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個長生不死!
淅淅瀝瀝的小雨僅淋濕了半座老沽峰,在王有根收手後,也不再運轉水靈根,夜風拂過,他的腦子才逐漸清醒。
也才發覺先前情緒失控好沒道理,僅是見那孤鶴遠去,便想起那兩隻驚得各自分飛的肥鶴,還不禁遙想萬千……
而那秋千搖晃,每一次都像撞擊在心中磐石上,此刻回味,隻覺得“庸人自擾”四字恐怖如斯!
禁製光芒照耀下,王有根再此攤開手中玉簡,先前神識並沒有窺探其中那道光幕,對於門禁,他隻是將所有文字嚼爛了而已,且打發時間的同時,又發現了打發更多時間的法子,這才讓“庸人”走出了好大一截彎路。
閉上眼睛,神識探入玉簡中,頃刻便覆上門禁光幕,原來其上圖案乃是由一個“回”字與一個傾斜四十五度後的“十”字組合而成,除此之外,上麵隻有稀薄的靈氣與一縷陌生的神識。
王有根不禁皺眉,正當他要撤回神識之際,那門禁光幕發生了變化,八筆圖案一筆一筆一一消失,然後整個禁製光芒暗淡。
隻是當最後一點亮光好像要一閃而逝之際,那縷陌生的神識與靈氣又同時乍泄,八筆圖案一筆一筆瞬息寫就凝形!
“怎會如此?”
王有根有些疑惑,方才他所畫圖案中就有與之類似的圖案,但最終結果無一不是功虧一簣。
一經回想後,也沒覺得兩者有何不同,反倒是自己所畫比較“講究”一氣嗬成……
“一氣嗬成,一氣嗬成……”
王有根神識仍舊覆在門禁光幕上,卻突然睜開眼來,秋千上的光芒刺目,是自己通過蛛網所畫而成的門禁,但從始至終都未曾有過一氣嗬成之感,有的隻是行雲流水,自然而然……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王有根喃喃自語。
下一刻,神識中的圖案又開始一筆一筆消失。
“逆……”
……僅剩的光點再此湧出那道陌生神識與靈氣,一筆一筆。
“順。”
王有根若有所思,便耐心下來,隻看那門禁圖案變化。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老鬆上的雨水也一滴一滴凝聚成型,掉落,秋千晃蕩,連帶著王有根所畫門禁光幕,或許從遠山看來,那就是一輪殘月,隻是月邊人影太過孤寂,抬手姿勢宛如對鏡自憐。
老人站在土坡上,已經看了一會兒,見年輕人依舊專注,他便笑著轉身,腳步輕邁,腳邊,是一道小小身影拖著儲物袋,與之同行。
今晚的燈籠是他掛上的,引得小童子在廊橋草廬間徘徊觀賞了小半個時辰,且還有一問一答,談得相當“默契”,如此一老一小算是熟絡了。
顏不惑亦是在草廬中孜孜不倦,老人路過廊橋,也是輕聲,黃衣小童似有所感,更是小心翼翼,便連豆大的嘴中咀嚼聲都小了好多呢。
老人回了草廬,黃衣小童“做客”顏大盛草廬,他在橋上時,就慢了剛結識的老友好些個腳步,提前放了屁的,登門的規矩,懂!
“你那主人所畫禁製可不一般。”
“阿巴阿巴,阿巴。”
“咋個不一般?不好破解嘛,所書筆畫不下百道,雖先後順序有彆,但仍是要在抽絲剝繭中下功夫,稍有不慎就炸了,到時那顆千年老鬆都保不住的。”
“阿巴阿巴,阿巴。”
“那秋千也保不住的。”
“阿巴阿巴,阿巴。”
“他自個兒傷不著。”
“阿巴阿巴,阿巴。”
“也傷不著你我,我一掌下去就破了嘛。”
“阿巴阿巴,阿巴。”
“哪裡哪裡,打不過你四顆黃豆。”
於是,黃衣小童又將豎起的大拇指指向自己的小腦袋“阿巴!”
王有根握住了手中玉簡,感受了一番其上絲絲涼意,才將之放回儲物袋中。
“原來禁製之法重在自然。”
看了不下百遍,或許是他有強迫症的緣故,一絲絲差異都不願放過。
王有根抬手,秋千之上的門禁還在,於是,右手便頓在了半空,腦海內的圖案已然成了慣性,一筆一筆消失,隻是這一次,未曾再現。
但下一刻,腦海內重新生出一副圖案,蛛網,王有根立即將神識探出,覆上秋千,所見又是一副蛛網,然後兩兩網絲完全重疊,遙相呼應。
或許是由於慣性,腦海內那如蛛拉絲的最後一筆消失了,這一刻,王有根的手指也動了,且夾帶著濃鬱的靈氣。
秋千之上,光幕一顫,光芒也不再如先前那般刺眼,神識中的門禁已然缺失了一筆,然後隨著手指不停動靜,腦海內、神識中的禁製筆畫消失得愈發快速。
片刻後,秋千依舊,老鬆依舊,在漆黑的夜色中彼此搖晃,那從遠山看來的殘月已然被對境之人“指指點點”弄沒了蹤影,然後那指點之人也隨之躲進了黑暗中。
王有根並未收回右手,也未曾收回神識,靈氣一出,手指又動了起來,僅是八筆而已,還未及眨眼,門禁便已凝形,隻是其上光芒比之蛛網圖案所畫要暗淡太多。
手指又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