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元紀事!
在失去了這麼多財物之後,村長對此竟然視若無睹,他還在自家閒庭闊步地洋洋得意。
“這下大家都不會再相信外人了吧,隻有我們的統治才是最安全的。”老頭摸了摸發白的胡須,衝著一個老婦人說道。那老婦人穿著洗得簡直要發灰的藍布裙,頭上卻帶著一支與衣裙毫不相配的發釵,老婦人蹲在地上,兩隻手已經凍的發紅,她的手正泡在水裡,據說這樣可以帶走病痛。
她咬著牙齒,顫抖著問“那樣有什麼不好。你認為靠這個水能帶走一切災禍嗎。該死的那巫女也不會給我們帶來一點點好處,她不是最擅長操控這些了嗎,依我看隻有她的水才是受過洗禮的吧。”
“哼,沒有她我們照樣也能活得很好,現在她跟外鄉人攪和在一起,儼然是死灰複燃的架勢。”
“那又有什麼辦法,獲得神力的人是她,不是咱們。”老婦人非常不滿現狀,她隻想讓身體的疼痛好起來。上了年歲的人多多少少會有這樣的困擾,村子裡的大夫還是隻會依靠那些土生土長的草藥來治療些簡單的病症,多數的誰也說不上來。唯一執掌著人類秘密的巫女獨來獨往,誰也彆想從她那裡得出些消息。
巫女阿薈就是這樣一個特彆的存在。她不來招惹你,你也彆想去惹她,她在村子裡生活卻脫離了村子這個群體。此時的阿薈,正在後山鑿著什麼東西,她拿一根看上去乾細地不能再細的樹枝,當然也是枯得不成樣子,阿薈卻全然不顧,她就在雪地裡刨了半刻,此時恰有一陣風從她脊背後穿過,阿薈手裡的樹枝卻突然變成了綠色。
一點一點的嫩綠的枝葉從乾枯的樹枝上生出來,阿薈將它插在雪塊裡,倒了一點新鮮的水,看著枝芽從雪地裡冒出來,才滿意地拖著長長的黑紗往家的方向去。
“這樣就沒事了吧。”黑紗下一個瘦弱的女人正懷抱著最大的期盼,白茫茫的大地上,她的行蹤顯得十分清晰,可是雪地上卻沒有留下她的任何腳印。就這樣,阿薈已經到了她的院子裡。
元汐乖巧地坐著,元子琪也閉目養神,門外吵鬨的兩個女人見言語並沒有逼迫出人來,再加上看見這個鬼神一般的女人的到來,很有自知之明地從這裡退開,阿薈很快就回到了屋子裡,黑紗上沒有一片雪花。
“你可以開口說話了。”阿薈隨手折了幾根枯枝,扔進了屋裡燒著著快要消失殆儘的灰炭裡,那火就躥了起來,不需要添一點炭。輕而易舉地,元汐已經相信這是個富有魔力的女人了。
古籍上也不是沒有記載過,元汐仔細回想了一下,其實這些巫力還是有跡可循的。最早獲得巫力的人好像是一個跳了海而後神秘起死回生了人,他就是巫術之祖,自複活後,他就潛心修行,想方設法將這種能力傳承下來,可是這個秘術需要看人潛在的資質以及引導的人,更大程度上,還是需要看一個人生來具備的巫力。被上天選中的人,也不一定都是幸福的,他們會相應地失去一些東西。至於是什麼,誰也不知道。
不過也有壞心的人,掌握了其中秘密之後,去報複彆人。所以巫術也分為兩種,一種就是黑巫術,通常就是人們口中的惡詛咒和巫蠱,尋求黑暗的力量來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另外一種就是白巫術了,白巫術是祈福時候施用的巫術,不過巫力者肉眼難以辨彆,除了巫師自己,誰也無法得知。
元汐以為那些傳說都是傳說,以前隻把它當做奇聞軼事來看待,現在真實見到了依然覺得不可思議。“前輩,您是巫力者嗎?”元汐因為許久沒說話,一開口自己竟然有點不適應。
阿薈發出了吱吱的聲音,她毫不掩飾地笑起來,道“不過是個普通的可憐人罷了。哪裡能得到神的庇佑。”
“那些小巫術算不得什麼的,要說起真正大作為的人,那是真正的神跡之人。”
“神跡,你知道神跡在哪?”一旁的元子琪突然直起身子,眼睛瞪得大大的,他沒想到能在這個小村子裡聽到一點點關於神跡的消息。
“神跡,就在白山後頭,你要是去了,你就知道了。”阿薈好似陷入了漫長的回憶,哪裡的一切消息還是托彆人帶來的,她一步也沒能出過這個村子,而那個人也沒有再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