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是自他見到孟海第一眼,孟海身上穿著著什麼衣服,當時的狀態如何,身上什麼部位受傷,當時所說了什麼話,所說的每一個字是什麼。
尤其之後在孟海沐浴的時候,孟海所講述出來的那些內容。
尤其是開頭的那一句小大之獄,雖不能察,必以情。
宋智絲毫不差的將每一個字全部寫在了這張秘本當中,還補充有當時孟海所說這些話的神態如何,趙宣在中間插的兩次插嘴所說的話也呈現在了這張秘本裡麵,直到寫到孟海現已熟睡這才停筆。
天色逐漸轉暗。
現在時間已經是六點多。
孟海醒來的時候,小腹部位的傷已經不是很疼了,隻是虎口部位的傷,還時不時地傳來一陣陣的刺痛。
在閣樓外停著一輛步輦。
那是六人台的步輦,前、後各一人,左、右各兩人。
孟海這一回是實實在在的體會到了古代富人們的生活,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腳不沾地,便能夠行千裡之遠。
步輦被人抬到了閣樓裡麵,孟海隻是穿好了鞋子,然後又躺在了步輦中。
這是一個一人半大的步輦,上麵鋪設軟墊,有枕頭,還有一個不大的棉毯。
和轎子最大的不同是,轎子是坐的,而且四周都有頂。
麵前的步輦完全可以躺在上麵,就算翻個身空間還綽綽有餘,而且還是敞篷的。
這可以理解成是抬起來的床,而且比尋常的床更加柔軟,四周還有欄杆,即使在上麵翻兩個身也不會掉下去。
趙宣走在一旁,得意的說道“這是我請專人找來的步輦,我對你不錯吧?”
孟海愈發覺得這個熊孩子看起來越來越順眼了,不對……
孟海互讚察覺到這熊孩子似乎藏著什麼事。
孟海躺在步輦裡,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求我?”
趙宣一下被人戳破了心事,裡麵有些掛不住了。
趙宣一下子變得扭捏了起來,聲音也漸漸轉低“那什麼,以後我就拜你為師了,以後你就是我的夫子,你看這樣行嗎?”
孟海愣了一下“按理來說,你們這些達官顯貴,請來的夫子應該比我強上不少呀,為何要拜我為夫子,更何況我也教不了你什麼呀?”
趙宣不樂意了“甭管你能不能教我些什麼,就算你帶著我玩也行,我不介意。還有,誰說人的一生隻能拜一位夫子,我就要拜好幾位,你就說你同不同意?”
宋智站在一旁憋著笑。
孟海覺得這件事情是有反常必有妖,這熊孩子是不是又在打著什麼鬼算盤?
孟海坐了起來,狐疑的說道“你可要想好,如果你拜我為夫子,我以後想什麼時候收拾你就什麼時候收拾你。”
趙宣聽到這裡,一挺胸膛“你敢?”
孟海一扭頭“那算了!”
趙宣想起了臨走之前自己父親告誡的話,為了日後能夠每日出宮,趙宣咬著牙“行,你要打就打吧!”
孟海更加覺得這件事不對勁。
孟海還真抬起了纏著繃帶的右手,朝著旁邊的趙宣腦袋上就是一巴掌。
孟海說道“我早就想打你了!誰讓你派人堵我!你還堵不堵了!你還派十幾個人堵我!當時我快被嚇死了你知不知道!你真是好大的膽子!怎麼,你還想還手,你想欺師滅祖?”
孟海說半句話,那就是一巴掌。
宋智在孟海最初幾巴掌的時候還想上前阻止一下,結果他發現這每一巴掌拍的也不重,而且在臨走之前他可是被當今聖上召見,知道當今聖上的用意。
所以,宋智不僅沒有阻止,還抱胸看著熱鬨。
趙宣委屈巴巴的看著孟海,一副想要哭出來但是強忍著的模樣,這看的孟海一陣的心情舒暢,感覺自己身上的傷也好了不少。
孟海忽然想起了什麼,問一下了後邊的宋智“對了,給我包紮的那個紅衣女孩,她怎麼樣了?”
宋智向前跨初半步,調侃笑道“孟夫子這是看上人家不成?夫子就放心吧,我已經拆人重審那姑娘的案子,最遲明天就會有結果,有我派的人監督,讓他們也不敢糊弄。”
孟海點了點頭,孟海還想問什麼,宋智心領神會的繼續說道。
“美食樓的案子我也差人重審,最遲明天就會有結果,我也讓人盯著呢。”
孟海不由得多看了宋智兩眼。
步輦雖然是六個人抬的,但是卻相當的穩。
由於天色已經越來越暗,大街上的行人也越來越少,所以這一幕並沒有引來太多人的注目。
紫氣房。
一張秘本,不知何時已經放在了禦案上。
大秦皇帝陛下趙琦緣看著這張秘本上的內容,看前幾張還挺開心的,但是看到最後一句話,卻捏緊了拳頭。
最後一句話是這樣寫的太子與夫子相談甚歡,太子觀天色已晚,恐回宮太遲,欲住孟夫子瀚海書堂。
趙琦緣罵了一句“這臭小子第一天出宮,居然不想回來,看來得要再換根粗一點的戒尺了。”
趙琦緣又大喊一聲“來人!”
一位宦官從紫氣房外快步走了進來。
趙琦緣想了想說道“傳鄭口諭,讓四城的天平府總理衙門的刑部監事核實每一樁案件,你一會兒把刑部尚書給我叫來。”
宦官愣了一下,隨後躬身褪去。
刑部尚書在半個時辰之後進入到了紫氣房,一刻鐘之後離去。
隻不過刑部尚書離去的時候,雙股戰戰,額頭上已經布滿了冷汗,連下台階的時候都沒站穩。
如果不是刑部尚書身旁有兩位侍從,恐怕這位尚書大人連家都不一定能走得回去。
那是被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