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超這才發現眼前這青年自己並不認識,又見其贈藥,而自己卻還愣在那裡,大覺失禮,慌忙作禮謝道,“多謝先生巧施回春妙手……”
“世伯折煞小侄,”肖飛忙道,“請世伯服下此丸。”
司徒超見肖飛溫文爾雅,不似奸邪之輩,,況且此人是沉劍引來的,剛才還施展了一手熟練地“七星飛針”,應該是出身於哪個名醫世家。司徒超也是豪爽之人,便接過藥丸,昂頭服下。
“恕小侄直言,”肖飛躬身道,“伯母大傷未愈,急需靜養,請世伯與司徒賢弟到彆間,小侄為伯母開幾道滋補益氣的方子。”
此時司徒沉劍已經喂母親服下藥,聞言便跟從父親一齊走到外間,再回身掩上門。
三人竟至書房,司徒沉劍取出文房四寶,肖飛未做沉思,揮筆寫出幾張藥方,司徒超立即招王和下山買藥。
“小侄肖飛,拜見司徒世伯。“肖飛件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便立即叩倒在地正式拜見司徒超。
“先生這是為何?”司徒超慌忙去扶肖飛。
“小侄身出天寒,忝為沉劍師兄。”
“原來,你就是沉劍經常提到的師兄,果然是一表人才。”司徒超由衷讚道,這可也是結義大哥的親傳弟子。
剛剛起身的肖飛再次叩倒,“小侄肖飛代家父杭州肖海向司徒二伯問好!”
司徒沉劍看得真切司徒超本還硬朗的身子猛地一顫,好似一位六十來歲的普通老人,而不是身具神功的不世高手。
“你是說……三弟?”司徒超眼中立時溢出淚水。
“家父正式肖海!”
畢竟是做過八年武林盟主的司徒超,突然地激動後立即覺察到自己的失態,忙拭去眼淚,轉臉向一邊,“三弟他……還好麼?”目光落處卻是高掛北牆上的“虎立圖”,不由想到兄弟四人分彆已久,二十多年竟然相互之間未有見麵,而現在,大哥與三弟的傳人,還有自家沉劍,都已成人,都站在自己麵前,心底竟然泛起一陣苦楚,此時眼淚再也止不住,不禁負手仰天長歎,任那英雄老淚順頰滴下。
司徒沉劍先前並不知肖飛還有這層身份,但之前他也是聽司徒超說過這段往事,聽肖飛言語,已經明白了七八分。師兄的二人便靜靜地陪著正處在感懷中的老人。
許久,司徒超才平複下心情,慢慢轉過身,“讓肖賢侄見笑了!”肖飛二人卻是看見他前襟早已被淚水打濕。
肖飛勉強笑笑表示理解。
“賢侄真是三弟的兒子?”已經恢複到以往睿智的司徒超似乎感到了一絲意外。
“小侄與沉劍一樣,自天寒出來後,有家父照拂至今。”肖飛如實答道。
“三弟還好吧?”司徒超再次問這個問題。
“多謝二伯惦念,家父身體康健,隻是近日來一直默對‘虎臥圖’,想念二伯和四叔。”
“唉,老夫又何嘗不是……”司徒超說著又看了看牆上那“虎立圖”,“若不是大哥那可怕地預言,我早就邀上四弟,去尋三弟,再去打聽大哥的下落了。”
“爹,師傅的話就那麼可怕麼?”司徒沉劍問道。
“劍兒呀,你不是不知你家師傅的本事,何必有此一問?”
“爹爹誤會孩兒的意思了。孩兒的本意是師傅當年究竟預言到了什麼?竟會讓您三位豪傑忌諱至今?”
“什麼?他說我三人由於那段時間與他交往過密,已經沾染上他的孤煞之氣,而且已經嚴重到也已相互克製了,如果再待在一起,便會大禍臨頭,甚至是血光之災。本來我們也不相信,可是後來……”司徒超似乎很是傷感,轉換話題說道,“唉,不說這些了,你們兄弟說一說有什麼打算。”
“爹,我們是不是要南下江南,拜訪三叔、四叔?”司徒沉劍提議道。
“去找你三叔,那是遲早的事。而你四叔,身為武林盟主,任重而道遠,何況今日武林中已是風雲湧動,他必定日夜忙碌,我們不可讓他分心。”司徒超略一沉思,“如飛賢侄,我和你伯母早已議定,這兩日就讓沉劍下山,去尋查‘天寒門’一事,可巧你來了,你二人便一起去吧,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是,世伯。”
“爹,你不下山了嗎?”
“為父肯定是要下山的。不過,你母親身體還未複原,而為父也不想與你們同時現身,這樣行事也各自方便。劍兒啊,你行走江湖時,一定要聽你肖師兄的話,萬事小心為要。”
“孩兒謹遵父親教誨。”
“好了,你們先出去吧,我想靜一靜。”司徒超出神的望著“虎立圖”道。
肖飛二人作禮後退出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