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的狀況就是這樣,仿佛是隻要他們再加一把勁,就能夠打下這個接連讓兩任巡檢使喪命,也讓他們望而生畏的地方,這要是放到半年以前,他們想都不敢想。
眼前的情況不要說士兵們,就連安寧都有些意外,心底有些打鼓。
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已經開始了,再想要撤下去就已經來不及了。
現在打下山寨才是最主要的,一切都要等到打完之後再說,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現在的巡檢司不同以往,他從心底裡也不相信已經這時候了,這些山賊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山賊們們用幾根木頭柵欄製成的寨門,看上去很堅固,可實際上根本就扛不住眾官兵的蠻力。
在官兵們的刀砍斧剁之下,隻不過支撐了片刻,寨門就應聲而倒。
就在寨門倒下的那一刻,官兵們如潮水般湧入,狼筅手和長槍手將前來堵門的十幾名山賊全部都刺倒在地,根本就沒有輪到後麵的拿著腰刀的短兵手出手。
不過這也難怪,為了提高狼筅的殺傷力,林凡在製作狼筅的時候,財大氣粗的將材料由毛竹之上混合了不少的鐵質器具,這種鐵製狼筅,威力更大。
再加上陣型配合,就連當年橫行東南沿海數十年的海盜都抵擋不住,更不要說是這些沒見過世麵的小股匪寇了。
順利的將寨門前的十幾名山賊送上了西天之後,眾人卻突然發現眼前再也沒有了敵人,寨子裡麵空蕩蕩的。
山寨裡麵的賊寇都已經不見了,難道今天正好趕上了他們都外出劫掠去了?
安寧隱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事情有些太過順利和簡單了一些。但又不能打擊士兵們的士氣,隻能將疑惑埋在心底。
這時候山寨裡麵隻剩了幾十名婦孺恐懼的藏在所謂的聚義廳裡,被官兵們搜了出來。安寧趕到的時候,她們擠成了一個圈,外麵被官兵們緊緊的包圍了起來,如同等待宰殺的牛羊一般瑟瑟發抖。
看見了她們,安寧在心底裡暗暗鬆了一口氣,不管怎樣,既然婦孺都還在山寨裡,最起碼這次沒有中了山賊們的埋伏。
她們的目光同樣緊緊的盯著士兵們,眼神中透露出來的除了深深恐懼之外,還有掩飾不住的仇恨。
一些體格健壯的婦女和年齡稍大一些的男童手中還拿著一些殘破的兵刃,看樣子還準備隨時要和圍上來的官兵拚命。
安寧越眾而出,往前走了幾步,看向了她們。
見到安寧向他們走過來,婦孺們更害怕了,驚恐尖叫著,齊刷刷的往後退了幾步。他們將手中簡陋的武器顫顫巍巍的指向了他,不住的發抖,驚恐的喊道:“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士兵們看到她們的反應,哄堂大笑。
不過他們也隻能笑笑了,這些婦孺們現在被圍在核心,士兵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間還真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置。
安寧隨便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對周圍的士兵們說道:“你們都圍在這裡乾什麼?去幾個人,到外麵打掃一下戰場。”
安寧的話讓士兵們如釋重負,如果說讓他們去殺賊寇,他們並不在乎;可要是真的要讓他們對婦孺下殺手,他們一時間還真的有點為難。
士兵們分出了幾隊去打掃戰場,見到官軍的人數少了不少,這些婦孺們的慌亂減輕了不少,逐漸的有些鎮靜了下來。
見到他們情緒慢慢的安穩了下來,應該不會再做出過激的事情來,安寧才沉聲對著她們說道:“放下武器!”
眼前這個人口中殺氣騰騰語氣讓她們更害怕了,抖的也更加厲害,她們靠的更緊了,團抱在一起,有膽小的人甚至哭出聲來,看起來非常無助。
在她們眼裡,這些官兵恐怕比虎狼還要可怕,隻有緊緊圍在一起,才能感到有一點點的安全感。
安寧沒時間去理她們到底是如何去想的,如今還是搞清楚其他匪徒們的去向更為緊要。
他接著說道:“如果不想死的話,就放下手中的武器。不論是誰,若是再膽敢負隅頑抗的話,格殺勿論!”
說完,安寧抬起右手,弓箭手們開始拉開弓弦,將箭尖對準了她們。
婦孺們看到了安寧眼中蘊含的殺氣,以及森然冰冷的箭矢和冒著冷冽寒光的兵器。
她們明白了眼前這些官軍絕對不是在開玩笑,如果那個人的手真的揮下來,他們是絕對會放箭的,再不投降的話所有人都會死。
生死之間最為難捱,“噹!”的一聲,不知道是誰先崩潰了,放手扔掉了手中的兵器。
有了帶頭的第一個,剩下的人也都再也堅持不住,紛紛的都扔掉了手中的兵器,抱著頭蹲在了地上。
安寧緩緩的把手給收了回來,對後麵的人下令道:“都綁了!”
士兵們一擁而上,把這些人都給用繩子綁了起來。
就在這邊快要忙完的時候,在外麵壓後的王虎和打掃戰場的士兵們也回來了。
二十餘具屍體被整整齊齊的擺放在廳前,還有幾名受了重傷的匪寇還沒咽氣,被押到安寧麵前跪下。
安寧還沒來得及審問,一名士兵突然來到安寧跟前小聲說道:“頭兒,您最好跟我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