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病曆!
江寧現在麵臨兩個選擇。
陳博士的仿生人女兒斯嘉麗將那個屏蔽器遞到她手上的時候,她的心裡就已經有了答案。
“你知道我們即將要走的路有多艱難。”陳博士告訴她“操控這個超級大都市運行這項實驗計劃的不止有中央軍團。它和我們一樣隻是這些權力網中的一環,不管是你還是我,我們都是他們的旗子,如果你決定要戴上這個屏蔽器聽從我的指揮就注定要與他們為敵。”
“反之。”她說著,斯嘉麗仿佛代替陳博士站到了白色房門旁“從這裡走出去繼續活在他們的監視裡,一段時間之後他們會放你出去。你仍舊是他們的特工,有自己的生活,做著他們指定的事。”
“到處傳播病毒的特工?”江寧問了一句,臉上滿是諷刺意味微笑。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在各個時空所遇到的病毒都和上一個時空不同,終於明白為什麼總是她出現之後病毒以某個點為單位開始蔓延,卻又似乎總有新的病毒生成在那時空中的另一個地方擴散--除了那一次。
她想起蒼溪遞給她的那管血清,神色愈發堅毅。
“其實你認識那個人。”陳博士似乎已經猜到了她的答案,微笑著告訴她“其實答案並不是你所猜測的那樣。但是這其中的真相和秘密我暫時還沒有時間全部告訴你。我們還是和從前一樣知道自己需要知道的,彆的一概不能多問。現在做出你的選擇吧,我會告訴你接下來要怎麼做。”
“還需要選擇嗎?”江寧冷冷地睨了房門一眼,想到某個ai小女孩的臉她就忍不住內心厭惡的情緒。
“不要意氣用事。”陳博士提醒她,聲音一時聽來像個慈愛的長輩“烏特加德特工江寧,這條路可以給你自由不假,但獲勝的概率非常低。”
“但你們卻還在做。”江寧向她微笑道“我知道這個帝國的龐大型,超級大都市隻是其中一環,時空實驗和病毒也是一樣。我雖然暫時還猜不到核心黨派具體能得到什麼好處,但我至少知道它們有多龐大--”她後撤兩步站在屋子中間,展開雙臂像是在模擬帝國遼闊的版圖。
“如今這個星球上可用的資源不多,能居住的地方也不多。原有的國家合並成為三個超級大國,我們的東國就是其中之一。在東國裡有16個人口膨脹地超級大都市,我們這裡也是其中之一。”她在半空中畫出一個小圓圈,語調難有的輕快歡喜。
因為她知道等待她的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她所麵對的即將是什麼。
自由,這個詞一直在被濫用卻很少實現出它本該有的魅力,這一次的脫離機構仍舊是如此的,但其中又多了些隻有站在江寧視角上才能可能得清的東西。
自由是什麼,隨心俗語想做什麼做什麼?不,很多人分不清自由與縱欲的界限,也或許在他們看來所謂的自由即是縱欲,僅此而已。
“帝國有多龐大,我們生活在其中就像白蟻窩裡的白蟻。白蟻向蟻後的組織發出抗議成功的幾率是多少,不用你告訴我。”江寧微笑道“但是你們比我聰明得多,你們知道這是一條幾乎不可能完成的道路但你們還是一樣走下去了。”
“楊紅教授是其一,除此外的席子鯤,丁莉,蕭楚河--這個城市每天失蹤多少人,死亡多少人?在這個數字中包含了多少所謂‘你們’的人?他們放棄了當局給他們所謂的安穩和平,圖什麼?”
她想起曾在某一本書上讀到的老話,‘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當時她並不理解其中含義,而今想來不過就是這個道理。
它能做麼?理論上不可能。但它總需要一個人--甚至一群人來做。這就是她而今在這裡的原因。或許在遇到蒼溪之前她並不知道這麼做有什麼意義,但自那管疫苗交到她手上以來,這一切都變得不再那麼空洞無望。
至少,在濃濃雲腳的弊端,有一線陽光透射進來照亮這個世界小小的一角。
烏特加德特工演講般的陳述停頓片刻,與屏幕裡那個五十多歲兩鬢已有白發的女人相視道“那麼現在我通過你的考驗了麼?我的任務是什麼。”
屏幕中的女人不再說話,隻是微笑著關掉了通訊,留下江寧和那仿生人女人在房間裡。那女人走上前來向她道“恭喜你通過了我母親的考驗,現在我將告訴你們做才能離開這裡。”
那是一個漫長的下午,當江寧再次踏上走廊厚重的地毯時ai如期而至。
“你睡了很久。”它說。
“提高睡眠質量不是你一直在強調的麼?”江寧漫不經心答應道,並未多看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