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玩真的!
門扇關得緊緊的辦公室內,歐陽煦睿盤據在單人沙發上,一臉緊繃。\\。qΒ5。c0
裴芳櫻則乖乖的坐在他對麵的雙人沙發椅,小臉垂得低低的,小手抓著裙角,心中忐忑不安。
「他是你的男人?你真的腳踏兩條船?」他想大發雷霆,但麵對她如此小媳婦般的模樣,歐陽煦睿忍著氣不發作。
開始了。
裴芳櫻感到頭皮一陣麻。
「不……不是。致恩跟我雖然交往過,但是在遇見你之前,我就已經和他協議分手了。」不敢抬頭覷他,因為他那雙銳利的眼很可怕。
「既然已經協議分手,為何他還來找你?而且你還讓他吻你?」歐陽煦睿眯眼看著她搖晃的頭,最後兩個字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一想到他眷戀的唇被其它男人給碰過,他就一肚子火又覺得氣悶。
「我沒有讓他吻我,是他突然——」猛抬頭,極力想解釋,但歐陽煦睿那雙冒火的眸讓她噤了聲。
「說下去啊,我等著聽你完整的解釋。」冷冷的聲音,更為可怕。
「呃……」裴芳櫻纖細的身子為之一顫。「我剛剛並不知道他會突然接近我,還吻我,一時間來不及反應,所以才沒有推開他……」
「這件事不用再多做解釋,我要聽的是你為什麼要騙我跟羅嵐有約,結果卻和那個野男人私下進行約會!」被欺騙,他想抓狂。
「這……睿,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
「不是故意?」冷笑。
「真的不是!我隻是不想讓你誤會我和焦致恩的關係,所以才會瞞著你和他外出,其實我今天是想跟他把話談清楚,讓他知道我和他分手的事不是說著玩的,我是很認真的……」他有把她的話聽進去嗎?
裴芳櫻極小心的偷覷著他的臉色。
下巴線條怞緊著,濃眉倒豎,他的臉色隻能用四個字來形容——有夠難看。
「然後呢?你想告訴我,他今天來找你是為了挽回你?」他的臉色繼續難看下去。
他可以猜得到,她今天上午恍神的原因了。
就是因為她的前男友——焦致恩。
「也、也許吧。」很小心的點點頭。
「既然你知道他的目的,為何還要赴約?」而且是刻意隱瞞他。「你不怕他在約會的時候來強的?」
「啊?!」他怎麼可以這麼說。「我了解致恩,他應該不會做這種事的。」
啪!大手突然往桌上一拍,俊容鐵青,眸中竄著怒火。「你這是在為他說話嗎?」
「啊——」她嚇壞了,窩進沙發縮成一團。「你可不可以彆這麼凶……」
「很抱歉,我現在一肚子火,非要發泄不可。」他從沙發上站起,欺身接近她,對她咆哮。
「你……你想怎樣?」怎麼個發泄法?
大手朝她一攤。「我要你把那家夥的電話地址給我,我要私下找他『談一談』。」
「什、什麼?」瞪著他那蒲扇大掌。
他要焦致恩的地址和電話做什麼?打架?
不!她不能給。
「如果你肯拿出他的電話和地址給我,我就相信你剛才所說的理由。如果不呢……哼,那很抱歉,要我相信你所說的話,恐、怕、很、難。」
看出她的猶豫,他語出威脅。
裴芳櫻臉色蒼白的抬眼看著他那陰霾的表情。
「為什麼不肯相信我?難道你對我一點信任都沒有嗎?」細致蒼白的臉蛋對著粗獷的陰黑臉龐,形成強烈的對比。
如果他說是呢?
那她的心會不會像多年前的那天清晨一樣,心碎滿地?
裴芳櫻白著臉、擰著心,等著他的答案。
盛怒中又凝結強烈妒意的歐陽煦睿,卻沒發現她慌亂無主的心情,他繃著臉色點頭,給了答案。
這一瞬間,裴芳櫻又再次體會了心碎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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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考慮一下,我明天給你回答。」——昨晚,徹底心痛的她,丟下一句要多加考慮的話。
「好,你最好好好考慮。」怒氣未平的歐陽煦睿,則毫不猶豫的給了她這樣的回應。
然後,她離開辦公室,離開醫學研究中心,返回自己這間已經很久沒回來的公寓。
從昨晚回到家到現在天剛蒙蒙亮,她的雙眼仍舊像昨晚躺上床時一樣,茫然地看著天花板,徹夜未眠。
失眠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心很痛。
歐陽煦睿對她的不信任,讓她明白,自己這一次再將感情投注在歐陽煦睿的身上,又是白浪費一場。
多年前,他以前途為由,拋棄了她。
這回呢,前途一片燦爛的他雖然沒有明說要將她拋棄,但卻更狠的坦言他從不信任她對他的感情。
既然不信任,又何必再去在乎她和焦致恩的事?
乾脆分了吧!
反正又不是沒分手過。
捧著頭疼欲裂的腦袋,睜著茫然的眼眸,她拖著虛軟無力的身體下了床。
從衣櫃裡翻出一隻小行李箱,簡單的整理了幾件衣物,帶著護照走出公寓。
在樓梯間,她巧遇了那位正要出門做晨間運動,態度不太友善的鄰居。
裴芳櫻一樣對他釋出善意,但顯然對方還是不太願意理睬,隻是打量了她幾眼就越過她率先往樓下走。
不過裴芳櫻也習慣了,她沒多說什麼,慢慢走出了公寓。
門口停了一輛計程車,是幾分鐘前她打電話叫來的。
搭上計程車,她告訴司機目的地,接著車子就緩緩駛入清晨的薄霧當中,離開了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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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計程車離開舊公寓許久,歐陽煦睿開著車來到她的公寓樓下。
打開車門下了車,高大的他穿著運動外套,挺直的鼻梁上戴著一副遮掩黑眼圈的墨鏡,身乾斜倚著車身而立,抬頭仰望著裴芳櫻住處的窗口。
昨天晚上,他也不好過。
因為裴芳櫻的刻意隱瞞,私下和焦致恩外出,後來還保護著焦致恩,不肯透露有關他的訊息,讓他前去教訓教訓那個家夥……基於以上種種原因,讓他在一氣之下放走了她,由著她回到她的公寓來好好冷靜思考,而他也利用這一晚處理自己的一肚子怒氣。
冷靜了一晚,也失眠了一整晚之後,一肚子的火氣消了不少。
不過雖然氣消了,他還是得拿到焦致恩的地址跟電話不可!他要親自去找那家夥攤牌,警告他休想再接近裴芳櫻一步。
揚手將鼻梁上的墨鏡取下,收進外套的口袋裡,歐陽煦睿已經準備好要上樓找讓他想念了一整晚的裴芳櫻。
他猜昨晚她大概也不好過,可能也跟他一樣,徹夜睜眼未眠吧?
相心到這裡,心中僅剩的那點氣惱也都不見了。
「你來找裴小姐?」歐陽煦睿伸出食指,還沒按上對講機按鍵,後頭就有人說話了。
他回頭,瞥了眼矮他半顆頭的男人,他還記得這位被裴芳櫻列為「不友善鄰居」的仁兄。
既然這位仁兄不友善在先,上回還用鼻孔跟他和裴芳櫻打招呼,那他也沒必要多禮。「嗯。」虛應一聲,轉回頭,他看著樓層按鍵就要按下。
「她不在。」
後頭這時又出現講話聲和掏鑰匙的聲音,阻斷歐陽煦睿按對講機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