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楊連苦笑著回答,“史大俠,楊某四人早已隨家主淡出江湖。俠義、正道已與我等無關,我們現在所能做的就是依小主人之命行事。”
“你們!”史太炎氣得無話可說,“無論如何,史某人非得見一見肖先生不可!”說罷強行向禪房闖去。
“前輩自重!”司徒沉劍低喝一聲,橫拳相阻,但他的拳頭卻被懷生接下,“阿彌陀佛,老衲不得不為!”
“好哇,二位竟然用強!”司徒沉劍也不含糊,管它對方是前輩還是大師。“龍形真氣”的真正的威力被怒火激發了出來,蓬勃的真氣由丹田蕩了出去,司徒沉劍錦袍飛揚,含怒而威。
懷生大吃一驚,未料司徒沉劍的功力如此強悍。他隻道司徒沉劍也就是與胡剛打個平手,自忖他也就是跟齊仲一個檔次。殊不知司徒沉劍當著龍玉宣等人的麵,沒有將“龍形真氣”的真正威力施展出來。但此刻,司徒沉劍已經將練就的道家“乾坤一氣”儘數收起,取而代之的是霸道無比的“龍形真氣”和“紫金心法”。懷生也是一流高手,怎麼會看不出司徒沉劍的功力已經能夠不在自己之下。但此刻,他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隻好提起全部功力,勉強的和司徒沉劍戰在一塊。
他們身後的史太炎也陷入困境,他遭遇的司徒四將聯手的實力已經超出他的想象,他甚至翻遍了記憶中此生所遇到的所有強敵,都不如這四人聯手來的可怕。想他“司徒四將”原本在江湖上雖說也是在一流高手之列,但多半是受當時的武林盟主“浴血劍”司徒超的提攜,江湖中人才對他們敬重有加。說真的,作為烈火宮的二當家,史太炎還真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
知道此時,史太炎才明白了什麼是司徒四將的真正實力。原本自己就低估了他們,若隻是其中一將,他完全應付得來。但若是二將聯手,就比他高出不止一截了。最為可怕的,不是他們四人聯手,而是他們四人聯手時所用的陣術,這已經不是四人實力的相加,而是不知多少倍的疊加,在史太炎看來,這四人的功力和招式似是都集中到一個人身上那麼熟練,那麼無懈可擊。
原來司徒四將怕史太炎、林行遲叔侄聯手強攻,遂一開始就將“珠聯璧合”的合擊之術使了出來。但林行遲卻出人意料的沒有動手,隻是站在外圈觀戰。
其實,林行遲也是進退兩難,他也想救人,但又顧忌到自己和肖飛、司徒沉劍二人交情不淺,不忍抓破臉皮拳腳相向。林行遲的經曆和司徒沉劍先前所說的話十分相同,原本他也是自小在烈火宮長大,又是林青山和史太炎二人的唯一傳人,雖說是天之驕子,但從小也是孤寂萬分,這一次又是第一次出門,自從在崆峒山上遇見肖飛等人,馬上產生好感。最主要的是剛才司徒沉劍的一番話,引起他心中的不少同感。
“各位,罷手吧!”場內七人正打得火熱,未料肖飛自己開門走了出來,七人趕緊住手。
“如飛,你醒了?”司徒沉劍關切的問。
“肖某縱使定力再強,也經不住各位這般折騰啊!”
司徒沉劍聞言,趕緊道歉,“是小弟護料不周,讓肖兄受驚了。”
“沉劍多心了,我沒有怪你的意思。”肖飛溫聲安慰他。
“肖先生,史某與懷生大師冒昧打擾實屬不該,但‘赤底寒’之毒已經發作了,時間緊迫啊!”
“啊,是這樣。”肖飛笑了笑,“看來是晚輩睡過頭了。難怪各位如此心急,晚輩這就過去。”
接著,肖飛等人便直奔大雄寶殿,迎麵碰上了聽見打鬥聲想過來看看究竟的龍玉宣和王全恒,於是眾人一起趕回。
“對了,龍公子,你那幾個得力家仆呢?”肖飛上台階是無意間問道。
“噢,小弟離家已經有些時日,便讓他們先回家去了,給家父報個信,也省得他老人家掛念。”龍玉宣微笑著回答肖飛。
“哦,是這樣。”正說著,眾人已經抵達大殿大門。
肖飛看了看滿地的人毒發後痛苦不堪的慘狀,似是不忍,趕緊回過頭來,朝向門外。
“還有幾個時辰?”肖飛問。
一旁的懷仁回答“差不多還有三個半時辰。”
“三個半時辰嗎,夠了。”肖飛說著抓起懷仁已經準備好的毛筆,在硯台上添了墨,在紙上刷刷的寫了一張藥方,“有勞大師著人按照此方,熬成湯藥,務必在一個半時辰之內讓他們全部服下。如此,可以將期限延緩三天。”
“好,貧僧這就去抓藥!”懷仁接過藥方轉身欲去,
“大師慢走,”肖飛招呼一聲,又提起筆,未加思索,飛快的又寫了一張處方,“這些藥,也一並準備好,稍後備用。”
“好,那貧僧這就去了?”
“大師請便!”
“懷生大師,勞煩派人去多找些洗浴用的大木桶來,或是木缸也行,實在不行陶缸也可以。總之,越多越好。”
“老衲這就去安排!”懷生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