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精神啊,精神小夥。”老嫗看了看他眼睛上一圈的黑眼圈心虛道。
“我…我…我是一夜未宿”他憋著氣道
“想家了麼?”老嫗引開話道
“你知道麼,你昨晚的鼾聲比一位壯年還要大十倍。”他遞過鳥肉盯著老嫗的眼睛道
“這個…這個嘛,我也就不隱瞞了。”老嫗接過鳥肉撕下鳥腿道
吃完,用衣服搽了搽手,突然站了起來,轉身,一條龍尾瞬間出現老嫗脊骨尾處,把火堆與烤架打翻了。還好他反應迅速,一個翻身就躍到了一丈之外。
“龍…你是專門來找我的麼?”他一臉震驚的結巴道
“不是,我對你沒興趣,見過我的人最後的結果,你知道是什麼嗎?”老嫗撿起一木棍當成拐杖饒有興趣的說道
“死。”他的臉上已經冒出了冷汗
“不過,你像我一朋友提起的人,我覺得你應該是他,可以免你一死,嗯,主要還是做的東西好吃。”龍母一臉壞笑道
“你朋友叫什麼。”他鬆了一口氣道
“冥。”龍母隨口說道,“你應該叫無離,對吧。”
“我需要你替我辦一件事。”龍母繼續說道,說罷掏出一本劍譜舉在手裡道
“你以為你一本劍譜就會讓我替你賣命?”無離一臉的不削。
“不是賣命,是辦一件事,再說,你現在有彆的選擇麼?”龍母有點生氣道
“不可能。”無離斬釘截鐵的說道
“這是前半篇,看了再說。”龍母隨手扔了過來
“這,這個…我收回,十件也可以。”無離翻開看了看,激動顫抖道,他已經找它二十多年了。
“真香定律……事情很簡單,我要不是不方麵,我就自己去了。”龍母又扔給了無離一個小盒,“成事後來冥山找我要後半篇。”說完後懶腰一伸便消失在了無離麵前。
一個月後的春天,正是他一百零九歲的時候,這是他第六次乾預人類的事。人類的戰爭都是他們自己內部的矛盾,沒有對錯,都是結不開的結。這黑水國的國主,是位雄主,不安於現狀,也是無奈之舉,他們的國家受到了大難,秋收有大旱,冬天又遇到無情的雪災,沒有任何鄰邦願意幫助,反而都是坐地起價。
本來東夷人願意幫助他們的,可是東夷人的糧食卻在半路被天姑的養子,那個養尊處優的臣主劫了過去,所以惹怒了黑水人,他們憤怒的人民怨聲載道,這是一個突破口,被壓縮的心情就像那顆血參木,應聲而倒。
本來沒有多大事,後來臣主也同意還給他們了,可是總有壞事的人,喝醉酒的邊境守將,將來討要糧食的黑水國使者殺了,這傲慢的行為還被守將瞞報了下來,直到國家破滅,殿內知道的人都寥寥無幾。
不甘心的黑水國,怎能心服,斷人後路如掘人墳墓,舉全國之力,南下。平時不敢動的領邦也不再看熱鬨,反而攪了渾水。加速了那臣君的亡國速度。
十幾年了,混亂久了,人們對和平的渴望是如此的強烈。
受苦的人們知道,半個月前,黑水國撤軍了,戰爭暫時結束了,後來有小道消息說,黑水國國主死了…
冥山山下有冥湖,冥湖湖中漫迷霧,隻聽見有人在輕吟
湖麵如鏡一扁舟,三分熱愛七分救
無度天下何人有,偏偏獨愛樂悠悠
四方不得紅塵伴,一身武藝留不留
平生相隨弓與劍,此時秋水歎憂愁
一片柏舟,湖中留。一滴雨水落在湖麵上蕩起陣陣波紋,隨後三滴四滴,瞬間,千萬滴,漣漪四起,一聲歎氣,從舟上傳來。
學完劍譜的他在這湖中漂泊,淡出紅塵,他要選擇隱居了,他不想走了,隻想在這湖中隨波而流。
“無離啊,不必憂愁,我告訴你個好消息,你且把耳邊貼到這湖麵來。”一聲歲月蒼老的聲音從湖底傳來。
隻見無離蹬船而飛,身輕如燕,單指撐著,倒掛在湖麵,慢慢縮近單臂,附耳貼在湖麵。片刻後,飛躍而起,大笑著,蜻蜓點水般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