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元紀事!
歡聲笑語沒有持續很久,突然馬車外人聲攢動。
隻聽車夫大嗬一句:“一幫瘋子!”正說時就想調過車頭去。元汐心中一驚,她不知道外麵圍著的是什麼人,可如果不解決他們,這一路怕是麻煩不斷了。元汐心裡焦急,可還是鼓足勇氣掀開簾子朝外麵看了看。
是一群衣衫不整之人,有的甚至衣不蔽體,為首的跟隊的全身上下看不出來原先的樣子,蓬頭垢麵,勉強能辨彆其中聲音,有老有少。他們手裡緊緊攥著些木棒木棍之類的,這群人人數不少,紛紛叫喊著,顯然是對元汐這車馬動了心思。
元汐試圖與這些流民交談,當下元汐一行三人,加以一位老車夫,元汐更不想將事情鬨大。看來人一夥,若是花些錢財解決掉這些人方為上策。元汐從車上一個包袱裡拿出些銀子,忽又記起後麵車上放著的貨物。正好派上用場,元汐正欲跳下車朝後麵那輛車馬走去,宣清和一把拉住了她。
這廝好大的力氣,元汐竟未掙脫。“你做什麼!”
“你上來。”還是那個讓人不爽的語氣。
元汐不再僵持,眼看那些流民離車子越來越近,更有甚者,已經搖晃著步子企圖爬上車去。
“你先上來,我去。”宣清和說著,隻見衣衫一閃而過,定睛細看宣清和已經穩站在後麵車馬上了。
宣清和拋出些食物,那些人蜂擁而上,見狀,宣清和暗暗發力將其餘貨物扔得遠了些,車馬上備用的貨物很快一空。流民拿到食物卻並無離開之意,車夫趕車的鞭子也不知該抽向哪裡,因為麵前身後根本無路可走。這些人同瘋了一般,隻知道瘋狂搶奪。元汐不知這些人的來曆,也實在不想出手傷人,這裡少說有百十人,終歸長久之計,宣清和此時也靜靜觀察著這些人。
“拿了食物,卻也不離開,更沒有感謝之意。反而變本加厲。”元汐為此很是頭疼。
“元汐,立即上車。”
元汐一愣。宣清和見元汐身形未動,繼而又說道“你待在裡麵就好,我來解決。”元汐不知宣清和有什麼法子。
車夫還在啐罵“真是倒了血黴了,遇上這些人。”
元汐覺得自己還是問問車夫的好,“這些人你可認識?”
車夫沒好氣地說“這幫人,跟土匪一個模樣。遇上有錢人的車馬立馬就騷動起來。”“怎麼不告知官府。”
“官府,嗬,官府鎮壓得住嗎。抓了一批還有新的一批。到現在也沒有個解決的辦法。”
“此地官府是怎麼回事,什麼都解決不了!”
“既然已經給了他們東西,怎麼還不離開。”沒等車夫回答。
“元姐姐!元姐姐!手!手!”隻聽得露珠一聲驚呼,元汐趕忙回頭,那有幾個流民的手已經攀附在了窗口。老車夫手疾眼快,揮起馬鞭就抽了過去,頓時鮮血四注。老車夫遇到這些人也不是一回兩回。“啊!”露珠嚇得閉緊了雙眼,“宣清和何故還不回來,不會出事了吧。”
元汐還是放心不下,縱身一躍,趕走對著露珠車馬虎視眈眈的幾人。不遠處宣清和正被一群流民圍在中間。流民嗚嗚咽咽喊叫著什麼,元汐聽得不大真切。於是湊近細聽,發現那些流民沒有再爭搶。正聽宣清和在說著什麼,偶爾發出的聲響,元汐定睛細看,那裡麵是有人在哭,那人身量較小,元汐才發現那是一個女子。
起初流民是絕計不會乖乖放下武器的,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殺雞儆猴——就是良策。宣清和雖未有稱手的武器,僅是赤手空拳,不過應付這些人綽綽有餘,一把舉起一個看起來還算厲害的角色,那人不肯束手就擒,可是被宣清和死死擒住,動彈不得。流民仗著人多便不將宣清和一人放在眼裡,一群人齊齊團住宣清和,作圍攻狀。
宣清和不慌不忙將手裡那人輕輕一甩,那人就如一隻破風箏似地斷了線,身形搖搖欲墜,虧得後麵有人將其扶起。對於這些隻會蠻橫鬨事的烏合之眾,宣清和從未放在心上。偏有不怕死的小嘍囉一個勁地衝上來,宣清和不想多做糾纏,手也未空閒著,朝旁邊一顆樹打去,隻一下,那顆鬆便折了。
宣清和本不想這般魯莽,奈何流民好言相勸不肯聽,非得生事。手落樹斷,轟地一聲,那樹就已經直挺挺倒下了,再看宣清和,輕飄飄地橫立在樹乾之上,樹木倒下揚起的灰塵在他身上竟無半分沾染。
不知從何時起,天上又落起雪來。幾粒碎雪悄悄爬上了宣清和的墨發,宣清和今日穿的依舊是那月白長袍,目若朗星,天地一色間,宣清和立在那裡,襲一地霜雪,承半日明朗。雖年紀輕輕,威嚴卻有十成十。
其餘人眼看如此,隻想拿些財物跑路了。宣清和眼神冰冷,這群人裡大多是男丁,在這乾些同搶劫的勾當實為不齒。車馬上的食物能解決眼前一時的困境,然而終歸長久之計。這種事有一必有二,今日遇到的是他們,明日後日就不知道是誰遭殃了。這許多人竟以此為生,礙於宣清和的壓迫,眾人隻得聽命於他,反正橫豎一個死字罷了。宣清和當下又生了幾分氣來,不過不是為這些聚眾的流民,是為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冤有頭,債有主,這些立在那裡人怎麼會無緣無故極端行事。
元汐過去時宣清和正在盤問這些人。
流民們麵麵相覷,其中有的實在餓得沒有力氣,經過剛才那麼一鬨,早已筋疲力竭,癱倒在地,隻剩下微弱的喘息,宣清和讓他們先吃些乾糧。
“你還好吧。”元汐拍了拍宣清和的肩,這人生的真高,元汐甚是吃力。故作輕鬆的語氣讓宣清和沒來由心悸動了一下。
“你怎麼出來了。”
“怎麼,瞧不起我啊。”元汐坦蕩蕩拍了拍胸脯,言笑著說道“我也是個能夠獨當一麵的男子呢。”元汐本想一展她的氣概,可巧幾片雪飛到了元汐睫毛之上,也不落,癢癢的。元汐猛地眨了幾下眼,那雪化作水珠子就依附在那雙明眸之上了。
宣清和看著麵前擠眉弄眼的元汐,輕笑了一下。連他自己都未察覺。
——☆每日劇場☆——
一眾神秘人:那邊那個姓月的,到底讓不讓我們出來啊。
瓏某姓月的,哪裡?我們這裡沒有一個姓月的。
一眾人刀劍無眼。
瓏某在下還有公務在身,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