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之主!
倫多神界,傳說中,這是倫多眾神的居所,然而,從某個時期開始,它就已經名存實亡了。
眾神死的死,逃的逃,隻剩下了次元中,破碎的神跡。
不過,這裡並不是一片死寂。
在無視漂浮於星空中的殘簷斷壁中,還是可以見到一些,有著生命特征的事物,但至於是不是生命,還需要打上一個問號。
奧因,倫多傳說中的魔導之神,是所有魔導技師所信奉的神明。
他本不在於神界之中,不過,卻在眾神逃離時,鳩占鵲巢,姑且暫居了下來。
一塊在雲狀塵埃環繞下的“廣場”至少看起來是。
它早已破碎不堪,昔日的雄偉分毫不剩,隻能勉強算是一座漂浮在星空中的平台,甚至地板各處都有缺損,穹頂早已不見,僅有僅剩的幾根玉柱,告訴來訪者,曾經的這裡,是一座宏偉的宮殿。
在這片破損的平台上,一位身著指揮色調長跑的男子,盤膝而坐,手中一根法杖,預示著他的某個職業。
看起來是如此……
彼界的光輝在平台上閃爍,埃納諾斯的身影出現在了平台之上。
她望著不遠處的身影,未曾開口,一聲男音便傳了過來。
“許久不見了,埃納諾斯。”
“不算久,十幾萬年而已。”埃納諾斯走上前去。
臨近,望著身影道“是戀舊嗎?如今還是這幅姿態。”
男子回身,閃動的麵容上,多了一絲苦澀“算是吧。”
“你變成了凡人,如此多愁善感。”埃納諾斯說道。
男子仗著法杖占了起來,談聲道“古神也好,凡人也罷,都不過是這星海之中,微不足道的塵埃,可悲的……造物。”
“我想讓你幫我找一件東西。”
“你想做什麼?”
“喚醒他。”
“那個凡人?”
“現在的你有資格說彆人是凡人嗎?”埃納諾斯反問。
男子自嘲似的笑了笑“你所做的一切都沒有任何意義,你若真想獲得自由,我覺得你應該考慮一下,去找你的父親,隻有它的介入,才能扭轉局麵,否則,都隻是徒勞的掙紮,改變不了終生淪為玩物的命運。”
男子所指的,是另一位先世者,不可直視者·塔茲諾姆,一切扭曲的源頭。
“它不會認我這個女兒的。”
“也是。”男子嗯聲道“你隻是借助了它的影響被創造出來的罷了,而因它的影響誕生的生物,何止千萬,確實難以引起它的矚目。”
“不過。”他頓了一下“總歸是好過我,我是它的造物沒錯,隻可惜是個複製品,同樣的力量,同樣的能力,同樣的思維,也有著同樣的職責,但,不同的是,我卻不在它的影響之下。”
“你知道,我不喜歡聽彆人訴苦。”埃納諾斯靜聲道。
他算是自討個沒趣吧。
“好吧,我幫你便是,不過,你也要幫我一個小忙。”男子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
隻是在愛娜諾斯看來,這份笑容中,隱藏著自我的拋棄,不,不止如此,還拋棄了許多許多。
“你想做什麼?”埃納諾斯問道。
男子衝平台一方看去。
隻見一位無法形容其軀體到底有多麼偉岸的存在,從星空中浮現了出來。
雖說是軀體,可實際上看起來就像沒有實體的東西,類人形,倒水滴狀,有臂膀,但腦袋貌似沒有,一對星目,掛在胸口位置之上。
整體是透明的,能看到一些星塵在它的體內流淌著。
它十分的龐大,對比之下,四周無數神跡的殘骸,簡直就是灰塵。
星光一閃,一件東西,從偉岸的軀體中漂浮了出來,落到了男子的手中。
他轉身,將手中的東西遞給埃納諾斯道“把這件東西,給你現在名義上的主人吧。”
一枚圓球,像是一團星辰。
節點鑰匙?
不,不是,但埃納諾斯能夠感受到那件東西連接著宇宙魔網。
“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但它……很危險。”
“當然。”男子苦笑道“但這對你來說沒有壞處,喚醒他,需要很強的能量,你手中的單節點鑰石可辦不到,但它,可以滿足需求。”
???埃納諾斯不明白,為什麼男子要說喚醒他需要強大的能量?以至於她掌握的節點鑰石都辦不到?
“那你應該將它交給我,而不是他。”埃納諾斯如此說道。
“不,你用不了它。”
“為什麼?”
