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來聽聽嘛!打發時間也好。”
“是呀!劉公子,也許事情可行。”杜冰雁低聲附和著,好奇死了劉若謙心中的念頭。
劉若謙輕咳了聲,啜了口茶,才道“是這樣的,明日你們一身的鳳冠霞帔,蓋上蓋頭,兩人身形相似幾乎分不清誰是誰;藉此,你們可以玩點小手段試探你們丈夫的眼力與愛意有多深。”
“怎麼做?”玉湖急切的問。
而杜冰雁先抓到一個漏洞。
“肚子是看得出來的。”六個月身孕比二個月的身孕,差了一個皮球不止。
“對呀!沒得玩了。”
劉若謙搖頭。
“不!不!明日你們仍是照常拜堂、上花轎,重點在十裡坡的那個土地廟。看天色明天會下雨,若沒下雨也好,反正我會找機會讓你們再進那土地廟。你們可以互換花轎,也可以不換,反正到時我領你們各自的丈夫去選轎子,讓他們猜自己的妻子在那一個轎子中。選中誰,誰就與誰配對”
“喂!你找死呀!”玉湖作勢打他!
“好好!我換個方式說,倘若你們夫妻果真恩愛的話,你們丈夫自會猜中你們在何處。若猜中,證明你們兩對夫妻的確天造地設;若沒猜中,我們就罰孩子末出世前,夫妻分房睡,如何?”
好玩是好玩,玉湖與冰雁都有點心動;但,這對劉若謙有什麼好處?他頂多能一旁看戲而已。玉湖問“你隻是想整他們兩個男人而已嗎?”
“當然!不然你以為我還能有什麼目的?”劉若謙的表情可無辜了!
“好,我們與你合作,不管你有何目的。”冰雁點頭,然後兩個準新娘宣稱要去試穿嫁衣,而相偕走了,途中兩個女人不時低首咬耳朵。
至於劉若謙則抱胸直笑,不知有什麼心思。
齊天磊一直覺得他那拜把兄弟打從來到揚州後,就開始不正常。這是某種計謀開始的前兆,一如當年他們初相見時跪地求婚的狀況雷同。劉若謙在閒極無聊時,所做的事會更無聊到令人發指的地步!
今天他與袁不屈是新郎倌,穿上大紅袍,頭戴進士冠,前襟係著一粒彩球,老實說,看來蠢得可以!曆代以來,當新郎的人都得當這麼一次笑話,喜氣嘛!他們說的。不過,顯然袁不屈也感覺到情況有些曖昧,既然他都會有所感覺了,代表齊天磊不是神經過敏。
可是,一切古禮依序進行,兩對夫妻各自拜了天地,準新娘雖然穿著一模一樣的衣著,身高差不多,但變不了的是那個肚子,不會有什麼差錯。
然後兩位新娘上了花轎,迎娶隊伍動身時,齊天磊還不放心的看著劉若謙,也有些失望,事情居然如此順利!莫非之前的詭異情境隻為了讓他不安心嗎?
劉若謙上馬跟在隊伍後,隻無辜的聳聳肩。
這日來觀禮的人潮與看廟會的情況不分上下,應是兩大美人的婚姻太離奇的關係吧!這次才會有如此多湊熱鬨的人。
上了路之後,天空飄下毛毛雨;在末夏時分,這種雨很清涼,也就沒有人起怨言。好笑的是,人潮也沒有因此稍減,情況仍是有異的。怎麼回事?
直到到達了土地廟後,一般的喜樂吹奏也該打道回府,熱鬨的行程到此為止,接下來是各奔自己的家了。然後,轎夫卻將兩頂轎子自作主張的抬入土地廟後堂。
兩個新郎是唯一詫異的人,雙眉揚得高高的,然後非常有默契的看向劉若謙。
劉若謙笑嘻嘻的走近他們,故作溫雅道“二位兄台,是這樣的,記得半年前,閣下兩位的妻子在此遭到抬錯花轎因而改變了一生,成就了各自的姻緣。想必,良緣早已天注定,為了證實這一點,我們決定,請兩位新郎倌由兩頂轎子中選出自己新娘的正確花轎。由全體鄉親做公證。”說到後來,根本是眉飛色舞了!
那一番話的意思是說二位老兄,借大家耍一耍,開心一下吧!
不讓兩位新郎有任何發言機會,在劉若謙手一揮下,轎夫進入內堂再度抬出轎子。一頂大紅轎子,連木材都是紅木製成,一頂是紅中帶青綠的轎子,但新娘可不一定會待在原來的轎子中。
就見大票人潮團團圍住土地廟的四周,僅是瞧熱鬨就會有這麼多人潮嗎?為什麼他們看來如此興奮?
