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倆人同時出聲。
周清汎全程看著倆人鬥嘴，隻淡淡笑著。
而後，她廢了點力氣將教室裡的老式窗戶推開了半邊，頭伸出窗外，輕輕吸了一口氣。
操場草坪與校道裡木棉花香的味道混在一起，她好像品味到了少女時期獨有的味道。
周家玄關，周清汎正低頭係著鞋帶。
今天是七月十二號，一中高一期末考成績放榜的日子，林雲約著她還有另外倆人一起去學校看榜，看完順便去商城玩一天。
“我出門了。”
周清文的聲音從飯廳傳來，“榜單結果記得發給我。”
“嗯—”
“清清，這裡！”林雲的手像車上的刮雨器一樣大力甩動。
“用得著這麼大陣仗嗎？”江寧的語氣裡帶了點酸味兒。
待周清汎走近，林雲勾住她的手臂，四人往常青樓的方向走。
“我靠，這也太多了人吧。”江寧低呼了一聲。
隻見常青樓的樓下放著四塊大板，板子麵前人山人海。
“我和江寧進去看，你們在這等著。”楊子昀麵無表情道。
“成。”語畢，兩人一起消失在了人海裡。
不知過了多久，倆人找到一條剛好能過人的小縫，鑽出了人群。
隻見江寧神情呆滯地望著周清汎，默默豎起了大拇指。
“林雲年級第十七名，清汎年級第二名。”楊子昀像官方報幕員一般讀著倆人的排名。
周清汎麵色依舊寡淡平靜，點了下頭。
實際上，周清汎的理綜與主科成績在年級裡向來是拔尖的，但由於她不喜歡背誦，對文科也提不起興趣，文綜三科的分數合起來攏共不超過100分，所以在正式分科之前，她的成績一直在年級排名的中遊左右。
林雲則不然，她驚訝地瞪大雙眼，“第二名？！清清，你是個學霸啊？！”
周清汎再次點了點頭表示回答，掏出手機給周清文發了條微信。
周清汎第二名。
周清文班上第二名？還行。
周清汎年級。
周清文
周清文晚上請你吃烤肉。
周清汎收起手機，眼底漫出一絲暖意。
“那咱們今天就去慶祝清清考到好成績！走吧走吧走吧。”說罷，江寧往三人背後推了一把。
四人打鬨著走在老城區的街道。
腳下是老舊的瀝青路麵，街道儘頭傳來用老式唱片機播放的爵士曲，悠長婉轉，動聽迷人。
少女的腳步輕輕抬起又放下。
她覺得這樣的時光應該還有很多，不必擔心。但又知道這始終會有結尾。她終究會成人，到時候，便不能再像此刻一般，朋友常伴於身邊，每天下午都能儘情感受天邊落下的餘暉、路邊的野花兒、還有心裡的一切思緒。
可是，就像那個人個性簽名中提到的蜉蝣一般。
不怕朝生而暮死，隻怕無法儘其樂。
所以，在此刻，她會打開身上所有的感官去感受現在，再將這一瞬間的感受無限放大，刻在心底，日後回憶起，還可以保留一份最初的純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