男子沒有回答,而是說道“這個宇宙中,所有具備魔素的世界,名義上,都在我的管理之下,我看到的東西,比你更多,現在,除了我之外,隻有他,可以使用這件東西,把它交個他,我就幫你找到你要找的東西。”
埃納諾斯皺眉遲疑了一下,但最終,她還是答應了下來。
至於能否讓可以使用這枚圓球的人自願使用它,那就要看埃納諾斯如何說詞了。
見到埃納諾斯收下球體,男子轉身看向偉岸的身影道“我會為你打開道路,至於能不能拿到,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權限了。”
話音落下,偉岸的軀體伸出了右手,一道傳送門,在埃納諾斯的麵前展開了。
看著眼前出現的傳送門,埃納諾斯咬了咬牙,走了進去。
————
三天之後,林何已經返回了空間站。
他已經跟被轉化成天啟者的四大財團見過麵了。
還真如哈麗所言,在見到他們時,這些人幾乎將他視作神明,無比崇敬與崇拜。
林何所提到的要求,他們沒有一絲的遲疑便答應了。
林何親自帶領他們去了即將完成腐化的星球,在這裡,他無法使用方尖碑,看樣子還有一位星界之主的仆從存在與此處。
但影響不大,落足於甚至絕大多數內部,都已經變成了血肉組織的星球,林何定下了地點,他們記下後,就開始了忙碌,首先,便是建立直通此處的星門,而後,才是駐地。
…………
返回空間站,林何沒有動身前往艾倫,於臥室中,將阿克托姆取了出來。
萬界鑰石,如此吊炸天的名字,不可能隻是個玩具吧。
開機,劃動,拉到眼球頁麵。
“能聊聊嗎?”他說道。
隻可惜,阿克托姆好像沒有要跟他交談的意思,眼球紮了幾下,就關上了。
還真是隻淘氣的小東西。
不過,在手指戳破熒屏,紮入眼球之後,阿克托姆想明白了,正所謂鐵打的邪惡,流水的魔王,跟誰混不是混?為什麼要執著於一個人呢?
“我隻是個工具,知道的很少。”古怪而又顯得很不靠譜的聲音,從音響口傳了出來。
“少廢話,我知道你是喚醒他的鑰石,那麼告訴連接記憶的鮮血是什麼東西。”林何抽回手指,問道。
阿克托姆的眼球蠕動著再生了,它看著林何,可以看得出來,眼球中帶著疑惑。
“算是,也不對,我不是喚醒他的鑰石啥的,但我的確可以喚醒他,隻是,你不擔心嗎?問我這個?”
“我要擔心什麼?”林何愣了一下。
有些意外,阿克托姆不是喚醒範賢愉的鑰石?但也跟他的想法有些相符,它可以喚醒範賢愉。
聽到林何的詢問,阿克托姆想都沒想,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道“意識替換,你不是他,他也不是你啊,立即就會被造物主掌控,它現在可不想著自殺,一定會控製他把你給弄死。”
聞聲,林何皺起了眉頭。
他免疫造物主掌控,是從獲得阿圖魯姆時開始的,也正因此敢於涉足星際。
而後,阿圖魯姆消失,但他並沒有受到任何來自於造物主的影響,甚至連低語都沒有聽到過。
很顯然,如今他免疫造物主的掌控是源於自身獲得的能力,可,聽阿克托莫的話,這種能力貌似跟肉體沒有關係,而是靈魂,思維層麵上的。
“這具身體終究不是我的。”林何皺眉道“我不想一直被困著,難道就沒有辦法在喚醒他的同時,讓我擺脫威脅嗎?”
“當然有。”阿克托姆很果斷的回道“去找黑棺啊!隻要找到黑棺你就可以解脫了,到時候你管他範賢愉還是造物主,整個宇宙裡橫著走,就連先世者都不能對你動手了!無敵知道不?”
“等等。”林何眯起了眼睛“你是那一邊的?難道你不是上麵安排下來陰我的?你又為什麼會知道這些?”
阿克托姆的話,林何當然不會冒然相信,誰知道它不是故意引誘他的?
“不是!”阿克托姆再次果斷道“我不是被安排的,我是不可言喻者的化身,是被放逐進來的東西,隻是被順便用了一下罷了。”
“先世者的化身?”林何心中一驚,差點沒把阿克托姆抖掉下去。
可,心中一想,不對啊,先世者的化身為何如此的sui啊!
阿克托姆仿佛看透了林何心中的想法,掌機上明顯鼓起了血管狀的東西。
“我感覺自己被冒犯到了,我跟你說,我是先世者的化身沒錯,但化身跟主體的關係並沒有你想的那麼接近,我是獨立的個體,還有,你現在看到的樣子不是我本來的麵目,我是因為跟那條臭鹹魚間的契約,被限製住了。
“那條該死的臭魚不履行契約,沒有解除我身上的禁製,還把我給了一群臭魚爛蝦,至於你那位小情人指引你來找我,我跟你直說了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