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砸吧著嘴,沉下臉來道“莫要說這般喪氣話,老朽再不濟,能帶你逃出佟城一次,定然也能有第二次,大不了你再斷兩條腿嘛,武夫陰身陽身不也頂用。”
大髯漢子眼皮子耷拉下來,無言。
老人再道“佟武夫,你以為老朽化神期巔峰境界是擺設,就算那小崽子有城主印在手,暫時躋身神變初期又如何,憑資曆手段,他能把老朽咋滴……”
言語最後,其實愈發沒有氣勢,又或許是在吐煙圈的緣故,大髯漢子心知肚明,還得從長計議,但他不明白,為何有那王小子,勝算會大大多出五成,這一點老人也說不明白,他更是一概不知,隻能再多計較。
吳家禦空舟連續幾日破空,終於到了證道山外,放眼望去,新建的或在建的建築物無邊無際,難以窺及儘頭。
半空禦空舟無數,來來往往,且有幾艘寶船破空,聲勢驚人,半空也無人盤問管束,人人來去自由,地下最邊緣地帶還未建起城牆,好些建築仍在往外擴張,此情此景,無疑是王有根見過最壯闊的景象之一。
吳家禦空舟漸漸落到地上,一旁有修士利用符篆力士擺運木頭,修建院子,王有根下舟,一番打聽,才知曉玉泉宗地盤所在。
隨即,道謝後,白衣回舟,禦空舟再次騰空而起,破空而去。
先前被問路的修士抬首,有些豔羨,嘴裡喃喃道“壽城吳家之人,玉泉宗的老鄰居,真他娘走運。”
一旁同門師妹聞聲上前,佯裝嚴肅道“師兄,又在惦念哪家仙子,彆忘了師尊交代之事,小心我告狀去。”
身為師兄的男子側頭一笑“師妹,方才那個問路的公子樣貌可還算俊郎?”
女子臉色瞬間一羞,將將沒少看,定然是被發現了,於是,支支吾吾起來“啥,師兄說哪位公子,我咋不曉得哩。”
男子一本正經道“壽城吳家公子,曉不得?”
女子心神一顫,失口道“那白衣是吳家人?怎會?”
方才她光顧看臉了,沒注意對方禦空舟上的旗幟,眼下後悔不及,早知道,她如何也要上前熱心腸一番,女子宗門早就有搬遷至壽城轄境內的打算,前些日子,她為眾長輩們斟茶時,無意間聽到的,且她師尊便是眾長輩所托前去拜訪吳家之人。
女子心想,若是方才自個兒能說上兩句話,來日有個契機將遷宗之事促成,那往後在師門內,不得好處多多啊。
男子見女子神色複雜,愁眉頓生,早就習以為常了,師妹自打入宗起,一向還在言語著,心思就飛往了彆處,師尊一度擔憂其修行之事,頗為無奈。
好一會兒功夫,女子終於回神,後知後覺抬首,已然不見那禦空舟蹤跡,不由垂頭喪氣起來。
“咋滴,師妹可是自知高攀不起,這就斷了念頭了。”男子打趣道。
女子雙眸一瞪,氣咻咻轉身,告狀去,師兄昨日偷窺彆宗仙子沐浴,她可是曆曆在目,但剛走出幾步,便沒了心氣,她可是女子,這如何開口嘛……
低空中,吳家禦空舟與其它小舟一般,行駛在地上街麵上空,遙遙的,便望見一處九層高塔上立著的一根旗杆,其上旗幟大字寫著“玉泉宗”三字。
這時,顏丹虎才從舟蓬內出來,駕馭著小舟隨其餘同路的禦空舟一道,緩緩停落廣場上。
隻是,四周遠遠近近的皆有目光看來,大多被女子絕色所引。
王有根環視一周,好些人才有所收斂,不過卻不是害怕那白衣年輕人,而是顧及到此處乃是玉泉宗的地盤,且不遠處便是彆人大門口,不少玉泉宗弟子正在那邊迎來送往著。
但下一刻,那門口的玉泉宗弟子們似有所察,竟齊齊看了過來,讓在場外人皆感詫異,以為哪位大人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