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小友,不染還在觀中等著貧道,回去晚了怕主殿漏雨,如此貧道就不去老沽峰拜訪顏老弟了。”老觀主笑道。
二人隨之含笑抱拳,客道言語了兩句,老觀主便飛身出了顏家禦空舟,往蜉蝣觀方向而去。
一朵白雲破開,老觀主身影進入其中,隨即在白雲間邁出一步,身影頃刻消失,下一刻,卻在百裡之外的陰雲層中出現,老觀主腳下猶如縮地成寸,當他又邁出倆步後,身影已在蜉蝣觀之上的黑雲層中,他抬手,一拂衣袖,一道原本要落空的巨大閃電瞬間崩碎!
下一刻,老觀主走進蜉蝣觀大門,雨幕裡,他微微抬首,主殿供奉的蜉蝣觀首任觀主雕像沒有淚如雨下……還好還好。
“不染啊,主殿沒漏雨嘛。”
等老觀主走進關門弟子的廂房,小鼻涕蟲正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對觀外雷聲大作置若罔聞,呼吸綿長。
老觀主微微一笑,卻上前去,大手撫頂,收手後,一道炸雷響徹小小蜉蝣觀,將睡夢中的小鼻涕蟲頃刻驚醒。
小道童一臉驚魂未定坐起身,兩行晶瑩淚水止不住的劃過臉頰“師傅……”
“不染啊,你怕打雷啊?”
“怕!”
“這可不妙咯……”
此刻,主殿漏雨了……
顏家禦空舟離開了亂墳崗,去往了壽城,這回當老張頭與護城衛們看到二人時,就明顯熱情了許多,也依舊有一名護城衛往城主府邸跑去報信。
隻是今日二位財神爺沒有去那靈寶齋,也沒去那胭脂巷,顏不惑問過吳茵茵回城沒,便有些失落的與王有根去了集市。
一番采買,喂養牲畜,魚的各類糧食裝滿了十隻儲物袋,而後又是各類鍋碗瓢盆,米油鹽醬醋等調味料,這讓收到消息的吳鬃一時有些迷糊,難道顏家人不辟穀了?不修行了?這是鬨哪樣?
而靈寶齋中,探花少年郎又多嘴了,還猜測是那王公子不日可能要與顏家小姐成親,這是在為宴請賓客做準備嘛。
此言一出,讓洛芝手中的言情話本不禁落到了地上……
顏家禦空舟從壽城出來,沒有立即回老沽峰,而是一路破空向東行了三十裡,停在了一處荷花滿湖的湖麵上。
半個時辰後,半裡範圍的荷葉被二人摘空,放進了儲物袋中,留下半裡亭亭玉立的荷花獨自在風中搖曳,好似被強行扒下了外衣的女子,嚇得瑟瑟發抖。
但二人任不肯罷休,各自施展手段,又將近半裡荷花連根拔起,統統塞入儲物袋中……
正當二人要滿載而歸時,一道身影飛身而至,直接落到顏家禦空舟上。
“哪來的小蟊賊!竟敢來我菡萏湖盜荷!找死不成?!”來人大喝道。
二人眼前是一個中年模樣的婦人,一身白裙,卻在她登舟之際,裙擺處有蓮葉生出,轉眼又有一隻玉杆生發,其上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隨裙而動。
王有根與顏不惑抱拳,顏不惑賠禮道“前輩,實在對不住,我二人以為這湖乃是無主之地……”
婦人微微發福的臉頰上依舊怒氣未消,瞥了一眼寫著老沽峰顏家的旗幟,不等對方說完,便怒喝道“老沽峰顏家的小子,你當真以為仗著你爹顏大盛的金丹境界,就可以來我這菡萏湖撒野不成!”
二人原本淺笑一滯,顏不惑再次抱拳賠禮道“晚輩當真不知這菡萏湖是前輩所有,也未曾有過仗著我父親境界在外為非作歹之事,晚輩願意賠償湖中損失,還請前輩恕罪。”
婦人冷哼一聲道“賠償!你如何賠償!此湖乃是我心中大道所在!與我一損俱損!既然你二人敢損我道途!今日便留下命來!一個金丹期,我水華宗何懼!”
話閉,婦人便拔劍出鞘,而他眼中那個區區練氣期二層境界的男子卻邁步上前,將練氣期九層的男子擋在身後,這讓她不禁有些疑惑。
但她殺心已起,築基後期全力一劍劈出,下一刻,婦人眼中如見鬼魅。
王有根兩指間夾著尺餘斷劍,一手掐著婦人白皙的脖子,淺笑道“前輩真是好狠的心腸。”
話畢,婦人便被王有根扔入了湖中,一時又毀掉了數十荷花……
等到婦人怒火滔天從湖中飛身而起,正要施展功法,卻被一柄飛劍壓住了光滑圓潤的香肩。
此刻她身形停在湖上,不敢動彈絲毫,一身白裙儘濕,內裡風光展露無餘,原來還是個身懷重寶的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