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我豪情!
楚克醒來的時候,向雅已經準備好了早餐,那名為早餐的東西,其實隻是幾顆類似柳橙的果實,以及半包蘇打餅乾,那是她背包裹僅剩的零食。全本\小說\網
楚克一邊剝著果實吃,一邊氣定神閒的說“今天如果再沒發現人煙,我們恐怕真的得曝屍荒野了。”
他不是在嚇向雅,這裡的早晨已經如此乾熱,看來還沒脫離沙漠地帶。沒有食物,沒有乾淨的水,他們撐不了多久。
向雅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清新的臉蛋在朝陽下分外明亮,“情況不會那麼糟,或許前麵就會有人家!”對於他們會不會獲得援助,其實她一點把握都沒有,但她身邊有楚克,隻要一想到有他在,她就安心了,就算去天涯海角也無妨,她願意一直陪著他去闖!但隻怕他心裡隻有來丹丹,沒有她的客身之處。
“我的腳再不著醫生會廢掉。”送了片餅乾人口,楚克閒適的說道。心想,他會成為十方烈焰第一個瘸子,風流浪蕩的“真火”成了鐵拐楚,他知道方雅浦和莫東署會怎麼嘲笑他,他們這兩個家夥,最喜歡乾那種落井下石的事了。
“不不!你不會殘廢!”她急急的說“我把你的腿固定得很牢很牢,隻要這一、兩天內找到醫生就不會有問題!”
“那麼,如果這一、兩天還是找不到醫生呢?”他笑盈盈的逗著她問“你會不會把我丟下,自己去逃命?”
“當然不會!”向雅一臉的鄭重,“我一定會陪你找到醫生,直到治好你的腳為止!”她怎麼會拋下他呢?天知道,她連一分鐘都不想離開他,昨夜的深吻還烙在她的腦海,她難以忘懷那種動情動心的感覺,這是不是就是她爺爺、奶奶、爸爸、媽媽所講的——開竅了?可是,將初戀放在一個異國、自己不甚了解的男子身上?石向雅,你是不是太不智了?她對自己說。
“在想什麼?”
一個饒富興味的聲音響起,楚克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到她身邊來,向雅嚇了一跳,連忙拉回遊離的思緒。“沒……沒有!”她結結巴巴的說“你……你的衣服破了,脫下來,我幫你縫一縫。”
他微微一笑,“好。”
她從包包裡翻出針線急來,一抬頭,楚克已經脫掉襯衫,陽光下,他小麥色的肌膚像閃著光澤,健碩的胸肌鼓動她的氣息,渾身的剛毅與他俊美的臉龐一點都不配,在衣服的遮敝下,很難想像他會擁有這麼結實的軀體。
看到著上身的楚克,向雅先是錯愕的呆了一呆,接著她不由得吞了口口水,終於明白秀色可餐的意思了。原來,男人的也會教人失魂。
“向雅,麻煩你了。”楚克微笑著把襯衫遞過去,她發怔的姿態令他完爾,不過他很樂意接受,那代表著一種恭維。
向推這才慌忙轉移目光,她低下眼睫,拿針穿起線,心律不整的說“—……一點都不麻煩。”完了,她剛剛的樣子一定像個女色魔,她一直猛盯著他看,就像想奪取他的貞躁似的,連點矜持都沒有……唉,難怪楚克喜歡的人是朱丹丹,人家的氣質確實比自己好多了。
向雅心亂如麻,她好不容易才縫好了衣服,縫紋醜得讓她頓時覺得自己真是女人之恥,完全失卻平日水準。
“謝謝。”楚克全然不在意襯衫縫補得好不好,他欣然的穿上襯衫,天氣熱,他隻性格的扣了下麵的幾顆鈕扣,更顯豪邁不羈。
收拾了簡單的東西之後,他們繼續出發,企盼能尋覓到人煙的蹤跡。
“放心,我們今天一定能夠找到人家!”臨出發前,向雅信誓旦旦的說,她那堅毅的口氣像是在說服自己,也像在說服楚克。
此時此刻,他們真的需要一點鼓舞和勇氣,沒有人知道他們的下一餐在哪裡,或許他們真能找到住家,也或許,等著他們的是毒蛇猛獸,但無論如何都比在原地坐以待斃的好。
於是他們又出發了。
行走間,楚克還是由向雅扶著,他的腳傷使得他們的速度緩慢無比,隻能漫漫漫無目的的往下走。
但是,比起漫天目的更令人灰心的是,走了大段路途,除了一雨顆矮灌木外,什麼都沒有。日漸黃昏,四周景色由樹叢轉為黃沙滾滾,她甚至還看到羊的頭顱在沙堆裡,她原本堅定的信心也動搖了,懷疑他們真能找到人煙嗎?
