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兵的傷亡仍在持續的增加著,但賊軍將領拒絕了副將投降的建議,組織剩餘的兵力進行反抗,試圖做最後一博。
那名副將深知此時已到絕境,繼續負隅頑抗下去隻能是全軍儘沒,那是一條死路。
他可不打算陪著將軍去死,決定死裡求活。他暗歎一聲“將軍,對不住了!”
然後他抽出佩刀,趁其不備,從賊軍將領的後心用力捅入,鮮血頓時噴湧而出。
猛然吃痛的賊將回過頭來,他緊緊抓住副將已被他的血染紅的手,不敢置信的問道“你…為何?”
然而他也隻來得及說出這些,沒等到副將回答,他便沒了生息,跌落在地。
副將抱住賊軍將領的屍身,也不管將軍還能不能聽到,他俯在將軍的耳邊輕聲說道“抱歉,將軍!我也隻是想活下去!”
隨後他便用刀割下了賊將的首級,將其舉過頭頂,大聲喝道“兄弟們,將軍已死,我軍敗局已定。大家要是還想活下去,就聽我的,放下兵器投降!”
即便大家早就在在官軍的攻勢下亂做一團,但如今聽到將軍已死,副將讓大家投降的消息,大部分人還是有些發懵。
大家看了看被舉在高出的將軍首級,又看了一眼手中的兵器,一時間不知應該如何是好。
不止賊兵這樣,聽到消息的官軍也是沒有明白過來,離得遠的那些就更不知道賊軍內部在搞什麼了。
於是除了一直不停的弩箭破風聲和傷者的哀嚎之外,敵我兩方都短暫的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之中。
隻是愣了一下,安寧便反應過來了,他意識到這是一個減少雙方傷亡的極好機會。他馬上便大聲向那些還在猶豫不決的賊兵喊道“降者免死!”
安寧他這一喊,陳方舒他們也都明白了過來。他們立刻跟上,一起扯著嗓子喊“降者免死!”
很快漫山遍野都是這個聲音,幾千官軍都在大喊“降者免死,降者免死!”
這個聲音在狹小的山穀中顯得格外嘹亮,幾千個聲音彙聚一處,震徹山穀,直欲衝破雲霄。
“降者免死”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聽上去好像有無窮無儘的官軍在喊,根本就無從分辨埋伏在此地的官軍到底有多少人數。
這擊破了賊兵們的最後一絲幻想,他們紛紛丟下了自己手中的兵器,叮叮當當不絕於耳。
看賊兵再無鬥誌,安寧從密林中露出身形,再次說道“都跪下!”
事已至此,再無鬥誌的賊兵們隻好都抱頭跪在地上。
安寧見事態已被控製,他揮了揮手,起身走出密林。他身邊的官軍也都跟在他身後,從隱蔽處走了出來。
“去,你們去找幾根繩子來,把他們都給綁起來。實在找不到繩子的話,弄幾根藤條也行。”安寧朝幾個人吩咐道。
幾人聽命,急匆匆的去了。
安寧又指著幾個人“你們幾個,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還不去安排人把地上的兵器都收拾一下,雖說都是一些破銅爛鐵,可賣廢鐵也能值幾個銀子不是!”
他的話惹得一群人哈哈大笑,連忙安排去了。
安寧衝著他們的屁股跳腳大喊道“記得還有馬匹,少了一匹拿你們是問!”
幾個人火急火燎的跑遠了,一邊跑還不忘一邊回頭向他回話“知道了,誰不知道戰馬才是您的心尖子,交給我們您就放一百個心吧!”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一個不願投降的賊兵看見安寧在不停的吩咐眾人辦事,也從他的聲音聽出了他就是官軍中剛才第一個喊出來的那個人。
因此他便覺得安寧就算不是這支官軍的主將,也是其中的重要人物。
於是他趁彆人都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又撿起一把剛才被人扔在地上的短刀,將其藏於袖中。
在仍在安排各種事情的安寧經過他身邊時,他突起發難,短刀直刺安寧的脖頸,想要一擊斃命。
事發突然,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官軍的短弩一下子都瞄準了這個人。
可兩個人離得太近了,士兵們擔心可能會誤傷到安寧,沒敢擊發弩箭,隻能看著乾著急。
“大人,小心!”士兵們焦急的大聲提醒,可除此之外,他們也做不了什麼了。
“唰”的一聲,陳方舒一弩將一個已經直起半個身子,想要趁機和那人一起夾攻安寧的賊兵射死。
可他這樣隻能震懾其他還沒動手的人,對安寧眼下的麵臨的危險來說於事無補。
哪怕是他距離安寧不遠,但如今也來不及救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