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們可不傻,哪怕真有傻子也會被同組的其他人點醒——城內半夜鬨出那麼大動靜,原本白日裡說是離開步州的少爺又在深夜悄然入府,這事不敢細想啊。
敢深究說不得就要搭上自己的性命,主家的秘密可打探不得。
他們這些下人活著不容易,好奇心這種東西哪有小命重要。
一路通行無阻的白羽表示潛入是不可能潛入的,這輩子都不可能鬼鬼祟祟。那玩意兒既費力,又耗心,還危險,誰愛乾誰乾去,反正自己是不會那麼做的。隻有光明正大的走出來,大搖大擺的讓人帶路才是正確的做法。
到得白祿的居所之外,沒等那領頭的家丁說話,白羽就寒聲道“今夜的步州不太平,都給我管好自己的嘴,若是讓我在外麵聽到任何風言風語,本少爺容得下你們,我白家的家規可饒不了你們。”
家丁們打個寒顫,見白羽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他們如逢大赦,忙不迭的跑遠了。
白羽不再看他們,走上前去催動靈能隔著門震碎了門栓,再伸手一推便進了屋。隨後,那再度關上的房門阻隔了極少數作死屬性發作,於遠處探頭探腦的家丁的目光。
白懷忠駕著馬車趕回了白府,作為白府隱藏在暗中的力量,他的身份並非外人看到的車夫那麼簡單。要不然的話,在這深夜裡,於步州城莫名緊張的情勢下,他也不可能讓城衛軍打開城門放他入城。
一個下人回府自然不會被當回事,但很快的,白府內就鬨翻了天。
原因不在彆的,而是有人把被捆起來的白祿給放了出來。
此時的白祿異常狼狽,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不說,嘴巴也腫得如同兩截香腸,配上烏黑的眼圈,有如開了一個染色坊。
有人潛入府中把管事捆起來揍了一頓,而且我們還不知道。
眾人為之嘩然。
值夜的家丁就很難受。
白羽與那隊巡守的家丁招搖過市,他們不可能不知道前者去了哪裡,要說揍了白祿那人,除了白羽之外家丁們想不出會有其他人。
少爺把管事揍了,這不要緊,反正挨揍的不是他們,他們吃瓜就好。要緊的是今夜是他們值守,吃瓜吃到自己身上還怎麼能笑得出來。
白祿氣喘如老牛,一張臉上寫滿了憤怒。
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會在白府中遭到襲擊,更沒有想到府中那麼多值守的家丁,竟無一人示警。
廢物,都是廢物!
心中咆哮如雷,白祿還不能說出來。
不管怎麼樣白羽都是家主的兒子,他一個步州的管事權力雖然不小,終究隻是個仆人,主人揍你你就得受著。
敢叫屈?
敢不服?
你怕不是飄了。
至於說因為此事處罰今日的值夜家丁,尤其是那隊巡夜的家丁,白祿知道自己不能那麼做,至少現在不能。
理智讓白祿隻能把對白羽的恨意埋在心裡小崽子,你就張狂吧,等老爺的處置下來,看我不炮製死你。你不就仗著自己出身好麼,以我對老爺的了解,十五萬兩銀子加上你那一番話,老爺絕容不下你。何況還有主母在,你就算從我嘴裡知道了某些事,你也什麼都做不了。
捂著被揍了個滿堂彩的臉,白祿疼的嘶一下抽了口涼氣。
養尊處優的日子過了這麼多年,連最基本的警惕心都沒了,雖說那也是白羽沒存著殺心,不過自己的反應也確實太慢。要是換做當年,區區一個二品靈師,我白祿……好吧,我未必能打得過,但終究還是能反抗幾回合的,不至於一下就被撂倒。
“還是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