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個長生不死!
山巔小道好像剛被雨水淋濕過一般,王有根身上也沾上了不少稀泥,與血汙混跡全身,他沒在意,答應了一聲小白龍後,便禦起驚雷劍收入儲物袋中,邁步下山。
途中,他開啟了靜音模式,想著夢中那紅袍男子口中的“弱水”,難怪當初明悟出水劍之時,腦海中莫名回蕩那句話,當真是因果循環,生生不息了,隻是我之弱水比之他的,還是弱爆了。
想著那一劍之威,王有根就頭皮發麻,腳下不由向下滑去,泥濘中劃出兩行腳印,他也興之所起,走走滑滑,樂此不疲,像兒時雨季在老家大山中一般。
隻是腦中不再想法單純,有眾多謎團纏身,似現在這般境地,他猜測著那男子多半自殺而亡了,被背劍老頭撿了個“便宜”,其實還是便宜了自個兒。
想著想著,還是有太多不解之處,索性不再思量,打定主意等老頭醒了,一問便知。
好在,現在的王有根對自身實力有了具體的認知,知道什麼人可以惹,什麼人不可以惹,但是他一想到有夢境空間傍身,那在七重天還是可以勉強橫行無忌的。
下山道路漫長,他又以神識探查心臟,隻是剛靠近心室外圍,便被一層氣機阻隔,使其絲毫不見內裡景象。
王有根停步,集中精力想讓神識強行闖過那層氣機,一番心神耗費後,神識依舊如蜉蝣撼大樹,始終有勞無功。
他無奈歎息一聲,收回神識,吐出一口濁氣,繼續往山下而去。
巨樹林蔭間,偶爾可見他身影一晃而過,很快又出現在坡下百多丈遠。
“前世誰寄了紅豆,誰收進雲錦衣袖,莫非今生太念舊,紅塵中如此溫柔。”
“夢裡誰為誰解憂,誰與誰對坐白頭,伊人隻求長相思,我應了怎個罷休。”
“信誓針針心上繡,不忍誰淚濕枕頭,任風雨斑駁春秋,半年後並肩消瘦。”
“……”
王有根沒來由的想起顏丹虎來,不自覺就哼起了年少時自己個兒寫的歌,相思情起,本是嘴角含笑的他,腦海裡紫苒的樣子一閃而逝……
他使勁晃了晃腦袋,苦笑後默默再次下山,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心無旁騖,在仿佛沒有儘頭的掌葉巨樹林中像一名返家的獵戶一般。
約摸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王有根所在坡上的掌形巨樹漸漸稀少,取而代之的是一叢叢綠竹。
乾枯的竹葉一堆堆鋪及坡上,好似從未有風來過一般,隻有少許竹葉混著稀泥卷在小道上,被王有根下滑而過,沾在靴子邊。
又是幾個縱身跳躍,靴子上的濕泥濺起老遠,落在竹節上發出吧唧的聲響,在坡上轉了幾個彎,地勢漸漸平緩。
王有根邁步向前,錯身經過左側竹林時,突然停步,他轉身向左邊看去,一座建築立在那裡。
似西方教堂,但已無房頂遮蓋,隻剩下高高的牆壁,與縱橫的石梁,其上刻著形態各異的小型圖案,更像一個個文字。
建築好似曆經了悠久歲月,入眼皆是一股子古老氣息,撲麵而來且帶著斑駁的意境,卻又讓人不經聯想到佛殿。
牆下雜草叢生,一些滕蔓攀在外牆上,不高也不多,從破牆處往裡看去,是一塊塊方石堆積而出的矮牆。
王有根還未及邁步前去一探究竟,建築右邊便竄出一隻長毛兔子,緊隨其後的是一隻白毛山羊,隻是形似,在王有根看來,是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動物。
眨眼之間,兩隻動物已追逐奔跑到建築左側,那隻長毛兔子回頭瞥了一眼王有根,便莫名消失不見了。
在王有根驚疑之際,那白毛山羊已繞至牆後,他多看了幾眼,再往兩隻動物來時方向瞅了瞅,那裡竟有茫茫白霧升騰!
若隱若現間,霧裡幾間房舍出現在視野中,王有根當下便放棄進入那殘破建築的念頭,直接向霧裡走去。
濃鬱的靈氣撲麵而來,待王有根踏入霧裡時,才看見無數靈氣晶光,在彆有洞天的景象中“泛濫”如夢幻。
小道左側一條三丈有餘寬的淺溪緩緩而流,水色涇渭分明,淡淡紅色在綠水中靜漾,水麵升騰起團團白煙似的濃霧,“安詳”聚散。
小道右側隔著十數丈便是一間精舍,黑瓦灰牆,三房相建,在小道旁是一堵鏤空白牆。
王有根透過牆洞,可見裡麵小院似天井一般,院中擺放著石桌石凳,一包沙袋掛在木架上,房簷下幾盆盆景颯是好看。
還有一缸魚池,石身上滿是青苔,池麵小荷顯露,再往打開的房門中看去,似有禁製一般,王有根如何也看不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