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蘭!
“二公子有事即去忙罷,勿因我們耽擱了。”
他見周思玉推了,亦不多加勸說隻是客氣道“周姑娘此來路遠,想是於路途之中亦多顛簸,回府歇息歇息亦好。正好我叫了馬車,二位姑娘且乘車回去罷!”
隨後小妖及小翠隨她上了車,她才開口說道“這樓仕明倒是個做事周全的。”
小妖立時看她問道“怎的,姐姐且看他好了?那可不成,他可是有娘子的,那大肚婆娘即是他的妻呢!”
周思玉哭笑不得的瞪她,不大想搭理她的胡言,然小妖隻覺這是說到姐姐心上了,連忙又坐近了幾分勸道“姐姐,我看那樓仕明倒不若樓仕安好些!”
周思玉倒是沒想到她會這般說,許亦是為避同車之嫌那樓仕安並未隨她們同回,因是城內車夫亦未坐在車前趕車,隻於前麵遠遠的牽著馬慢步前行。
這會車上又無外人,周思玉便幾分好奇的問道“這話怎說的?”
小妖笑道“那樓仕安從麵相上看就是個老實的,今兒同姐姐說了句話,我瞧他那衣袖都要被他給捏皺了。姐姐若擇了他,許是日後家裡大小事便全聽姐姐差遣了。”
周思玉好笑的推了她額頭,嗤道“你何時又懂得看麵相了?那且照你說,那樓仕明便是個不老實的?”
“那樓仕明亦不是不老實,隻是……”原來那書生便是個慣會哄人的,她幾次都見得姐姐被他哄得笑顏常開。
隻是,還不是將人給哄沒了?
“隻是不知姐姐留心否,他耳門和淚堂皆有些發黑,且眼白略有滯黃。須知,肝開竅於目,目受血而視。”
小妖搖頭晃腦的說的振振有詞,而後微覷了眼睜起一隻看她一本正經道“色欲傷肝,許是酒色過度。”
周思玉一愣,思量過來她說的倒是何意,亦不顧大家小姐身份傾身過去邊打她邊道“你一個小小丫頭,這說的都是甚麼!叫姨父聽去,仔細掌你的嘴!”
小妖自是連連求饒道“姐姐饒命!姐姐饒命!”
如此嬉鬨著回到樓府,進門的時候正趕上了一出大戲,一隻青花瓷杯正正被砸在腳下開了花。
放眼望去那一方挺了肚子正大發雷霆砸東砸西指桑罵槐痛罵一場,另外一方則陪著小心左攔右擋生怕傷了這祖宗。
後來還是樓夫人出麵喝止她“還嫌不夠丟臉嗎?!自己爺跟外頭應酬也合該你如此鬨的?”
少夫人亦不顧對方是自己婆母了,幾分癲狂厲聲道“他哪裡是於外麵應酬?都杵我眼皮底下了,他倒是不嫌醃臢,甚麼貨色都入的眼了!”
樓夫人對她的用語多有不滿,那精心畫好的眉都快攢到一塊了,但顧念著她是雙身子還是溫和了幾分勸道“你是個女人,自個身子不便,本自是要替你家爺多做打算。你日後亦是要做主母的人,如此眼不容人,豈不怕人笑話?”
少夫人氣的麵上扭曲,身上亦是發抖,她聲旁的奶娘連忙撫了她背心一再勸慰著。
而後樓夫人似是見了小妖二人,緩和下來令那婆子將她帶下去又吩咐下人收整庭院,再轉身似是剛見二人般詢問了出門事宜。
周思玉一一答了,樓夫人便稱乏了要回去休息,還好言說到她若閒了可於園子四處逛逛。周思玉客氣有禮的應了,拉了小妖回了院。
未到院門時倒是又碰著了樓仕安那姑母,她依就一身道服,隻是顏色換了紅色的,看著幾分怪異。懷裡抱著隻通體黑色的貓,正同貓一同瞪了眼睛瞪著她們。
就連那周思玉亦都被嚇了一跳拂著胸口,小妖亦退得一步瞪了回去。那道姑瞪著眼睛繞她們走了半圈,神神叨叨的低語道“那些玩意是因你們走的?”
小妖聽了心裡一動,然於周思玉麵前亦不好多說,隻是刻意配合問道“甚玩意?”
那道姑卻又不理她了,隻捋著黑貓脖頸,叨念著“沒有安全的地方了,到處都是,快完了、快完了。”說著慢慢悠悠的轉身走了。
“這樓家姑母……”周思玉說了個開頭便止了住,搖了搖頭拉著小妖進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