就這樣她心中充滿了疑問,而夜晚也來襲了。
在滿天星鬥的掩映下,楚克與向雅靠在大塊岩在旁休息,夜晚不適合再前進,更何況他們也累了,這天除了一些早上從樹林裡帶出來的果實,他們什麼也沒吃,要在塵土裡發現吃的簡直是天方夜譚。
“我們會死在沙漠。”向雅已經絕望了,“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死在這麼遙遠的地方。”她渾身都是塵土,現在乾不乾淨已經不重要了,她隻想要一口水喝,如果可以有冰水,那就更好了。
楚克看著她,聲音感性十足的說“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死在這麼遙遠的地方的時候,還會有你陪著我。”
向雅的心倏然一跳,心想難怪戀愛中的男女可以廢寢忘食,原來甜言蜜語是這麼動聽嗬,他短短的幾句話,幾乎讓她忘了自己的肚子餓。
她原想回應幾句溫柔的話,可是,話到嘴邊,她卻發神經的衝口而出,“你……你一定很想你前妻!”老天!石向雅,你就非得這麼殺風景不可嗎?她想咬掉自己的舌。
見她一臉懊悔的表情,楚克卻極有風度的道“我但願她順利跳傘。”朱丹丹已經是和他生命完全沒有關係的女人了,他可以祝福她平安,除此之外,他們之間不會有什麼,他也不能給她再多。
向雅潤了潤雇問“如果她沒順利跳傘呢?”朱丹丹若是死了,她可以想像楚克一定會很傷心,曾是夫妻的他們,畢竟有過許多纏錦和思義,那不是說忘就可以忘的了的。
楚克淡淡一笑,“我會替她感到惋惜。”當朱丹丹離開他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們之間的故事已經結束了,再相逢,他早已了無當初的心動與心情。
向雅輕揚睫毛問“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在她的想像中,楚克與朱丹丹分開必有一段哀怨極致的故事,他們是迫不得已的,一定是受到了外界不可抵抗的阻力,否則如此相配的金童玉女,實在沒有分開的理由。
“丹丹是馬來西亞的華人,她到墨西哥研讀當地文化,我們邂逅一個月之後結婚,她是我合法的妻子,她不喜歡喧嘩的婚宴,所以我們未有公開儀式。”楚克簡單的道。
向雅點點頭,推敲著,“那麼,一定是她父母不讚成你們的婚事,所以你們就分開了?”唉,老一輩的人總是這樣,保守的觀念為子女帶來請多阻力,殊不知路是兒女自己選的,好壞也由他們自己來承擔,實在沒有必要乾涉太多,暗,像楚克和朱丹丹,一對好好的譬人,就這樣給破壞掉了……她想像著他們分開的原因。
“不。”他笑了笑,輕描淡寫的說,“婚後一年,丹丹愛上一名拉丁男人,她跟她的情人私奔了。”
“私……私奔?”向雅難以置信的瞪著他看。這跟她想像中的情節差太遠了,他們不是一對飽受磨難隻好分開的苦命鴛鴦嗎?怎麼會急轉直下成這樣子?
