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言已經跑到插在地上的桅杆之處,將它從沙地中拔起,與此同時感到腦後一陣勁風襲來。忘言顧不得回頭,低頭俯身用手在地上一撐,就這樣臉朝下貼著地麵平平的倒飛出去。
破山蟹的一砸幾乎是貼著她的腦門砸在了地上,她再慢半秒就免不了腦漿迸裂的命運。
貼著地麵倒飛出去,她已從破山蟹身下飛過。
從下麵看去,破山蟹腹部的甲殼也是同樣的嶙峋惡心,特彆是那倒彎過來的蟹臍,如此近距離觀察真是說不出的猙獰。忘言又是一陣汗毛倒豎。
突然,她在汗毛倒立之餘靈光一閃。
吃螃蟹時開蟹殼的方法,或是從螃蟹身後上下連接處掰開;或是先掰掉蟹臍,從蟹臍創口處掰開蟹殼。其實原理都是一樣,所謂蟹臍,其實是類似蜘蛛的後腹部。螃蟹蜘蛛這種節肢動物胸腹鏈接處最細,也最是脆弱,所以吃螃蟹時從那裡下手一下就能把蟹殼去掉了。
忘言止住平飛的去勢,破山蟹也已笨拙的轉過身來。
來吧,看看你能不能戰勝人類的智慧。雖然她在尋找一個能像一個戰士一樣戰死的機會,可遇到這樣難對付的對手讓她感到興奮,下意識的想方設法戰勝對手。
破山蟹再次前衝。雖然其巨螯每次都從不同角度攻來,但甩開八條大長腿的衝刺是一切攻擊的前兆,忘言已經摸清了破山蟹的攻擊套路。
忘言也正對著破山蟹的方向直直衝過去,麵對麵的極速衝刺,一人一蟹之間的距離瞬間隻剩下五米。
時間仿佛慢了下來,隻見破山蟹一對巨螯一左一右平平鉗來。
忘言借著助跑的速度一記滑地平鏟,整個人貼著地麵,身子從兩隻巨螯下方穿過。她就這麼貼著巨螯滑到破山蟹身下,再高一寸就要被那巨螯上的尖刺在吹彈可破的小臉上劃出幾道血溝。
滑至破山蟹身下,那一計滑鏟依然去勢不斷。
她看準蟹臍倒彎過來與下腹部的接合處,將半截桅杆尖銳而參差的斷麵瞄準那縫隙,借著滑鏟之勢狠狠地刺了進去!
果然不出所料,任破山蟹全身都包裹著堅硬的甲殼,蟹臍之處也留有空隙。先是桅杆尖端將蟹臍翹開一點空隙,緊接著整個桅杆就這麼直直貫入破山蟹腹部。
忘言撤手桅杆,從破山蟹身下飛出。回頭一看,此時破山蟹已是被刺中要害,吃痛混身痙攣,透明的粘稠體液順著半截還露在外麵的桅杆滴滴答答的灑進沙灘上。
痙攣之中八條長腿沒有規律的上下舞動,已然支撐不住那龐大的身軀,破山蟹轟然倒地!
雖然人與螃蟹身體結構相去甚遠,可看著破山蟹的陣陣痙攣,忘言似乎能感受到那種一根粗木戳進身體的痛楚,不禁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那有著淡淡人魚線的小腹。
在破山蟹痙攣了好一會之後,它的掙紮終於是漸漸減弱,眼看已是死定了。
隻是這螃蟹不同於人,即便是已經死亡,體內神經係統也還會有部分可以活動,所以已死的破山蟹幾隻腿還是不停的抽搐著。
直待其完全不動,忘言才敢走上前去。
激戰之後,天色已近破曉。夢中被驚醒加上驚險無比的戰鬥讓忘言疲憊不堪。
剛才一戰,隻是幾個回合的交手,卻讓忘言冷汗流了一身。大量出汗之後的脫力,加上清晨涼涼的海風透過皮甲吹在身上,說不出的冰涼難受。
此刻她才有機會仔細觀察這巨大的螃蟹。除了它的堅硬外殼泛著有金屬光澤的鐵青色之外,從整體結構上這就是一隻放大了的螃蟹。可足足兩米的高度,三米的大長腿著實大得有些匪夷所思。
不知道在這孤島,破山蟹是如之前的玄鐵鱗蛇一樣,是比普通螃蟹大幾十倍的蟹中之王,亦或是周圍海域還有更多這樣的破山蟹生存。光是這一隻破山蟹已經讓她有些吃力了,如果再來一隻自己怕是無力招架了。
然而這孤島仿佛不歡迎她這來自文明社會的來客。
仿佛要驗證忘言的猜測一般,忽然白沙地麵劇烈而不規則的震起來,比之剛剛破山蟹透過桅杆傳來的震動不知大了多少倍。這種感覺忘言曾經體會過,那是兩軍騎兵衝鋒時的萬馬奔騰!
待她看向遠處海灘,再次看見了龐大的蒼青鐵甲之雙刃·破山蟹。隻不過這次不是一隻,而是足足十多隻巨大的鐵青破山蟹張牙舞爪的朝自己這邊奔來。
十多隻龐然大物一起奔跑,讓整個海灘沙地都微微震動!
不可考證的傳說之三,江湖話本
人人都有夢想,或者至少有幻想。
成為萬人敬仰的大俠,或是獲得無與倫比的超能力,或穿越到異世界呼風喚雨,或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於是,將這些幻想的素材寫成文字,讓讀者代入自己並滿足他們幻想的文體也應運而生,稱為“話本”。
話本包羅萬象,無論是現實世界的武林神話,還是虛構世界的玄幻穿越,在江湖上流傳著各種千奇百怪題材的話本。
而且很多話本為了增添內容的畫麵感,還在裡麵配有插圖。隻是大家作品自有著名畫師為其作畫,而名不見經傳的作家就隻能配上勉強能看出線條的拙略插圖草草了事。
並且,抱有幻想的人們不止在天朝,在更遠的西域同樣充斥著各種各樣題材的話本。這些話本,隨著改朝換代之後同西域商業往來的增加,也漸漸流傳到天朝,讓天朝人能夠一睹西域作家天馬行空的想象。
另外,在天朝話本中,有很多就是描寫著人們所身處的武林、江湖。於是很多話本的內容也無法辨彆到底是完全杜撰,還是在過去確有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