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生氣。”他的氣息吹拂在她耳邊,以雙臂將她釘在門上。
“你訂單飛了又不是我的錯!”她控訴著。
他錯愕了一會,口氣更壞“你以為我會無聊到因工作不順而遷怒彆人?”
“如果不會,那你現在在做什麼?有人笑的時候會橫眉豎眼的嗎?”反正對她發火就是不對。
“小薔,我是你的男朋友對不對?”
“對呀,你老是封彆人這麼說,也趕走了所有要請我吃飯的男人,這樣一來,你應該算是我的男朋友吧!不過我很好奇,如果你得不斷地去驅逐你眾多女友身邊的男人,又哪來的時間工作呢?也難怪訂單…呃…”她連忙打住,怕又勾起老板削人的。
“為什麼你從不介意我有其他女友?”口氣惡劣的男人似乎準備噴火。
“送一束花可以賺五百…”她愉悅的陳述陣亡在大老板作勢掐來的雙手中。她不明白地問“為什麼你要生氣?是你在交女朋友又不是我,我代人送花也是你出的錢、你下的指令。”
陳善茗這會兒想掐死的人反倒是自己了。如果要怪她談戀愛談得漫不經心,也許就是他的花心一再展示在她眼前,讓她從來沒有為他動心的想法。
他怎麼會犯下這種錯誤?難怪兩人的進展隻停頓在“飯友”的階段,不能更進一步。再這樣下去,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會對他真心的。
他必須改變到處送佳人花束的習慣。對!就從這裡開始“以後我不會再讓你送花給彆人了…“
“你錢不讓我賺!?”富薔當場報容失色。
老天!她隻會想到錢嗎?陳善茗有點敗給她的感覺。
“我決心要隻對一人表現忠實…“
她又打斷“那我真的會少賺好多,以後的生活費怎麼辦?”
“住口!”他咬牙低咒。“我養你行不行!我的意思是,今後我隻追求你,不再花心,那你也應該以同等的熱情回報,行嗎?”
“你是在命令我,還是詢問我?”
“總而言之,你必須愛上我!”他失去耐性吼了聲。
哪有人這樣的!盎薔搖頭,抗拒意味不言自明。
“你敢拒絕,那你這一兩個月來都在欺騙我的感情嗎?”
“是你強拉我吃飯看戲,我哪有騙你?我才不要愛上你,你土匪呀,吃你幾頓飯就要愛你,那全公司領你薪水的人不就要全嫁給你了?”
“富薔…”奇怪,他們為何會以爭吵來決定戀愛的結果?陳善茗幾乎要為自己幼稚的舉動仰天長嘯了,但此刻卻怎麼也無法停下怒火,執意要與小佳人吵出一個是非曲直,讓她明白沒愛上他,是她畢生的大錯!
然而,情況並不太允許他以上班時間討論私人的事。
“老板,“伊立”的老板已經在會議室了,還有,一位來自台北的袁靜茹小姐來訪,特地給您一個意外的驚喜。此刻,可以放我妹妹出來了嗎?”
門板那頭,傳來富蕷冷淡中含警告的聲音在她頗有節奏的叫門聲中,報告完畢。
陳善茗挫敗地軟了口氣,他不以為此刻該中斷這件爭執…但…公事…袁小姐…一切都湊巧得該死了!
迎上富薔澄明的大眼,他不禁自問何時,他才能在這不知情愁的一雙大眼中,注入沾染情事的風韻?
而那人,會是他嗎…哦,不!非得是他不可,隻有他才有此資格!
“我們還沒有完。”他低語,打開了門。
不過富薔隻擔心一件事“你真的不讓我賺五百元…“
“富薔,閉嘴。”他無力地低吼。
※……※……※
“阿姊,談戀愛是怎麼一回事?”富薔開始不恥下問,因為她發現自己嚴格說來並不算談過戀愛。在幾個小時前遭受上司怒火之後,她不得不反省一下。
因為今天兩人皆無約會,也就安步當車地走路回家,也就聊起這個話題來了。
盎蕷看著天空“我是不明白你談的是哪門子戀愛啦,但在我而言,我們由相識到交往,到以後可能組成一個家庭,都平淡中見真心。沒什麼華麗排場,也沒有什麼浪漫可言,我們皆腳踏實地交往,也就這麼走過來了。不過由於你的花心男友有錢有貌有分,想要平淡,恐怕不太可能。至於你,你必須自己整理一下心緒,看看有沒有動心,不要老是渾噩度日。”
“我該愛上他嗎?”其實她恐怕連入門都沒有。
“也難怪大老板要吐血!你比他更沒心少肺缺神經。”也好,這樣才能叫踢到鐵板。
“他不是好男人,永遠令女人放不下心。”這一點她是明白的。
盎蕷看著她“沒有一個人真正控製得了另一個人。如果終究到最後,那種人成了你的情人或丈夫,你隻能學會信任他,或灑脫一點。我不會安慰你說他會成為好男人,也不出歪主意去駕馭他,當然,你們沒什麼結果是最好,但誰曉得最後會如何呢?一個人想忠心或變心,端看他自己而已,而你能做的,是放棄他或想法子讓他迷戀你。”
“不要,我寧願寄望在敦厚的男人身上。”
“也對,那樣會輕鬆許多。”不勉強啦。
“那我要怎樣擺脫他呢?”富薔決心不與那男人瞎攪和了。
“離職嘍!”說到這個,富蕷可有興致了“小薔,由於我們常替花坊送花,有家花店老板一直說要請你去上班,你看怎麼樣?”
