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_風騷小曇花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四章(2 / 2)

「那就好。」曲練來去匆匆,人又像一陣風奔出去。

打擾的人走了,斐知畫繼續為她挾菜。

月下放下筷子,冷冷哼道「我吃飽了,你慢用,我要去作畫了。」

氣都氣飽了——雖然她無從解釋氣從何來……

是因為覺得自己被他擺了一道?他對她好,真的隻是她比他差,處處不及他,所以他同情她、可憐她,想藉著拯救她來彰示他的有容乃大?

還是氣他為什麼要瞞著她,不跟她說他早就有了婚約?有種被蒙在鼓裡的難堪。

或者是她回想起自己每回在他麵前跳腳,喝令他不許喜歡她時,他心裡是否在冷笑著回她「我早有兩情相悅的姑娘了,憑你?!」……

他不是還老說喜歡她的嗎?都是戲耍她的?!

好氣!好氣!

混蛋!混蛋!

無恥!無恥!

斐知畫望著月下頹喪的背影,自然是心疼多一些。這丫頭,太被他保護,所以她自以為那是她應得的,理所當然享受一切。他不需要她回饋,但至少她必須明白——

「月下,你讓我等太久太久了……」

感覺不是太難受,因為她本來就討厭斐知畫。

雖然認識他好久,但是她一直很討厭他,他就像個突然冒出來爭寵的弟弟,讓長輩將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使她這個姊姊成為孤鳥,做任何事都拿來與他比較,偏偏比上比下比左比右都比不過他,日積月累之下,她對他積怨很深很深,三不五時欺負他一下才能均衡她心裡的不滿……

但是他年歲比她長,也不是親姊弟呀……

「可是畢竟還是將他當成一家人,所以聽到他瞞著沒讓我知道他有了婚聘,心裡才會一直記掛著這件事嗎?」月下隻手撐頤,另隻手在宣紙上來來回回畫著,漫不經心。「不過我也常常不聽他說話,更不曾關心他的生活,離開月家之後也鮮少回去,他想講也找不到機會吧?再不……就是他覺得同不同我說也沒差彆,要娶妻的人是他,憑什麼問過我?」

有種……被排擠在外頭的挫折感。

雖然她老早就是被排擠的人,但頭一次在斐知畫身上嘗到這滋味,還是挺難受的……

「他挑中的是哪幅畫裡的姑娘?是尚書府的掌上明珠?她那幅求親圖是真的畫得挺美,而且她好像對繪梅也非常專精,感覺就和斐知畫是同一類的人……」月下說著說著也沉默了。

同一類人呀……

那是她一直做不到的事情,就算她好努力好努力也做不來。

「爺爺應該也很滿意那位尚書府的掌上明珠吧?不但門當戶對,又能讓月家更上層樓,實在是挑不出任何不滿。要是我,我肯定會挑她……不過畫歸畫,誰知道她本人是否也如畫般出塵貌美?很多人都將自個兒畫得很美,反正等上了花轎,要反悔也來不及——」

呃……她怎麼說起彆人的壞話了?好像酸言酸語的……

「唉——」

唔?是誰,是誰在歎氣?

月下四下張望,卻發覺畫房裡隻有她一個人在,碰碰自己的唇,不確定那聲歎息是出自於自己。

因為她沒有歎氣的理由才對呀!

可是為啥覺得畫筆好沉重,無法流暢地勾勒墨繪……

說到墨繪,月下怔忡瞧著麵前那幅出自自己手裡,卻完全不專注的畫作,她怎麼會畫這個……

尺餘的宣紙上,畫著那一個雨夜,她身後拾釵的少年。

她目光一黯,突而有感,「等他娶了妻,大概也不會有心思再整夜尋我,爺爺和我吵架時也不會再替我說話……他有媳婦兒了呢,萬一媳婦兒醋勁大,不許他出頭,那……」

那她就真的在月家孤立無援了。一直以來都隻有他願意花心思在她身上……她總是很討厭他這樣對她,可是現在想著即將失去這些,還是讓她免不了……沮喪。

「不許誰出頭?」斐知畫進到畫房,看見她一臉苦惱。

她的視線從紙上少年移到打門的他,仿佛越過了多少年的歲月,他從清澀的模樣怞高拉長,稚嫩的味道全數褪去,變得成熟穩重。

「你在畫什麼?」

他走近,她立即柔掉宣紙,不讓他看到她在畫他,她無法向他解釋自己為什麼會畫下那一夜的他,就連她自己都不清楚——

「我隨手亂畫的!沒什麼好看。」她將廢紙柔在手中。

他也不逼她,該辦正事了。「來吧,我們先從你的畫作來看看有何處可以改進。」

「喔。」

他拿過一本《幽魂瀅豔樂無窮》,從第一張插圖翻開,那是一張男人與女人在廳裡,眉宇之間流轉著,雖然衣著整齊,一人手裡執扇一人手裡挽絹,隱約可見女人的小指朝男人勾了勾魂。

「我這張畫得很不錯,是吧?」

「這張不錯,女人的衣裳再畫柔軟些,讓人能看出絲綢質料更好。女人身子軟,用布料更能襯托柔美線條。」

「硬挑毛病。」她含糊咕噥。

第二張插圖,男人與女人在園子裡賞花,彼此身旁都有小廝婢女,兩人石桌上含笑對奕,石桌下的兩雙腿兒早已成麻花。

「這張有得挑嗎?」她挑釁問。

「你這盤棋有誤。不是隨手畫幾顆黑棋幾顆白棋就能了事,隻要懂棋的人都知道這盤棋不對。」

「沒有人會注意這種小地方,重點是在桌子底下的腳!隻有吹毛求疵的家夥才會!」就像他!

