將一名意圖跳江逃跑的士兵砍翻,這才暫時震懾住了慌亂的眾人。
就因為耽誤了這片刻時間,敵船就已經靠近到了數丈之內!
林凡環視了一下四周形式,目測距離,命令道:“左舷,放拍板!”
“轟”的一聲巨響,左舷兩根拍板應聲而落。拍杆前端所帶的巨石重重砸在了左側一艘敵船上,將敵船攔腰斬斷,在江中激起巨大的水花。
幾名來不及躲避的水匪被拍杆當場砸死,其餘匪眾也都好不到哪去,紛紛墜落入水,在冰冷的江水中苦苦掙紮。
戰船上的士兵自然不會放過如此良機,持弩一陣弩箭亂射,將落水眾匪一一擊殺在江水中。
林凡故技重施,戰船上其餘方向的拍杆也都先後被放下。
但是水匪們也有了防備,隻又擊沉了後側的一艘敵船,其餘右側和前方兩艘隻是受了一些損傷,逃過一劫。
前方的賊船受傷最終,舵手已不能操控方向,在江心打著圈。
這時候,林凡看著前方那艘幾乎失去行動能力的漁船,輕輕吐了一口濁氣。他臉色平靜道:“給我撞沉它!”
水師士兵們麵麵相覷,有些猶豫不定,不知道是否該聽從命令。
一個隊正模樣打扮的人大著膽子上前說道:“小林大人,如果就這樣撞過去,不止敵船會沉,恐怕咱們的船也會受到不輕損傷,難以繼續前進。大人,真的要撞嗎?”
林凡臉色陰沉的盯著他,沉聲道:“我再說一次,撞沉它!”
聽著林凡話中毫不掩飾的寒意,那名隊長全身一顫,俯身行禮大聲答到:“是!”
林凡的命令得到不折不扣的執行,底艙漿手們奮力劃槳,戰船直直的向著前方漁船撞去。
漁船上的水匪們大驚失色,也不顧江水冰冷,一個個嚇得大喊大叫,爭先恐後的跳水求生。
同樣是“轟”得一聲,伴隨而來的是一陣劇烈的振動,戰船與漁船撞了個結結實實。
戰船猶如碰到遇到懸崖的脫韁野馬一樣,猛然停在原地。
縱然已經有了防備,巨大的慣性仍然使得船上的眾人東倒西歪,狼狽不堪,甚至連林凡都幾乎咱站立不住。
至於漁船,則更是直接四分五裂了,變成了一塊塊漂浮在江麵上的破爛木板。偶有一兩個抱著木板得以幸存的水匪呻吟出聲,但也已經是出的氣多,進的氣少了。
隻是這樣雖然撞沉了前方的敵船,但是戰船也因為劇烈的撞擊暫時失去了動力,靜靜的停在江心。
林凡讓水師軍士和底艙的漿手們都來到甲板上,向著眾人說道:“諸位將士,你們也都看到了,群匪來勢洶洶,他們既然有膽子進攻朝廷戰船,絕非一般匪徒。”
“他們為了不留把柄,也必定會不留活口,如今咱們已經苦戰了大半日了,想必江南道水師大營已經接到了消息,援兵馬上就要到了!隻要援兵一到,水匪自然土崩瓦解!”
“現在,咱們若是抵抗下去,還有一線生機。若是放下武器求饒,就隻能坐以待斃了!”
“各位,我林凡向大家保證,隻要此次能夠擊退水匪,我林家必有重謝,若是有在戰鬥中傷亡的兄弟,除了朝廷應有的撫恤之外,也可按月上我林家領取錢糧!
至於各位漿手兄弟,此戰過後,我父親定然會上書朝廷,免了大家刺配奴軍之苦,調入水師其它各營,還望各位奮勇當先,手刃賊寇!”林凡說完,命人將艙內備用的兵器分發給每一個人。
眾人得到許諾,士氣為之一振。尤其是漿手們,更是神情激動,在艙底過慣了暗無天日的日子,能否重見天日就在今天。
再說回水匪們這邊,眾匪看到戰船再也不能動彈,全部都歡呼雀躍起來。
這在水匪們看來,如今的林凡等人宛如一隻被拔去爪牙的老虎,再也不能對他們造成威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