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亦初猛的朝公冶問寒撲過去,那股熟悉的味道瞬間充斥整個鼻腔。這是她思念了多久的人啊,這是她盼了多久的懷抱啊。
公冶問寒抬手環住她,他抱得緊緊地。
四年。多少個日日夜夜,他們沒有一天一秒是不掛念她的。
煙亦初的眼淚已經如斷了的線,她是完全控製不住自己了。
顫抖著的身體和止不住的眼淚仿佛在訴說著她這四年來的所有悲傷。她感覺自己一直繃著的那根弦一下子就斷了。
公冶問寒把頭靠在她的腦袋邊,低沉清冽的嗓音闖進了她的耳朵“煙煙,乖。”
煙亦初把頭埋在他鎖骨與胸口之間,劇烈的哭著。
季宸和修北易圍了過來,在煙亦初身後兩側抱住他們。
三個人高馬大的大男人,圍著一個泣不成聲的女孩,四個人抱在一起。身後又一幫同樣人高馬大的嚴肅站著的男人,歐陽燁身後又是保鏢。任旁人看總有種黑幫團夥挾持柔弱千金小姐的感覺。
聞到季宸和修北易他們兩人身上那股同樣熟悉的味道,煙亦初哭的更厲害了,她太久太久沒有聽見他們的聲音,沒有聞到屬於他們的味道,沒有感受到這個擁抱了。
煙亦初失控成這樣,公冶問寒三人有些不知所措。他們知道她很容易哭,知道她心思重,知道她會很想他們。但是他們從沒見過她這個樣子。煙亦初今年已經22歲了,他們認識她22年了。但是,二十二年來,煙亦初從沒這樣子過。
不對,中間空了四年。可是十八年裡也從沒見她這麼崩潰的樣子。
季宸和修北易放開她和公冶問寒,紛紛看向歐陽燁。歐陽燁輕歎了口氣,隻有他知道煙亦初心裡有多難受有多恐懼,隻有他見過她嚎啕大哭的樣子,現在的崩潰也是能預見的。他知道她那些雲淡風輕那些故作輕鬆都是拚命隱忍的結果,他都怕有一天她會抑鬱。好在他們終於回來了。
他上前一步,在她耳朵的一側輕聲說道“煙煙,回家吧。你歐陽叔叔在家等我們呢。”
聞言,煙亦初才很慢很慢的收住了哭泣。
然後從公冶問寒懷裡出來,轉身。
一陣發暈,整個人軟了下去。公冶問寒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煙煙!”身邊響起哥哥們喊她名字的聲音。煙亦初眼前一黑,暈過去了。
“去醫院。”歐陽燁馬上說道,然後掏出電話讓醫生馬上做好準備。
公冶問寒攔腰抱起煙亦初,幾人急切的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一路上,四個男人臉上都是從未出現的緊張和害怕。
公冶問寒的眼睛一直盯著在他懷裡緊閉眼睛的煙亦初,雙唇緊抿。
“阿燁,煙煙這幾年有不舒服嗎?怎麼會突然暈倒?”季宸問道。
歐陽燁搖了搖頭“偶爾感冒發燒,沒什麼不對勁的。”
修北易皺著眉頭“煙煙從小就經常發燒的,查過就是抵抗力差,也不是病啊。”
在嘉平的高速駕駛下,他們很快就來到了最近的醫院。
送進了急診室。
十分鐘後,醫生出來了。焦急的四人馬上圍過去。
醫生跟歐陽燁了解情況後,說道“放心,沒事。就是心裡壓力太大了,突然那根一直繃著的弦斷了,身體承受不住突然地大悲大痛就暈倒了。”
“那她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季宸問道。
“她睡著了。讓她好好休息休息。緩過來自然就醒了。”醫生說道。
等煙亦初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在這過程,歐陽燁也跟他們講了煙亦初這四年來的大事小事和那些情緒。
煙亦初睜開眼睛的時候,四雙眼睛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她。
她緩是緩過來了,但一見到他們,積壓許久的悲傷還是瘋狂襲來。
她眼睛無神的看著眼前的四張俊美得無可挑剔的又不同風格的臉,眼淚滑出,滴落在耳朵。
輕輕的開口,一一喚道“問寒哥哥,宸哥哥,北易哥哥。我好想你們。”
她一度以為他們不會回來了,但她不敢說不敢問。她怕問出口就成真了。
現在她終於可以對著他們說我想你們,我很想你們。她心裡的陰霾終於散去。
公冶問寒抬手抹去她滑落的淚水,柔聲道“我們也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