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蘭!
而後來得路口她略緩了緩,想回無常殿卻又怕那大人物突又要見無常,尋來可怎好?
想了想還是去得鬼界堡,那裡鬼多即便他突然來了興致想要查訪民情,那裡也是多的是地方躲的。
誰想剛到得西街,就見二位無常迎麵走來。駐足交談一番,原是這二位忙完了差事,於東街鬼月樓吃了通酒正要回無常殿。
剛想說吃酒去也不叫她,又一想她也吃不得,便作罷。
又想著本不敢回,現下有無常二爺陪著,有事亦可遮掩一二,甚好甚好!
正待叫他們一路,卻發現那黑無常正盯著一處看著。小妖亦放眼去瞧,隻見一個不過總角之年的男童,正定定的看著街上擺攤的手藝人捏著糖人。
那男童梳了兩個略高的發髻,認真的黑眸眨也不眨的看著,臉頰微鼓瞧著煞是可親。小妖看得都想上前替他買得一隻糖人,然黑無常卻上前一步問候道“孟婆大人。”抬手施禮雙眸低垂,甚合禮數。
男童回過頭來,平靜的喚道“二爺。”那聲音正是孟婆無錯了。
這句“二爺”,既是喚的黑無常,亦是喚著白無常。
於她來說,黑白無常皆是一樣的。
白無常亦打了招呼,孟婆無話,略點了點頭走了。
小妖狐疑打量黑無常問道“你怎知他是孟婆的?”
黑無常無言,倒是白無常笑得一笑,拍了拍黑無常肩對小妖笑言道“你未發覺麼,酆都哪來得那麼大的孩子,你來了有段時日總該覺知地府小兒甚少。皆因稚兒惡意未成亦或極少,為惡的不多,自然投胎轉世都要少得些周折。”
“原來如此。”她隨口應著,卻見黑無常還在望著那糖人攤,白無常又道“這攤主倒是這兩日新近來得酆都的新人,我瞧著他這手藝倒是甚好,你若喜歡倒可帶兩支回去。”
小妖搖了搖頭,又吃不得隻帶回去擺著看,也甚無趣。
“姑娘若喜歡,我繡這荷包送你一隻可好?”旁邊一個閒來無事擺繡攤的大娘,麵色和藹的遞過了一隻荷包過來,上麵繡的正是這地府的彼岸花。
小妖怔得一怔,那大娘見她不接又笑笑道“我這老婆子繡的荷包倒無甚貴重的,隻在地藏菩薩講經的時候得過些許加持,姑娘若帶得身上許能保些平安。”
小妖有些不明所以,白無常插言道“地藏菩薩當年入得地府之時立過誓,稱地獄不空誓不成佛。故而每月皆於蓮花台開壇講法,你若閒了亦可去。”
“然……,我可沒甚與你替換……”陽世可沒有甚親人可給她燒紙錢的,故而她可無冥錢來換。
“既送你,便不需換。”大娘笑了,拉過她的手將荷包壓在了她手中,那握過來的手冰涼激得小妖一抖。
小妖捏了捏手中的事物,有些不大明了這婦人的熱情,看向小黑他卻開口低聲明示道“這是那範成的妻子。”
“範成?”小妖頗為疑惑的覺著這名倒似曾聽過,而後頓了一下驚訝道“你是說那老頭……老翁?他可是……”
白無常突地扇子一打,擺弄了兩下似笑非笑道“佛曰不可說,不可說,說即是錯。”
小妖愣得一愣,住了嘴。
倒是那大娘拉過她的手,懇切道“於這鬼界堡我為於婆婆,我在陽世有個丈夫,守著我倆那不成器的兒。聽得姑娘曾與他見過……”她說著似有些激動,略有語塞。
小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彼岸花繡樣,說得“你那屋子收整的很好,都很好。”
大娘聞言笑了,屈膝拜了一拜言道“多謝姑娘,待得我那老頭百年後,我二人再親謝姑娘。”
小妖問道“你在這等他?”
大娘稱是,小妖大感不解看向白無常問道“為何這於婆婆可以等得那範成,長生想等春花卻要跳忘川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