楚克不痛不癢的說“當時我忙著拓展軍火事業,那個拉丁男人相當優秀也相當熱情,丹丹會愛上地並不奇怪。”
他確實曾為妻子的背叛痛苦過一陣子,朱丹丹是他的初戀情人,她美麗、驕傲又自負,他不否認深深為她著迷過。
除了追逐彼此的光芒,他們結合的基礎相當薄弱,幾乎是禁不起半點考驗便麵臨瓦解。如今已事過境遷,朱丹丹變成了一個沒有意義的符號,如果不是再次重逢,他幾乎忘了生命中還有這個女人。
向雅一臉迷惑,“你不想挽回嗎?”她不懂,為什麼楚克可以說得這麼隨興又漫不在乎?在醫院的時候,朱丹丹詛他還愛著她,否則不會至今仍是單身一個,朱丹丹為他報服述蒙的眼神還深烙在她腦海……
楚克揚出迷人的微笑,“與其挽回,不如創新”說著,他伸手攬住向雅小小的肩膀,將她圈到懷中,輕柔的對著她低語,“向雅,難道我們的話題就隻能談我過去的那段婚姻嗎?”他不知道她的小腦袋瓜子在想些什麼,但他不認為自己該錯過對她表白的機會。
他炯炯迫人的眼光令她不敢直視,她緊張的閉起了眼睛,胡亂的說“我……我想睡了。”見鬼!她罵自己。她被他給溫存的抱在懷裡,在這種情況她睡得著才怪!她根本一點睡意都沒有。
楚克笑了笑,他並不勉強,隻輕輕的親了親她唇際,給她一記笑容,“好吧,今天你也累壞了,好好休息吧,我會在你身邊保護你。”
他把薄被拉向她,由上蓋住兩人身體,在月兒的守護下,兩人在曠野中進人了夢鄉。
隔天,在炙人的驕陽下進行了半天的路程之後,楚克與向雅雙雙決定放棄繼續尋找人煙,他們死心了,並打賭在這見鬼的沙漠連隻活螞蟻都不會有,如果再走下去,他們隻會提早渴死而且。
“我要寫遺囑!”覺得自己再也賴活不過今天了,向雅開始在背包裹找紙筆,她要把她僅有的、少少的財產平均分給愛她的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哥哥和姊姊。
“你的遺矚裡可以有我的名字嗎?”看著她在紙上煞有介事的分配財產,楚克客氣的詢問。
“好呀,你要什麼?”她大方的答應,心想,反正都要死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還有什麼好計較的?
他笑了笑,“請你在遺囑上注明,把你的遺體和我葬在一起。”
合葬!向雅傻眼了。這——這——這不是夫妻才會有的事嗎?雖然一起死裡逃生又同甘苦、共患難過,但他們根本認識不到一個月哪,怎麼算也沒有合葬的理由。
“你開玩笑的。”她瞪著他。直覺的反應道。
“我認真的。”楚克對她揚揚眉毛,好整以暇的說“另外,我還有一件事要微求你的同意。”
“什麼?”不會有比合葬更讓她駭然的事了。
他笑盈盈的問“我們結婚好嗎?”
向雅驚跳起來,“結婚?”她心想完了,他八成被沙漠的太陽給曬呆了,他居然頂著烈日跟她求婚?還是他以為他們同地共床了兩天,他對她偷了幾個吻,所以不給她一個交代不行?
“是呀,結婚。”他一派理所當然的說“人的一生至少結一次婚,我已經有過結婚的經驗,可以死而無憾,但是不能讓你吃虧,應該公平點,你也該有一次結婚機會才對。”
向雅意亂情迷的聽著楚克說話,他在向她求婚……他在向她求婚……驀的,她先是半眯起眼睛,沒幾秒鐘又睜大了眼睛,隨後便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叫了起來。
“老天!是駱駝,是駱駝耶!”她激動的跳著。
楚克順著她的眼光望去,沙漠裡果然有幾匹老兮兮的駱駝向他們踱來,牽著駱駝的是幾名包頭包腳的男人。
“我們有救了!”向雅幾乎流下感激的眼淚。
那幾名黑人男人見到他們,非常自動自發的停下腳步,有個男人還友善的遞出水壺給楚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