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輕自賤?不是你教我的嗎?啊?媽媽,不是你教我的嗎?”
趙聞意心裡咯噔了下,拉著人走了。
“回去休息吧。”老爺子坐下來,滿臉疲倦。
沈初螢率先離開,她身上還穿著禮服,這會是又困又累。
陸澤在她身後跟著,某種低落的情緒在胸腔裡瘋狂生長。
如果說投影儀是提前安排的,那麼錄音也是她的手筆。
她竟然都提前知道,卻還是任由她們這麼做了,甚至還給他們安排了一出。
這樣就可以連他一起擺脫了。
她明明已經不抗拒嫁給自己了。
是因為趙梓州回來了嗎?
“梓州哥哥,你好厲害呀。”
“梓州哥哥,你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呀?”
……
不好的記憶在大腦裡回蕩,他眼眸暗了暗。
為什麼她身邊總是有那麼多男人?
他一路跟著她到了二樓,在她關門的時候,骨節分明的手抓上門把。
“對不起。”他開口。
“如果我沒有喝那杯酒,我們的訂婚宴就不會變成這樣子。”他雙眸緊緊鎖住女孩兒,複雜的情緒在眼眸裡翻湧。
沈初螢很困,她連看都不想看他。
“嗯,滾回你那個公寓,最近我不想看到你。”
甩開他的手走了進去。
“砰”的一聲,房門關上。
陸澤站在原地,唇色發白,臉色也不是很好。
低垂著頭,無聲地蜷縮手指,眼簾下壓,沉悶的情緒不加掩飾。
他沉默地走到自己房間門口,觸碰到門把,又頓住。
轉身下樓。
外麵下著暴雨,涼意絲絲來。
一輛賓利從彆墅駛離,雨刷器有節奏地滑動,層層雨幕交疊。
狂風卷著暴雨像鞭子一樣抽打在窗戶上。
半個小時後,他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一個多月沒回來住,桌子都落灰了。
他沒開燈,稀薄的黑暗中,側臉輪廓瘦削淩厲。
沉默地走進浴室,冰涼的水打濕額前的碎發,水珠順著臉頰滑落。
抬眸,鏡中的人眼眸陰沉。
濃重的情緒在眼底流轉,壓抑,最終將眼尾逼得泛紅。
像是被全世界遺棄了。
他走進浴室,整個浴室牆壁上全都是女孩兒的照片。
密密麻麻。
水流落下,霧氣冉冉直上。
照片卻沒有半點模糊。
緊接著,低沉性感的喘息聲混雜在水流聲中。
越來越重。
他眼底暗色洶湧。
低頭看了眼,難掩憂傷。
“什麼時候螢螢才會願意要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