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當中的所有官員瞬間跪了下來。
與其一同跪下來的,還包括韓安業和曹尚培兩人。
“你們可找到這件事的幕後之人了?”
說話的還是曹尚培。
“陛下息怒,臣等還在極大的徹查這件事。”
“言宣伯說了這件事,恐怕與赤羽侯有關聯。雖說無法證明這件事與赤羽後有著直接的關聯,但是我這邊的往來書信有十幾份,都是與赤羽侯身邊的部下有所關聯的。”
“就在前日晚上,伯爺在天平府總1理衙門的官邸裡,還遭到了殺手的刺殺。那些人出手的方式頗有軍中的風範,當然,這中間也不排除有人刻意嫁禍給侯爺,也不排除有人偽造書信,特意讓侯爺難堪。但是不論這件事怎麼解釋,恐怕都與侯爺有著莫大的關聯!”
趙琦緣坐在龍椅之上,足足平息了許久,他才對著身旁的禦前太監說道。
“你去把剛剛提到的何尤那些人給我帶上來。”
禦前太監點頭,他點齊了十幾個禁軍立刻去辦事了。
趙琦緣目光又望向了赤羽侯陶恩。
“你可還有其他話說?”
陶恩對於禦前太監帶人去找和有哪些人不僅沒有半點的緊張,反而如釋重負道。
“陛下,其中絕對有誤會,說不定就如剛剛曹百戶所說,有人想要陷害我。等一會兒將何尤那些人帶上來就能證明微臣的清白,微臣是被冤枉的……”
在討論這句話之後,整個大殿的氛圍再次變得安靜。
大約半刻鐘之後。
之前被派出去找人的禦前太監回來了。
返回金欒店的不僅僅隻有他,也不僅僅還有那十幾個進軍,在每一個進軍的手裡都拖著一具屍首。
在眾多屍首當中,為首的那個正是何尤。
禦前太監返回大殿,便向皇帝複命道。
“陛下,老奴剛剛帶人去捉拿這些人,卻遭到了這些人激烈的反抗。除了為首那個何尤,其他的人都被事先下了毒藥,他們在被我帶去的禁軍抓住時,立刻服毒自儘。而為首的何尤在經過了激烈的反抗之後,用他身上的佩刀自戕,我們在他的身上找到了一封信……”
禦前太監一邊說著,就將一份還帶著血跡的書信遞給了皇帝。
趙琦緣接過這封書信仔細觀瞧。
朝堂之上的官員心臟也是怦怦跳個不停,他們極度想要知道這封書信裡麵到底寫了什麼,但是現在的朝堂氛圍卻讓他們不得不跪到地上,低頭不語。
“好啊,剛剛有了一條線索,現在就給我畫了個圈。”
趙琦緣一邊說著,一邊就將書信遞給了禦前太監,示意讓他傳閱給下方的文武百官。
最先觀看這封書信的自然是左丞相與右丞相,這兩人。
所有的人都想知道,皇帝剛剛所說的“畫了個圈”是什麼意思。
在許多官員讀完這封信之後,都明白了皇帝話中的弦外之音。
這封信的大概內容就是讓京城內外的許多客棧都安分一些,有些生意這段時間必須要停下來,有些知道內情的人該處理得也都要處理掉,有些店鋪的掌櫃該跑路的也要跑路……
這封信乍一看,除了要表達的意思,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以外,大概還能算是一份比較完整的書信。
但是裡麵卻出現了極個彆“萬貫錢莊”,“浮生客棧”,“陰陽鏢局”……這些都鋪的字樣,而這些店鋪還都是與最近徹查的天下賭場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或者與陶恩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而且寫這封信的主人還是以一種上位者的命令口吻所所寫,讓手底下的人最近都老實一些,每一個個字裡行間當中都充斥著命令的語氣,似乎寫這封信的人就是這件案子的始作俑者。
所以這封信從何尤身上所要表達出來的意思,那就是何尤就是這件事的幕後之人,何尤剛剛寫好一封信,想要讓手底下的人消停一點,但是這封信還沒有傳出去,僅僅寫好正打算往外傳信的時候就被人給抄了。
於是,何尤麵對著諸多朝廷官兵的包抄,不得已的情況之下乾脆自戕身亡。
但是在臨死之前,這封信卻沒有傳出去,也沒能毀掉,最終被禦前太監帶到了皇帝身邊。
所以皇帝剛剛才說給他畫了個圈。
剛剛有了線索,就有人自圓其說,將這條重要的線索給掩埋了過去。
就像一個圈,剛剛有了點苗頭,就被人給截斷了。
趙琦緣看了一眼何尤的屍首,隨意地揮了揮手。
何尤以及那些被殺死的部下,立刻被抬了下去。
趙琦緣目光深深地望了一眼赤羽侯。
赤羽侯陶恩就像是想到了什麼,泣不成聲。
“陛下,微臣事先並不知道這件事,微臣也是受到了小人的蒙蔽。微臣實在不知道自己身邊居然還有如此多的小人,這些都是微臣管教無方所導致的,還請陛下責罰。”
“微臣日後在招收部下的時候一定會擦亮眼睛,絕對不會再像這次一樣遭受如此眾多的心懷鬼胎之人。我前段時間就發現了和有些人不對勁,老是朝我書房跑,平時也神出鬼沒的,許多交代給他的事情他不僅沒有去做法,還交給他手底下的人隨意應付,原來他是做了這等勾當,難怪,難怪!這些都是微臣的失察,還請陛下責罰!”
