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隻能鬆開。
“離婚的事情我沒和他們說,我隻是和他們說,先分開冷靜一段時間。”
“提前跟他們說,是覺得這事由我來說會比較好點。”
這樣有什麼怒氣也會先撒在他身上。
她再提的時候,家裡人不會再說什麼。
隻是剛才外公叫她去書房聊聊,勢必會問她,兩人分開的真正原因,那是不是會跟她說,自己這麼多年的卑劣渴望?
“他什麼都沒說。”沈初螢開口,然後冷著臉從他身邊走過。
陸澤在身後,笑了笑,笑容有些蒼白。
紅著的眼眶,一顆滾燙的淚從眼角滑落。
什麼沒說。
嗬。
她就那麼不想知道嗎?
和他曾經預想的一樣,就算他將心剝開給她看,她也隻會說一句沒看到。
可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陸澤咬了咬牙追出去,沒看到她上樓,反而穿過長廊出去了,門外是那個男人在等著她。
上了那個男人的車,消失在自己眼前。
他跑上去,無邊的黑暗縈繞著他。
車上,沈初螢看著窗外鏡裡在後麵的男人,水霧在眼眶裡氤氳。
拿出包裡的一枚扳指,眼眸深諳。
“姐姐,發生什麼了?”一旁宋遲在觀察著她的神色,他知道姐姐這次回家,是要和家裡坦白離婚的事情。
這樣在姐姐身邊,就徹底隻剩下他一個人了。
他一定要乖乖的,還要多學些新知識,讓姐姐覺得有新鮮感。
可就算是這樣,他也是沒安全感。
從前沒覺得姐姐會被其他男人能影響那麼大的情緒,現在她的情緒好像被身後那個男人牽動著,讓他心裡很不是滋味。
“沒事。”
“那姐姐,很晚了,要不要去我家?”
他住的公寓離這裡比較近。
“嗯。”沈初螢沒什麼情緒淡淡嗯了聲。
車子開得很快,沒多久就到了。
隻是他們沒發現,身後跟著一輛車同時到了樓下,陸澤坐在車裡,看著他心愛的女孩兒上了那個男人的公寓,心裡像是被鈍刀來回切割一樣,鮮血淋漓,最後隻剩下模糊的血肉。
就像曾經那幾年一樣,他放下所有工作奔赴到國,很多次想著,要和她表明心意,卻總是一次又一次,看著她牽著不同男人的手,坐上不同男人的車,和不同的男人進出各種娛樂場所……
而他隻能像個不敢露麵的老鼠一樣,陰暗地看著。
等到第二天又灰溜溜回國。
四年,每一個星期五過去,星期日再往返。
周而複始,年複一年。
直到一腔熱情徹底被澆滅,隻能藏於內心深處,不敢宣之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