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眼,秦南弦就看到江醉瑤脖子上的傷痕,眉目間略有遲疑,似乎想說些什麼,但隻是抿了抿唇,道了句“姑娘並無什麼大病,隻是有些清瘦,多加休養便可。”
江醉瑤還沒說自己哪裡不舒服,更沒讓他把脈,他就知道自己沒病。
的確,江醉瑤的確沒什麼大病。
這地方都到了,江醉瑤也總不能就這麼走了,問道“那依先生之見,我該用什麼藥?”
秦南弦拿起一顆黑子落下棋盤,淡淡的回道“吃飽穿暖,便可安然無恙。”
“可我這臉色極差,星星點點的生出好些難看的斑痕,先生可有法子?”
黑子落下,秦南弦捏起一顆白子,仔細的打量著棋盤,瞧也不瞧的對江醉瑤道“姑娘隻是這一年遭了些罪,底子還是好的,回了家好好養身子,臉上的斑點自然會消除。”
這個男人,果真是不簡單,初次謀麵,隻不過單用眼睛看,便能精準的說出時間,他到底是大夫還是看相的?
秦南弦自顧自的下著棋,他似乎沉浸在了棋局之中,手裡捏著白子沉思了許久,方才緩緩落下。正準備再拿黑子的時候,發現江醉瑤還在,問道“姑娘還有什麼事嗎?”
江醉瑤言道“我來瞧病,先生總要給我開幾服藥吧?”
秦南弦略顯無奈道“我說過了,你沒病。”
“可是我整日渾身乏力,腦子也昏昏沉沉的,我這臉也屬實難看,先生就想想法子吧。”,江醉瑤在試探他。
秦南弦似乎很不喜歡有人打擾他自娛自樂的下棋,索性將棋子放下,這才算是正眼瞧上江醉瑤幾眼,長長的舒了口氣“姑娘,你真的沒病,如果非得讓我給你開個方子,最多也就是治治你脖子上的傷。”
江醉瑤連連點頭“好,那就請先生開藥吧。”
秦南弦起了身,走進了屋子深處,出來的時候遞給江醉瑤一個小瓷片,言道“每日入睡前塗抹,七八日也就好了。”
江醉瑤打開瓷瓶,一聞便知裡麵都有什麼,道了句“這藥裡血褐是不是放多了?”
隻這一句話,足以讓秦南弦對眼前這個不起眼的姑娘微微挑眉。
藥裡的三七、麝香、生黃芪都是常見的,一般人都能辨認,但這血褐可就不同了,若無懂些藥理的,尋常人是聞不出來的。
一直淡漠如水的秦南弦,在這一刻蹙眉道“既然姑娘懂些醫理,大可自己去抓藥,何必來南弦堂?”
這話讓江醉瑤不解,問道“怎麼?我這小病先生是不願看了?”
秦南弦緩緩坐下,一副巴不得江醉瑤趕緊離開,比打擾他下棋的性質,不耐煩道“藥也拿了,姑娘走吧。”
江醉瑤卻道“先生還沒收我錢呢。”
秦南弦一心想下棋,敷衍的回了句“不用付錢了。”
這倒是讓江醉瑤好奇,開了醫館不收錢,這大夫當的可真是清高。
“南弦堂隻給不治之症的人看病,姑娘這點小病去尋常醫館便可,您還是走吧。”,不知何時,掃院子的少年走了進來,站在江醉瑤的身後回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