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慈姐姐,誤會誤會,我先下樓忙活了。”探花少年郎急道,同時在背後捏了一把胖子。
韓西山很有默契的打開禁製通道,少年便轉身跑了。
洛慈失笑,隨即鄭重道“探花隻說對一半,王公子好說話是真,但始終是元嬰期強者,一旦對誰不滿,或許就是最不好說話之人。”
“眼下,顏不惑與小姐之事極有可能成真,咱們不妨跟著吳家,他若送,咱們就送,吳家若是不為所動,咱們也隻能做罷。”老人決斷道。
“還是白老哥睿智,西山咋就想不到哩。”胖子一板一眼玩笑道,其實他心中跟明鏡似的,早已有了各種對策,隻是視情況而定罷了,也隻會更加穩妥,對於洛慈的“恐嚇”更是看得透徹。
女人心當真如酒糟,比他娘酒水味道要糟心啊,韓西山如此想著,隨後各自離去。
大堂內,有個熟客公子照顧洛芝生意,女子幫著掌眼,熟客卻忍不住說起鋒芒街上的傳聞“聽說今日鋒芒街上來了一仙子,雖境界尚淺,但模樣著實驚豔。”
洛芝不以為然,隻是聽著。
公子又道“好些行人皆為之動容。”
“那曾公子還不快去瞅瞅?”洛芝打趣道。
姓曾的公子笑道“在下可沒那膽氣,那女子有二人同行,其中一位正是老沽峰顏不惑顏大公子,另一位好像是前些日子在胭脂巷砸下好些靈石的那人,依我看,胭脂巷的東西確實不錯,能換來一位絕色傾心,值當。”
洛芝皺眉無言,心緒紊亂……
櫃台後的年輕掌櫃有些無奈,這姓曾的每次說話忒費勁,於是,他好奇問道“曾公子,看個女子要膽氣做甚?顏大公子又不是窮凶極惡之徒。”
曾公子和顏悅色道“掌櫃的你去試試,聽說顏不惑當時眼神能吞人,但也有不怕死的幾位英雄與之怒視。”
“後來呢?”掌櫃問道。
“後來,後來與顏不惑一起的那位,看似練氣期二層境界,等他放開修為後,嚇死個人,元嬰期!曉得不?”曾公子嚇唬道。
洛芝小嘴張開,與掌櫃一起匪夷所思,那人他們都見過呀……
“幾位“英雄”當場就跪了,掌櫃的你去試試,還好那人不計較……”
姓曾的侃侃而談,洛芝早已聽不進半句,除了發呆便是發酸。
鄭宅內,鄭家老祖聽完自家小輩稟告,不禁感歎“姓顏的當真好命,不僅沒死成,還多了個元嬰期女婿,將來他老沽峰還不得開宗立派……”
“老祖,是贅婿……”小輩糾正道。
“什麼!”老祖不可置信,喝問道。
“外間傳言如此,說是那男子早已住在沽峰……”
前些日子鄭家老祖與顏大盛,吳茵茵師尊一起趕赴證道山,在第三座金丹山山巔前,他便意識到不妙,所以刻意落在後頭,等顏大盛先上,果不其然,當下見機,他就跑了……
這日下午,鋒芒街上的消息如碎屑紛飛,飄進城中各處府邸大門,不少人為之動容,盤算,也有謹慎長輩下令,讓自家晚輩不許出去溜達,以免招惹到那煞星……
去往萬福客棧的街上,黑袍男人陳十二渾身金丹初期氣象外放,引得兩旁店鋪之人膽戰心驚,街上行人更是早已跑光。
他一路走,一路喃喃左手翻書右手糕,父親說教莫叉腰,來年老七也修道,陳家個個好兒郎……
這是男人兒時頑皮編的歌謠,當時他七哥離辟穀修行之期已不遠,但就在來年,他家幾乎滿門被滅……
他想不通,為何世道對自家如此不公,父親本是大善人,卻因為家中雜役偷東西屢次不改,被父親攆出家門,也未曾辱罵打他,他卻機緣巧合拜入宗門,僅一年後,就勾結全宗之人前來報複,屠殺!
現在,男人在這世上再無親人,為他七哥報仇更是遙遙無期,但他們兄弟十二個說過,誰若是惹他們,即使十二個都打不過,也不杵,咬也得咬一口肉下來,十二個人便能咬下十二塊肉,這便是陳家兒郎的骨氣!
“老十二隻咬得下一口,哥哥們可彆怪我。”男人喃喃道,麵具之下原本剛毅的麵容卻很是猙獰。
萬福客棧內,萬掌櫃今日已經萬分忐忑了,卻在下一刻,他渾身氣機紊亂,築基初期修為如被大山碾壓!
“掌櫃的,勞駕,麻煩請王沽山出來赴死!”男人渾厚的聲音傳入客棧,桌上未撤去的一碗酒水四溢而出,酒碗也在頃刻碎開!
萬掌櫃驚駭轉頭,黑袍停步客棧外。
掌櫃看著夥計們一個個暈倒在地,一時苦不堪言,無奈道“這就去……”
這時,大堂側門,一襲白衣邁步而來,他含笑道:“不必了,王某前來赴死,莫要打臉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