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剩下的幾十攬海閣閣眾,也皆神情凜凜,抱拳拱手,昂聲齊道:“我等同杜主事一樣,願聽蘇公子差遣!”
“這......”
蘇淩一臉震驚,他沒想到今天在場的人,皆沒有一個貪生怕死,獨自偷生的孬種。
罷了罷了,自己若再執意堅持,怕是會寒了這些人的熱血,去休,去休,不就是什麼長戟衛麼,比之老黃的憾天衛如何?
今日,我蘇淩便替蕭元徹檢驗一下長戟衛精銳成色吧!
想到這裡,蘇淩心中再無掛礙,忽的仰天大笑,朝眾人拱手朗聲道:“既然如此,諸位,今日便隨我破了這長戟衛!......什麼精銳,老子打的就是精銳!”
穆顏卿聞言,俏臉上才有了淡淡的笑意。
她緩緩走到蘇淩近前,當著所有人的麵,不羞不怯,竟落落大方的握住了蘇淩的手。
溫軟之感,從蘇淩的手心處傳遍他的身體。
若是在平時,或許,蘇淩會覺得實在尷尬,過於親密,說不定會躲閃。
可是今日,不知為何,蘇淩卻不想在放開眼前這女子的手。
他感受著她手心給她的溫暖,反握住她的手,握的更加有力了。
兩隻手此時此刻再無一絲一毫的分離。
穆顏卿也感受到蘇淩今日不同,看向他的星眸,滿是柔情,展顏而笑。
便是今日死了,或許也沒有什麼遺憾了吧。
............
不知為何,這約有五百餘人的長戟衛列陣在前,卻圍而不攻,所有騎兵靜默當場,頗有些不協調的安靜。
隻有時不時戰馬低低的嘶鳴和踏踏的蹄音打破這不該出現的安靜。
牽晁等了一陣,見長戟衛仍舊沒有絲毫的出擊意思,不由的一陣狐疑,眉頭微蹙,聲音一冷,沉聲道:“長戟衛,隻圍不攻,所謂何故?你們今日帶隊的將佐是哪一位,讓他出來見我!”
牽晁說完此話,等了許久,卻不見長戟衛又一人回應,更沒有將佐出陣與他相見。
嗯?......
牽晁眉頭皺得更緊了,莫非這長戟衛今日到此,不是來助我嗎,而是另有目的麼?
可無論是什麼,眼前敵對陣營的奸細就在眼前,不先拿了他們,再說其他才是正經麼?
他隻得單手執那黑色鬼刀,聲音大了一些,再次出言問道:“長戟衛,帶隊將佐,出來與本司主相見!”
如出一轍,仍舊無人應答,更無人出列。
這下,便是蘇淩他們也看出了不尋常之處,似乎魍魎司是魍魎司,長戟衛是長戟衛,長戟衛此次圍住這竹林,好像真的不是來幫助魍魎司和牽晁的。
蘇淩哈哈大笑道:“我當這長戟衛如何精銳呢,原來是一群木雕泥塑啊......”
牽晁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這才又問了第三遍。
這遍剛問完,卻見長戟衛緩緩動了。
長戟衛陣列向左右一分,剛擺出鳳翼之陣,便聽到連綿不斷的踏踏馬蹄之音,由遠及近從鳳翼陣中傳來。
眾人閃目看去,卻見長戟衛鳳翼陣騎兵之中捧出一員大將。
但見此將身披黑色重甲,手持鏨金大槍,端坐在一匹棕色的高大戰馬之上。
往臉上看去,雖然麵沉如水,但似乎那種威嚴是刻意為之。
兩隻小眼,薑黃的眼珠轉動不定。
身後一杆大皂旗幡,上麵描著金邊,繡了一個大字:淳。
蘇淩心中一動,看來這個人便是長戟衛副都督,那個紈絝公子淳顯的父親,淳庸了。
果真,一臉猥瑣模樣,這樣的人,如何做得這精銳之師的首領的?
得虧沈濟舟家大業大,能經得起這些貨色可勁的霍霍......
牽晁見淳庸,雖然從內心也瞧不上他,但眼下這長戟衛最高統領親至,還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
於是,他朝著淳庸馬前緊走幾步,收刀入鞘,一拱手道:“原是淳都督親至......來的正好,還請淳都督指揮麾下長戟衛捉拿奸細和渤海逆賊!”
淳庸坐在馬上,連多看一眼牽晁都欠奉,根本未將牽晁放在眼中,從鼻子裡哼了一聲,這才滿臉傲慢的淡淡道:“牽晁啊......長戟衛如何行事,什麼時候輪得著你指手畫腳了......”
說著,他朝著身後緩緩的動了動右手兩根手指,,再看他傲慢的臉上不知何時已然滿是騰騰殺氣。
他撇著嘴唇,一臉不屑的看著牽晁,又哼了一聲,冷然喝道:“長戟衛,將眼前奸細蘇淩,還有叛我渤海的逆賊攬海閣溫芳華、魍魎司牽晁等眾,統統給我拿下!”
淳庸初時聲音還算平緩,可說到魍魎司牽晁之時,竟刻意的加重語氣了幾分。
牽晁原本心中得意,長戟衛來收場,自己省了不少麻煩,更可保全自己的魍魎司。
可是等他聽到淳庸所說,驀地大驚失色,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詫異的出言問道:“淳都督,你是不是說錯了,怎麼魍魎司和我牽晁本人,好端端的也成了逆賊了呢?”
話音方落,那長戟衛已轟然應命,戰馬嘶鳴,長戟在手,便要出擊。
淳庸見牽晁一臉驚訝,這才做了個停止的姿勢,然後皮笑肉不笑的瞥了牽晁一眼的,方傲慢無比的道:“哦?我說錯了麼?牽晁,你這些年所作所為,真以為能騙得過大將軍麼......來人啊,請大將軍鈞旨!”
“喏——”早有長戟衛騎兵應聲催馬,來到前麵,恭恭敬敬的托了一道鈞旨在淳庸近前。
淳庸朝牽晁努了努嘴,傲慢不屑的道:“牽晁司主,大將軍的鈞旨寫的清楚明白,捉拿逆賊攬海閣溫芳華和魍魎司牽晁一乾人等......怎麼,牽晁大人,要不要細細看上一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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