如果連新娘子也參與其中的話,新郎倌連發怒抗議也不成了!齊天磊與袁不屈隻能非常“關注”的瞧著劉若謙,希望他自己懂得懺悔!但不!劉若謙這人不會寫“懺悔”這兩個字。
劉若謙站在中心點,對眾人道“我們大家都知道,新娘子有一個已經有六個月身孕,所以我們不能讓新娘出來見人;不過,光要新郎倌看轎子亂選一通他不成,所以,我們撥開轎子旁的窗口,讓新郎隔著蓋頭觀人做決定,好不好?”
“好!”眾人興奮得響亮回答!
老實說,這事與這等閒人何乾?還等他人應允呢!
然後,劉若謙掀開兩頂轎子側邊的簾布,讓新郎可以清楚的看到裡頭各坐著一個蓋蓋頭的新娘。不過除了蓋頭,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了!非常高難度的考驗著新郎的智慧。
“來,二位,猜猜看吧!”
袁不屈沒有看向轎子,逼近劉若謙,問道“你賭那邊?”
問得劉若謙一楞,有些佩服的笑了。
是的,賭博!中國博大精深的技藝,打從韓信發明來讓士兵打發無聊後,曆代傳下來,已成為令中國人瘋狂沉迷的一種國粹!劉若謙若沒以此來玩一票,那吸引得了大票人來觀看?
劉若謙搖頭。
“我不賭的,既不做莊,也不賭大小,隻是散發這個消息來讓揚州城開心一下,炎黃子孫嘛!有點頭腦的人都會藉此賺一票。”
齊天磊掃了眼眾人等開獎的眼光,歎道“真有你的,你給我記著。”目前最重要的,是不能猜錯老婆,眾人怎麼想他不管,可是老婆猜錯了可就吃不完兜著走!大大的丟臉以後,她們怎敢回娘家?
所以齊天磊與袁不屈開始打量轎子裡的兩位女子。然後二人互視了會,有些疑惑與不確定。他們完全感覺不出來自己妻子的確切位置。
劉若謙閒人似的靠在一旁,沒有隨眾人屏息以待。他的樂趣在整人而已!這麼一陣仗下來,夠他笑三年了。多麼盛況空前啊!
沒多久,袁不屈先開口“不!她們之中沒有我的妻子。”
“是!她們不是!”齊天磊也肯定的退開。
“嘩!”的一聲,眾人聲浪如潮,他們擔心的是自己的勝負問題。
然後兩位新郎轉身進入土地廟的內堂,而已有幾個丫鬟迫不及待的掀開轎子,裡頭是兩個杜家丫鬟喬扮成新娘,笑吟吟的直道新娘子在裡頭吃梅子呢。
不久,他們各自摟著自己的新娘出來,玉湖與冰雁各換上一襲淡紅的衣著,得意的看到那群下注的人群沒有人贏得這一注的表情。新娘皆不在轎子中!他們是以轎子論輸贏的,那麼說來,肥了莊家通殺了!
劉若謙上前拱手。
“這種婚禮,畢生難忘吧?”他笑得可開心了!因為他是通殺莊家的那個人,與全城五百多位做莊的人賭新娘不會讓人賭成功!所以他接收了所有的賭金!
“是的!但那對你到底有何好處?”玉湖不相信他會置身事外。
“好處可多著呢!造福了黃河大水的災民!全城賭金二千七百萬兩,全數濟助黃河救災,你們大大的做了善事!”
玉湖點頭。
“好!理由充足,原諒你!不過倘若那天你娶妻,我們四人不會讓你好過,至少也要比今日的我們悲慘!”
他樂得點頭,要他娶妻?下輩子吧!
觀禮的人潮已垂頭喪氣的退去,兩對新人又要告彆各自奔向自己的幸福。
玉湖緊握冰雁的手,半年來的種種閃過心頭,悲喜交集,讓她們因此而更加知心。
是老天的玩笑?是宿命的定數?還是月老巧手作弄?已無所謂了!最重要的,她們各自覓得了幸福,其他過往無需介懷;而她們也成了一輩子的知己。
“保重。”冰雁低語。
“你也是,我會去看你的!”
“我也會。”
依依告彆,在淚盈的眸光中,告訴對方要幸福,也得到相同的允諾。
但,隻要她們幸福,得其所愛,其他便不再是重要的事了!任何形式完成的良緣,懂得把握才能恒久,不是嗎?
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並且相互珍愛到老。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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