“真的嗎?是不是“迪開”花坊?那個養著兩隻迷你免的那個花店對不對?上次他說我
插的那一盆雜草流深受日本主婦的喜愛,老要我去教她們哩!”富薔雙眼發光,提到這個就有成就感了。原來插花這麼容易,莫名其妙便能被拱為大師之流,不曉得走什麼運。
“對呀對呀,那個王老板笑起來也與他的兔子一樣可愛,隻看到兩顆大門牙。以他長得那麼可愛,又月入數十萬的情況來看,如果他要追你,你就給他追沒關係。”
盎薔楞了一下。
“不會吧?他會想追我?”
“如果有機會,給他追也很好吧?至少這種人不怕搞什麼外遇。”
“可是老板他…”奇怪,她的心情怎麼突然怪怪的?好像在抗拒些什麼。
盎蕷聳了聳肩“都快兩個月了也沒什麼進展,你確定還要與那個男人耗下去?”
“我…”她心中沒有明確的答案,於是隻能道“那我試著與花店的那個人培養感情好了。”對於沒把握的男人,她向來先放棄再說。
陳善茗不是她掌握得了的男人。
姊妹間有一會兒的沉默,眼看住處已在望,不料在前方路口突然騎來三輛機車停在她們麵前。
“就素她!我們把她圍住!”林花美即是中間那個機車騎士。
與她一同來的,是兩名小男生以及三名濃妝小女生。看來還真有那麼一點架勢,不知道是不是黑社會電影看多了,居然不忘在嘴邊叼著一根牙簽。
聽說這一代的青少年很凶狠的,姊妹倆心中同時浮現一大堆社會版聳動的標題。
“阿姊,她們是誰?”
“你未來姊夫的崇拜者之一。中間那一個,是個賣檳榔的。”她低語完,轉頭看向檳榔妹“有事嗎?林小姐。”
“我要和你談判啦。誰叫你敢搶我的幸子!”
“幸子?”富薔不明所以。
盎蕷隻好代為翻譯“好像是男友的代稱。”
“那女朋友叫什麼?”富薔非常好學地向他們發問。
“叫七仔啦!也可以叫馬子,但姘頭比較有江湖味。”小男生甲很熱心地告知。
“喂!阿財,講到哪邊氣(去)了啦?我要與她談判咧,要凶一點啦!”林小妹幾乎沒出拳k人。
“要談什麼呢?”富蕷很好心地導回正題。
林花美立即道“我不允許你搶我的幸子啦!我今天給你兩樣選擇,第一,你可以拿我一堆錢,然後不要再出現;第二,讓我們給你一點教訓。你要哪一種?”
錢!?
姊妹倆雙眼一致閃動金色光輝,浮現“$”符號。也不必她們開口問多少,就見林小妹由身上三四個口袋抽出一些鈔票,花花綠綠的湊在一起,小女生們努力算著錢。倒是富蕷以專家的眼光判定,悄悄對妹妹道“大概八千元到一萬元。”
丙然,那邊傳來聲音“一共有八十四百五十元啦,你要不要?”
哪有這麼廉價的?要當散財童子就要甘願一點,這些錢要打發人未免顯得沒誠意至極?
“奇怪,檳榔西施的收入不是很多嗎?”富薔忍不住又問了。
“花光了你不會看呀!少羅收(嗦),要錢還是要給我打?”
盎蕷抬著下巴“愛情哪能用錢收買?我不要。”尤其才這麼一點點錢,侮辱人嘛。如果十來萬她也許會考慮…哦,不不不,一點點也不考慮,就算收了錢也不退讓男朋友。
“你咧討皮痛喔!”
林小妹虛張聲勢地挽起袖子一副要乾架貌。
“你們在做什麼!?”威武的喝問聲介入了小圈圈之中。
所有人皆瞪著眼看向警察伯伯,而那六七名小多子當場臉色鐵青了起來。誰報警了嗎?
“我們沒有在犯罪哦!”林小妹抖音叫著。
“對!我們沒有恐嚇她們!”同多甲女馬上叫。
“我們更沒有收(說)要揍她們。”乙女又叫。
“對對!我們煮(隻)是在賣檳榔啦!”小多子乙冒冷汗地丟一顆檳榔入口以資證明,差點梗死。
白癡!
盎家姊妹倆同時對天空翻白眼。
“沒素沒素,我們要走了!”林小妹準備腳底抹油。
“站住!”威武的警察兄擋在他們麵前,不善地眯著眼“你們不知道六月一號起騎機車沒戴安全帽要罰五百元嗎?居然囂張到在警察局門口也不戴安全帽!證件全給我拿出來!”
六七個青少年全發出哀叫聲,抬眼看才明白距此五十公尺處正對著xx分局,真是自投羅網,衰到最高點了!
包可怕的還不是罰五百元,而是一票人皆無駕照…
唉。
盎家姊妹倆從容離去。不當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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