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時雨！
副將軍不明白將軍為什麼將這麼重要的事交給他，不過想到這是一件即安全、又危險的要事，便迅速答應下來，“屬下還有事，恐怕要先走一步。”
“這裡不可無人，快去快回。”
副將軍點點頭信步離開，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進入了死亡倒計時。
看到他離開，官吏與顧青衣轉身來到城樓一角，官吏觀察四下無人，放低聲音擔憂道“顧將軍，我們瞞住他事小，不讓他向京師報告才是大事。閣下覺得接下來我們該如何做？”
“不必告訴他我頂替之事，隻需讓他在合適的關頭戰死在守城戰中即可。”顧青衣眼眸泛冷，敵軍撤退之日，就是這位副將軍“戰死”之時。
官吏覺得不妥，“這瞞得住我們的人，瞞不住他帶來的那些家將，那個個是朝中有戰功之人，不好說話。”
“既然是攻城，敵軍必定會窮儘一切辦法，暗殺與投石必不可少，汙穢之物也不可少，至於戰死的意外……更不會少。”
顧青衣暗示到如此地步，官吏再不明白他的意思，就對不起自己頭上這頂明晃晃的烏紗帽，“既然將軍有計劃，我這就去準備。”
“去吧。”
“對了，”官吏折回來，用複雜的目光看向顧青衣，“這些天閣下不回府，難道不準備再見至親一麵嗎？”
雖說他冒名頂替於將軍的位置，讓守軍故意脫開時機留守城中，可顧青衣以後必定要出城打仗，打仗是會死人的事，縱使他有千般能耐，也不能肯定之後能不能活著回來。
顧青衣冷淡拒絕道“不必，見他們來日再見，不必急於一時。”
他是不是太自信了，官吏心中忍不住想，卻不敢說出口。
於將軍秘密戰死沙場，城中如今隻剩下這一位於將軍推舉來的前朝將軍，比京城派來的年輕副將軍厲害多了，他還要靠他守城，現在怎麼敢得罪他。
總之不能惹他生氣，思來想去，他又關心道“最近委屈閣下照顧於將軍一家老小，要不今晚下官把於老夫人接回下官家中養病如何？”
於將軍是一個孝子，於老夫人久病纏身於床榻之上，顧青衣是大夫，於情於理都該照顧老夫人，他並不為難，“於將軍將家人托付給我，被你接去養病不妥，也容易被旁人看出端倪。”
官吏長歎一聲，“那就麻煩閣下，下官先離開了。”這個顧青衣雖然為人冷漠，但是實際外冷內熱，有一顆赤膽忠心，於將軍把家人托付給了值得托付的人啊。
待他關門離開之後，顧青衣放下茶碗轉身來到窗前，打開窗戶從這裡能看到南城，那裡有他的院子，他看到有炊煙從煙囪裡嫋嫋升起。
看來那兩個孩子還在家中，他們真不讓人放心。
“我教的徒弟，果然性格像我，不喜歡求人。”顧青衣倚在窗邊看著窗外大雪初降，整座城中一片銀裝素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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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去哪了？去城門集合！”
看到契丹軍準備用木樁撞開城門，顧青衣站在城樓上看城下的局勢，嘴角勾起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