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半糖愛人!
結果,天微並沒有早起,一覺醒來已快中午。、qΒ5。
昨晚下了一陣急雨,雨聲嘩啦嘩啦的打在屋頂,背景音樂是呼嘯的海浪聲,雨天的空氣流通在椰子樹屋裡,她忘了合約,忘了和吳昭誌的不愉快,還以為會失眠哩,沒想到恍恍惚惚的就睡著了。
她連忙換好衣服出去找梵立,沒想到竟和甫進門的吳昭誌撞個正著。
她防備的瞪著他。「你一定不是睡到現在吧?」
她太有把握自己絕對不會睡過頭的,所以連鬨鐘都沒有設定,白白把機會拱手讓給了敵人。
「妳呢?」吳昭誌抬起頭來,也是一臉防備。「妳和梵先生吃過早餐了?」
她看著他,眨眨眼,輕挑一下嘴角。「咦?你的眼皮怎麼了?」
整個右眼皮都腫起來了,眼睛變得好小,看仔細一點,脖子也一點一點紅紅的,好像過敏。
「被蚊子咬的。」他撇了撇唇,沒好氣地問「妳都沒被蚊子咬到嗎?」真是不公平,他開始抱怨。「這是什麼鬼地方?連床墊都沒有,我對竹地板過敏,都起疹子了,海風害我氣管不舒服,腸胃也脹脹的,一定是昨晚吃的東西不乾淨。」
天微很樂。「那表示你跟這裡水土不服,你快回去吧,不然難保還會有更慘的事發生在你身上。」
他扶了扶鏡框。「妳不必嚇我,我是不會回去的。」
「隨便你。」她一派輕鬆的揚揚秀眉。「告訴你,這座島上不隻有蚊子,還有海盜,這是梵先生告訴我的,海盜不但會奸瀅女人,也看那些蒼白的高個兒男人最不順眼了,把他們剝了皮烤來吃是家常便飯,像你這一型的就是他們最喜歡的對象。」
他臉色一變。「淩天微,妳在說什麼?」
「你在怕?」她嗬嗬一笑,很高興嚇到他了。
在工作上,吳昭誌是個很會投機的人,不過他的膽識不高,如果能用嚇的把他給嚇回去,那她就省事多了。
「那塊土地我們公司誓在必得。」他看了她一眼。「而且妳不知道吧?香港盛豐地產已經和我們公司簽約了,即將挹注兩千萬美金的資金,未來我們展陸的前途一片光明,無可限量,所以我帶著土地合約回去是誓在必得的事。」
「我也一樣,我不會把工地讓給任何人,必要的時候,我會用一切的手段爭取到那塊地!」
她從來就不知道什麼叫「有負所托」,她也知道那塊地對萬邦建設有多重要,就算要和梵立在這裡纏鬥一年半載,一點也不必懷疑魔羯座的她毫不遲疑的會這麼做!
「嘰哩咕嚕、嘰哩咕嚕……」
交談聲從門外傳進,兩人同時住了嘴。
他們看到梵立和一位中年男子走進來,那皮膚黝黑的島民穿襯衫和西裝褲,挺稱頭的,還穿了皮鞋哩,擦得亮晶晶。
「梵先生!」她和吳昭誌爭先恐後的搶到他麵前,一副生怕他看不到他們的樣子。
「梵先生,您早!」吳昭誌搶先開口,「不知道您現在有空嗎?我們來談談關於那筆土地的事……」
天微硬是把他擠到旁邊去。「要談也是跟我談,吳大經理,你知道先來後到這回事吧?」
他也不甘示弱的擠回去。「妳這個女人怎麼那麼沒有禮貌,我在跟梵先生講話,請妳不要插嘴好嗎?」
「禮貌是看人使用的,像你這種人,不值得我用禮貌……」
兩人又開始唇槍舌戰了,梵立隻看了他們一眼就不再理會,繼續和那位憨厚的島民先生交談,不一會兒,他徑自入房,迅速換了一套西裝出來。
當他走出來之後,天微整個人呆掉了,她忘了和吳昭誌的鬥嘴,死瞪著他看,莫名的有些暈眩,甚至離譜得連喉嚨都緊縮了!
他還真適合穿西裝,和他銳利的黑眸很相配,深黝的臉龐看起來更加性格,陽剛的體魄完全撐得起這套西裝。
卜通、卜通,她的心臟怦怦直跳,一聲一聲,清晰可聞。
感覺到自己的心跳一直一直加快,也意識到某種奇怪的感覺正迅速蔓延,她不明白,穿西裝的男人在她生活中不是很尋常嗎?她的男性部屬每一個都穿西裝,她要見的客戶也全都西裝筆挺,為什麼她獨獨對梵立的西裝造型會產生這麼奇怪的生理反應?
