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你不想活在我的羽翼下,想靠自己的本事打拚。這樣也有好處,林氏勢力雖大,可你若借林家之勢,以後在官場上也會處處被人防備,反倒對你升遷不利。還不如林氏勢力在暗處助你,便於你行事!”
“而且就此分開要好,這樣你們也會安全一點。不過以後在外麵,我和你娘都不在身邊,要好好照顧自己!”
林凡哽咽,他跪下來,以頭觸地,“孩兒知道了!”
林汝賢笑道“傻孩子,不必如此。快起來,忙你的去吧!”
“是,父親。孩兒告退!”林凡擦乾眼淚,起身離去。
林汝賢坐在椅子上並未起身,但他的眼神一直隨著林凡走遠,等到林凡離開視線,他才向著身後的屏風柔情說道:“出來吧,兒子已經走了!”
隻見顧氏的身影從屏風後麵慢慢顯現出來,此時的她早已經是淚流滿麵,無語凝噎,顯得分外無助。
因為她知道,自今日起,母子相彆離,天涯各一方!就連是否能再次相見,猶是未知之事。
林汝賢滿懷歉疚的看著她,起身走到她的跟前,憐惜的將她攬在懷裡,夫妻二人,良久無言。
又一日,等顧氏調理好身體,林汝賢夫婦也繼續動身,前往京城。
與此同時,在林汝賢還在赴京路上,他遇襲的奏報就已經快馬加鞭的傳往了京城,一時間震驚朝野。
光天化日之下無視朝廷法度,叛亂造反,意欲殺害朝廷命官。這是自從當今聖上登基以來從未發生過的事!
當今陛下看到奏報,龍顏大怒,氣的直接把奏報扔在了青衣衛指揮使的臉上,傳旨青衣衛徹查此事。
青衣衛出動,鬨得雞飛狗跳,使得朝野上下人人自危。
一個多月以後,調查結果出來了,官府張榜公布於世。
榜上說這些水匪原是淮南道蘄州衛水師營的士兵,因不滿上司克扣糧餉,遂在本營參將的帶領下扮作水匪,劫掠過往客商。
除此以外,還以重金勾結江南道水師參將楊春榮,利欲熏心之下,江南道水師對他們的行徑坐視不理,使得他們更加肆無忌憚。
這次襲殺林汝賢,也是注意到官船上有大人物,認為有利可圖,這才打起了官船的注意。
最終處理結果,蘄州衛指揮使朱洪因貪汙瀆職被革職下獄,永不敘用;江南道水師參將楊春榮被就地正法。
而逃離的幾十名水匪也被發現於蘄州的一座山穀之中,大軍團團圍剿之下,包括那名參將在內,無一漏網,全部被殲滅。
這一事件至此,算是告一段落,至於事情真相到底如何,恐怕隻有當事人才知道了!
當然以上都是後話,言歸正傳。
話說林凡等人與林汝賢告彆之後,三人策馬而行,不過數日,便來到了安州城。
入城之後,林凡前去府衙交換文書。府衙裡的書辦見到三人一身是傷有些詫異,不免多看了幾眼。
不過此人這些年一直迎來送往,見了不知道多少的大人物,對於林凡這一個區區九品官員雖然有些奇怪,卻也不會太過上心。並沒有多問,隻是依例辦了手續,便不耐煩把幾人打發了出去。
雖然被人趕了出來,林凡也不以為意。三人閒來無事,索性就在城裡四處閒逛,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林凡向著安寧和王虎問道:“依沿途所見,你們覺得這安州與江州相比如何?”
安寧觀察的極為仔細,他搖了搖頭笑道:“少爺,這安州城雖然看似熱鬨繁華,但其實行人皆麵有菜色、行色匆匆,可見百姓困苦。而且沿街幾無叫賣之聲,兩邊商鋪更是營業者甚少,可見百業凋敝;與江州之富庶相比,可謂差之遠矣!”
王虎也是如此認為,隻是口舌笨拙,不如安寧這般能說會道,隻能點頭附和。
林凡也點點頭,試探道:“這安州城為一州主城,民生尚且如此凋零,由此可知那永陽縣會如何!”
“咱們這次來,可是要做好吃苦頭的準備嘍!你們可還願意隨我前去,前幾天你們也都見到了,這可是真的會死人的!”
兩人聞言也都有些發笑,不過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準備,所以心誌並沒有受到影響,發生動搖。
亂世雖苦,卻也是建功立業的好機會,哪怕命喪於此,身為男兒也不枉世間走一遭!
前幾日的事反而是更加激發了兩人的鬥誌,想要做一番事業。
安寧道:“少爺明知我們心意,就不必試探我們了,我們誓死追隨少爺,雖死無怨!”
林凡望著心誌愈發堅定的兩人,放下心來。原本擔心他們會因為前幾天的戰鬥變得消沉,現在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林凡哈哈大笑:“好!不管如何,就讓咱們一起去建功立業,在這亂世中謀取一席之地!”
挑明心意之後,三人相視一眼,一起開懷大笑,引得街上路人紛紛側目而視。
幾人被盯的不好意思,隻得灰溜溜的溜進了一家小酒館,點了些酒菜,開懷暢飲。除了為了慶賀之外,也算是為自己一洗數日以來之旅途勞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