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重恭迎侯郡主。”老人向天抱拳笑道,隨即飛身上船頭。
吳茵茵站在書房外,看著近百丈的寶船駛向自家停舟廣場,身形不禁微微搖晃……
吳家兩公子對視一眼,各自搖頭,老人裴萳苝硬起了心腸,無能為力。
廊道上,一名管事小跑而來,稟報道“大公子,門外王沽山攜顏家兄妹二人前來提親……”
“當真!”吳茵茵驚喜道,見管事頷首,女子便急匆匆跑了出去。
“小妹,莫要心切……”吳踵急道,同時邁步想要阻攔自家妹子,卻有兩隻手伸了出來,將他攔下。
吳踵轉頭看向裴萳苝,老人搖頭……再轉頭看向吳鬃,亦是搖頭,無奈之下,他隻能歎氣一聲,隨即與二人前往停舟廣場。
當吳城主帶著侯郡主與侯瀚,遂舟郡黑衣衛們下船時,不見女兒身影,不由看向了吳踵,大公子卻不動聲色,與眾人見禮。
侯郡主貌似中年,卻麵若白玉,目若朗星,一身黑衫並不出彩,但渾身儒雅氣質儘顯,且氣勢內斂,讓人覺著與之相與如沐春風。
侯小郡主看上去風采依舊,眉間卻有幾分鬱色,他本是不願前來,心心念念的是言真,但老爹直言,玉泉宗乃是盤踞在壽城轄境內,遠親不如近鄰,若是與吳家成了親家,往後奇雞神丹便有額外路子殮入囊中。
為了大局,侯瀚妥協了,以為男子三妻四妾實屬正常,以後再對言真好些,也未嘗不可。
一行人說說笑笑去往正廳,沿途黑衣衛依次停下腳步把守,三百黑衣衛身上煞氣十足,令人觀而卻步,隻有黑衣衛大統領與兩位大衛頭領緊隨郡主身後。
到了正廳後,郡主城主落坐高位,侯瀚與大統領坐一側,兩名大衛頭領立在椅後,另一側吳家兄弟與裴萳苝落坐。
兩位大人物先是各自誇讚了一番對方子嗣,再談對方轄境如何太平。
管事的拎著茶水,一一伺候,身後且跟著端托盤的少年曹稚。
吳鬃有些詫異,曹老弟咋個跑來端茶倒水了……
侯郡主無意間看到少年,瞳孔微張,忍不住笑言道“吳老弟,這少年可是府中暗衛?”
吳城主一愣,若有所思道“侯老哥說笑了,這少年乃是府中一位暗衛剛收取的弟子。”
曹稚淺笑,手腳麻利,能見到遂舟郡郡主,已教他覺著自家主墳冒青煙了。
“當真好眼光……”侯郡主點到即止,依舊被少年身上精粹的武夫氣象所折服,想著談完正事,就找個說法讓那名暗衛陪嫁到自家去,如此這少年豈不落入囊中。
吳城主應付了幾句,曹稚便隨管事的退下了。
“吳老弟,之前到我侯家之事,還望諒解一二,著實是梅山郡姚郡主耳目太多,若是讓他曉得你我倆家之事,必然從中作梗……”侯郡主真摯道。
“侯老哥考慮周密,應該如此,應該如此。”吳城主應付道。
“此次,我侯家乃是真心實意前來提親,還望……”
言語未儘,大門後有聲音傳來。
“侯小郡主,如此記吃不記打,可不太妙啊。”
廳中,侯瀚不禁起身,心神震蕩!
侯郡主亦是起身,已然猜到了來者何人。
吳城主喝道“何人擅闖我吳家!”
王有根笑著邁步現身大門口,顏家兄妹與吳茵茵緊隨其後。
正廳中,一時氣氛凝滯,一部分原因是門口女子太過絕色。
顏丹虎低眸……
王有根抱拳笑道“吳城主,顏家前來提親,還望成全。”
此言一出,吳城主進退維穀,他已然知曉,眼前之人正是元嬰王沽山!
侯郡主上前兩步,道“敢問閣下出自何城何宗?”
對於這不請自來,且打傷他小兒,黃衣衛大統領,殘殺眾多黃衣衛之人,侯郡主還是有所忌憚的,畢竟聽聞侯瀚所言此人不僅有元嬰期青蟒相幫,且能憑借一己之力斬開證道山劍陣,更有古弑曾言,男子乃是從元嬰山巔而歸,侯郡主自認為,如今自身境界還不足以闖過那座山巔。
王有根笑著步入正廳,向侯郡主走去,未看侯瀚一眼,卻讓小郡主後退一步,撞著了椅子腿兒。
侯郡主定力十足,不為所動,白衣卻抬起手臂,在眾人驚詫之時,王有根攬住了郡主肩膀,好似多年的老友一般。
“王某乃一介野修,不足掛齒,侯老哥這是攜小公子做客吳家?何時回遂舟啊?要不要王某送上一程?”白衣一本正經道。
一連三問,氣勢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