她感覺到口乾舌噪,雙頰不由自主的熱了坦來。
「嘰哩咕嚕、嘰哩咕嚕……」他們繼續交談,眼看著他們跨出門了,天微這才回神,連忙抓了草帽跟出去。
「梵先生,等等我!」
她警告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就算他穿西裝很帥,以後再想不遲,從現在開始,她要每分每秒都緊迫盯人,絕不給吳昭誌任何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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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從來不知道,原來婚禮也可以這個樣子的。
一群人聚在一起吃吃喝喝,婚宴大餐有燉豬肉、紅燒魚、海鮮總燴,飲料是水果雞尾酒,雖然大白天的,但每個人都很快樂的喝到茫酥酥。
「這樣就算結完婚了嗎?」她忍不住問梵立。
和梵立一起回椰子屋換衣服的是新郎的哥哥,跟比較年輕的新郎簡直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她覺得他和島民的關係似乎很好,不但會他們的語言,也受邀參加他們的婚禮,而她和吳昭誌則是硬跟著他來的拖油瓶,不過純樸善良的島民們也很歡迎他們這兩個不速之客,熱情邀他們一起飲酒作樂。
「他們兩個月前已經舉行過結婚典禮了,今天是傳統上女方邀請兩方親友進行宴客的日子。」
「嘿喲!看我的!」酒量不佳的吳昭誌已經失態了,他和在地島民男女不拘的手拉手,一起手足舞蹈,平常蒼白的瘦臉變得紅通通的,顯然已經把買地的事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和風舒服的拂麵,天微又啜了口雞尾酒,她旁邊坐著梵立,兩人坐在一張大大的原木長椅上,天空藍得像用蠟筆畫的一樣,遠處的銀色浪潮在風中無聲無息的湧上岸來。
那種如夢似幻的感覺又上來了,她覺得自己仿佛置身夢中,不必在會議室裡對著不成材的部屬發飆,也不必馬不停蹄的趕著巡視工地,她好像已經脫離了現實世界,來到一處世外桃花源。
「梵先生……呃……」她打了個酒嗝,抬眼看著他,微醺地半眸起了美眸。「……你穿西裝……很好看。」
沒聽到她提起買地,卻突兀的讚美起他的衣著來,梵立頗為意外的偏首看她,發現她似乎是喝醉了。
也是該醉的時候了,這雞尾酒裡加了大量的伏特加和水果,對於每天都要喝上幾杯的居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但初嘗此酒的人可就要小心了,後勁不但很強,果香還會讓人不自覺的一杯接著一杯。
「謝謝。」他把她的螓首拉到自己肩窩處,以防她往後傾倒,這張木椅可是沒有靠背的。
「哇!我發現你的睫毛也很長耶。」她的雙頰嫣紅如櫻,咯咯咯的笑起來,還動手觸了觸他濃密的長睫。「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帥?」
他一瞬也不瞬的看著她迷蒙的醉眸。
他相信她不是在拍他馬屁,不過這能算是酒後吐真言嗎?
當然有很多人讚美過他的外型,但那些都是吹捧他的報章雜誌,從沒有任何一個淑女當著他的麵告訴他,他很帥,她是第一個。
如果不是喝醉了,她也不會說這種話吧?
「你呀……」她突然伸出手點了點他剛正的下顎處,用與他相交十年以上的知己語氣勸慰著他,「你……呃,不要再傷心了,天涯何處無芳草,更何況你條件這麼好,那種不懂得珍惜你的女人讓她隨風去吧,你會……呃……會找到更好的,相信我……」
他再度把她掉下去的螓首扶正,讓她靠著他的肩。
奇怪,人一醉,不分親疏,話就會變得很多。
「其實……沒有女朋友也沒什麼不好,像我就好幾年沒有交男朋友了,還不是活得好好的……」她抬顏對他嫣然一笑,露出編貝白齒。「你不知道吧?我是個半糖主義者,對男人我才不想付出全部的心力哩,那樣太辛苦了,所以我根本不在乎有沒有男朋友,還是工作最實在……」
他皺起了眉宇。
這不是半糖主義者吧?這是偏激的女性主義。
認為工作重於另一半,他不太支持女人有這樣的想法,不過如果他的女性職員能夠都像她一樣,那麼他的公司肯定不再需要他來煩惱。
「對了,你有沒有養寵物?」她對他綻出一朵甜甜的微笑,醉醺醺地說「我養了一隻蜜袋鼦,牠好頑皮,那是我弟弟的寵物,那小子跑到澳洲留學前丟給我,一開始我被牠的過動弄得快抓狂,不過現在我已經少不了牠了……咯咯咯咯咯……」她又快樂的笑了起來。「告訴你喔,寵物可比男人有用多了……」
他俊顏一凜。
這是什麼意思?
她該不會——該不會——
他搖頭,搖掉腦中離譜的想法,雖然他是真的在想「人獸交」這三個字,誰叫她的語氣那麼曖昧。
「男人怎麼比得上寵物呢?」她自問自答。「每天晚上我獨自回家時,牠都還沒睡在等我,隻要我生病,牠就會在我腳邊打轉不肯走開,我也交過男朋友啊,可是就算我發燒到三十九度半,他也照睡不誤,還沒良心的打呼哩,你說,養寵物是不是比交個男朋友有用多了?」
他失笑的看著她,因為她的醉態,還有從她口中吐出來那似是而非的理論。
他絕不能認同寵物比男人有用,那是她沒有遇到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