陶恩直接把自己從這件事給剔除了出去,直接把所有的過錯全部都推到了何尤一個人的身上。
而這件事最重要的何尤,現在也已經死無對證。
趙琦緣目光盯著不斷扣頭的陶恩看了一小會,冷冷地說道“既然侯爺你事先不知道此事,那這件事我也不怪你。不過這件事你的確有失察之罪,你就先在家裡歇上三個月吧,這三個月的俸祿減半,侯爺回到家中可要好好地反思。”
陶恩如蒙大赦般的叩頭道“多謝陛下,微臣回去之後,訂單好好反思。”
趙琦緣沒有理會不斷磕頭的討論,目光又望向了曹尚培與韓安業兩人。
“這件事的幕後之人,你們要儘快給朕揪出來,還有你們剛剛所說的名單,要把它交給朕!”
曹尚培與韓安業兩人互相對視一眼“陛下,伯爺有過吩咐,上麵這些人隻有交了法官,讓我們不再為難……”
趙琦緣聽到這話,捏緊的拳頭直接錘到了桌子上“你們是想忤逆朕?”
曹尚培與韓安業兩個人嚇得一哆嗦,一股寒意蔓延至全身,這兩人趕緊磕頭道。
“陛下恕罪,我等現在就將名單交於陛下!”
曹尚培與韓安業顫顫巍巍地將身上所有的書信全部取了出來,就打算交給禦前太監。
趙琦緣也不知道我是想到了什麼,他還是擺了擺。
“罷了罷了,你們晚些時候將查到的名單交於朕即可。你們就按言宣伯的吩咐去做事即可。”
曹尚培與韓安業兩人趕緊點頭謝恩。
曹尚培猶豫了一下,說道“伯爺還讓我給朝廷的諸位大臣帶一句話。”
趙琦緣挑了挑眉“說!”
曹尚培說道“伯爺讓我轉告各位大人,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伯爺現在雖然在查天下賭場的案子,但是卻已經知道這件事涉及赤羽和陶恩,包括陰陽鏢局,萬貫錢莊這些地方,所以如果朝堂當中的諸位大人有涉及這方麵的一些不法行為,希望儘快到天平府總1理衙門承認自己的罪典型,並且繳納罰款進行登記。”
“伯爺也會根據諸位大人涉案的輕重作出最為公正的判罰,繳納罰款之後的諸位大人仍然可以在朝堂之上做官,當然,如果涉及案情太過於惡劣伯爺至少能夠保證諸位大人身邊的親人朋友不會受到個人的牽連。”
“如果有知情不報的,或者並沒有去天平府總1理衙門登記上報,日後被查出來的,伯爺會從重發落。當然,如果有人檢舉。身邊的人從事一些不法交易或者一些不法之事得到證實的也能夠減輕處罰,至少罰款的金額會根據舉報的輕重而加加減減。”
“伯爺讓諸位大人牢記,伯爺所掌握的信息情報,要比諸位大人想象得多,比如說東城的許多瓦肆青樓,西城的許多戲台賭場,北城的許多酒館地窖,南城更不用提……”
在場的官員聽到曹尚培所說的這一番話,再次從心底當中湧出一股寒意。
尤其在場還有許多並不知情的吃瓜官員,他們聽了曹尚培所說的那一番話,隻感覺這好高級啊,他們完全聽不懂是什麼意思。
他們雖然聽不懂是什麼意思?但是也知道剛剛所說的那幾個地方是最容易藏汙納垢之處,也是人多眼雜,容易渾水摸魚,製造混亂的地帶。
難不成,裡麵有許多地方都是陶恩的利益鏈條?
許多官員想到了這裡,隻感覺脊背冒涼氣。
尤其在場的許多關於年輕的時候,可經常去東城的青樓,西城的戲院,或許在不知不覺間,他們的一些喜好或者情報就這麼被泄露了出去。
整個大殿也因為曹尚培的這一番話,一下子變得緊張壓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