「隻要是畫出來的圖,任何細節都會被人檢視,寧可不畫也不可錯畫。」這是斐知畫身為畫者的尊嚴。

「你畫那些龍呀鳳的還不全是胡讚來的,你就沒把那句『寧可不畫也不可錯畫』掛在嘴上。」

他覺得她的比喻很有趣,「沒人見過龍鳳,可是會下棋的人很多,所以沒人會挑我畫龍鳳的錯,但棋盤裡的矛盾騙不過明眼人。」

「換下一張、換下一張啦!」不受教的她快手翻了幾頁,來到第三張。

第三張圖,男人與女人已經輕解羅衫,相對。

「這張圖畫得很好,沒有任何地方可挑剔。」他看完之後笑道。

「終於聽到一句人話了。」她輕哼,心裡卻因為被誇獎而高興。「第四張。」她等著繼續被讚美下去。

第四張進入了刺激香豔的床第秘私。

「這張畫的是『野馬躍』——你不知道什麼是『野馬躍』吧?」她清清喉,「令女仰臥,男擎女兩腳登右肩上,深內玉莖於玉門之中。」月下吟了段《洞玄子》三十法中的一法。

「喔——」他很配合地頷首表示了解。

「這姿勢是我從天香的文字裡想出來的,怎麼樣?」她揚起小巧下顎,很是驕傲,沒注意到自己臉紅了。

「不錯,不過還是有個『錯』字。」他露出很抱歉要挑問題的表情。

「什麼?!」

「你這樣的畫法,差不多將畫裡女人的腰骨給折斷了。」

「有嗎?」她眯眼細瞧,老實說,瞧不出半點端倪,而且……她覺得這張是得意之作。

他蘸了朱色的墨,在圖上畫出更合適的動作。

「我畫的女人腰力好,可以折成這樣呀!」她還想狡辯。

「好,來試試,你就會明白我的意思了。」他眼裡的笑意變得好濃,在月下還沒弄懂他意欲為何之前,她身子被提起,推躺到大畫桌上。

她像被翻了身的龜,天地旋轉,畫房屋梁躍入她眼中,接著取而代之的是斐知畫逼近的臉孔。

她先是愣了半晌,才發覺自己被擺弄成什麼姿態,她直覺推著他的肩,嚷著,「你要試什麼?!」她嗓子一破,彰顯她受了多大驚嚇。

「試試你畫的這張圖是哪出了差錯。我想想,你方才是怎麼說的——令女仰臥,男擎女兩腳登右肩上,深內玉莖於玉門之中?我有記錯嗎?」口氣輕輕柔柔,還有禮地和她做確認。

令女仰臥,對,她現在已經被迫躺在桌上,符合條件。

男擎女兩腳登右肩上……

「你敢!你敢!」月下將他的胸膛當地板,雙腳不斷踢踢蹬蹬著,說什麼也不讓他有機會「擎」住她的腳踝,更彆說要將她的腳攬到他肩上。

斐知畫輕易逮住兩隻作惡的蓮足,「你放心,我不會做到最後一步。」至少,現在不會。

最、最後一步?

深內玉莖於玉門之中?!

月下漲紅臉蛋,雙腳不敢再動,因為現在的姿勢,隻消動作大一些,她的紗裙就會滑到,白白讓斐知畫賞到春景。

「你、你以為你有這個機會嗎?!我才不會讓你得逞!你彆想打這主意!呀——好痛好痛好痛……斐知畫!斐知畫!你住手住手!痛痛痛痛……」慘叫聲不絕於耳,她不斷拍打著他的手臂,要他停手。

她的腰要被他折斷了啦!

「你畫的圖,那女人的腰還要再沉一些。」他與她靠得好近,讓他可以清楚看到她右頸間有顆小紅痣、看到她上的細小汗毛。

他聽到自己嗓音轉啞,必須掄緊分架在她身旁兩側的雙拳才能忍住吮嘗小巧紅痣及柔軟凝脂的衝動。他的唇貼著她的頰,沒有孟浪地烙吻上去,隻用炙熱的氣息包圍她。

「沉什麼沉呀?!好痛!不要了!不要了——」看他一副躍躍欲試的期待模樣,她飆著兩泡眼淚吠他,「我知道我那張圖哪裡有錯了,不用你再試給我看!我改進!我一定改進!」她屈服於瀅威之下,現在要她昧著良心說出幾百句、幾千句誇讚他的美言,她也會毫不知羞恥做到。

「身體力行果然是最好的教導方式。」

月下從畫桌上逃下,腰杆子都快挺不直的同時,聽到斐知畫這麼說,她真想朝他大吼、賞他兩拳,可是她一發現他興致高昂地翻動《幽魂瀅豔樂無窮》,正準備來到第五張插圖,她冷息一怞,覺得有股寒意自腳底竄上來,腦中立即回想出那張春宮圖的姿勢——

「白虎騰?!」

令女伏麵跪膝,男跪女後,兩手抱女腰,內玉莖於子宮中——

「月下,你這張圖似乎仍有問題……」

一記粉拳揮出——

「斐知畫,你想都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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