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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1 / 2)

鏡花水月!

她一直對月讀被饕餮吃下肚這事兒抱著懷疑及不理解。\。qb5

月讀耶,他是神月讀耶,不是尋常小樹仙小花仙,區區一隻凶獸的胃囊,豈能困住一尊天山之神?

果然,她的困惑得到答案。

月讀被饕餮吃進肚裡,是有其目的,在她跟著月讀在大胃裡停停走走、繞繞轉轉,終於察覺月讀的意圖.

他在找人。

不,修正,他在找妖,找一隻偷走神天愚的羽衣而躲藏在饕餮胃中修煉之妖.

“……也就是說,你打從一開始就預備讓饕餮吃掉?”而她隻是好死不死的淪為陪葬?

窮奇瞠著豔燦迷人的眸,不敢置信。相較於她,月讀的態度更顯得從容。

“我尋找壟蚯許久,他的氣息不該消失得乾淨徹底,我猜想他躲在最危險也最安全之處.”他是在靠近饕餮,要製止她施展逆行之術時,察覺到壟蚯微弱的殘餘味道從饕餮嘴裡飄散出來。

危險又安全的地方,天底下除了饕餮的金剛不壞之胃外,不做第二處想.

壟蚯能靠著天愚羽衣而免受饕餮胃液融化,還能避開眾多天敵,待修練成功之後,必成一大禍害。

“我還以為你是一時不察才傻傻的被吞……”難怪他始終如老僧入定,一點也不驚慌,更沒有急著想出去的跡象,這根本就是他設定好的棋路!這男人……將世事全當成棋盤裡的棋局,握在手心,由他主導一切。

窮奇手擦腰,跺腳跺得踝上鈐鐺不住搖晃。“你有沒有考慮到我?萬一我被饕餮吃下後,立刻掉入胃酸池裡,我不會泅水,活活淹死怎麼辦?”她又不像他,強得毫無弱點她這隻凶獸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水!

月讀淡睨她。

不知是誰在饕餮食道裡哇呀呀呀鬼吼鬼叫之時還不忘雙手雙腳箝抱在他身上,巴得死緊,又豈會有落水的危險?她的指控沒有回答的必要.

窮奇沒想從月讀口中聽見“放心,我定會救你”這類的好話,狗嘴吐不出象牙,同樣的,從神嘴中能吐出啥好東西,她才不敢奢求哩!她繼續跟著月讀在大胃裡“散步”。

“你發現壟蚯的蹤跡了吧?”

饕餮胃裡彆有洞天,隻缺顆太陽與月娘交替照亮。否則這偌大無垠的天地,再養千萬隻妖都綽綽有餘。

胃酸大池裡,有具巨大龍骸橫亙其上,它沒被融掉,像座白色橋梁盤踞,方便他們從東岸步往西岸。池內沒有錦鯉草蝦,倒有幾群習慣丁強酸腐蝕的小型鐵甲妖魚,在水中悠遊,偶爾探頭冒泡泡,以酸池裡的食物殘渣為主食.

“你也發現了。”

“當然。”

她窮奇是何等人物,壟蚯的等級比她差上好幾階,小妖怪一隻,她才不看在眼底哩!此刻,壟蚯的氣息她全嗅著了,不就在百尺之前嗎?

“他身上有天愚的羽衣護體,不容小覷.”

“你怕他呀?”窮奇取笑月讀,媚眼輕挑.“怎麼,多了件羽衣的壟蚯變得很恐怖嗎?連你也忌憚三分?既然你會怕,我幫你解決他啦!”她動動手指就能捏死壟蛆那種雜碎。

“彆妄動,我自有打算。”月讀不領情,否決她有義氣的提議。

“我也有“打”算呀!”打了再算!

“取回天愚的羽衣是要務,羽衣不能有損,壟蚯也不能傷,我要將他收服至天愚麵前,由天愚處置。”壟蚯打傷天愚身邊的小仙童,這讓天愚相當不悅。

“你好麻煩,打不能打,傷不能傷,怎麼抓?”當然要先把壟蚯打到奄奄一息,到時還怕拿不回羽衣、逮不著他嗎?

“你隻要彆出手破壞,就算幫了我大忙.”

“什麼話呀!我好意要幫你耶!”

“我不需要。”他自始至終都沒要她出手幫助.

“我知道你不需要,你是神月讀嘛,什麼事都能自己來——哼,你以後彆求著要我伸出援手!”她哼得好重,最後一句警告聽起來猶如落敗犬逃竄前的最後哀言,純粹是吠氣勢的。

月讀最討人厭之處就在於他完全不給人幫忙他的機會,他不需要憑藉任何人的力量就能達成他想要做的事。他很強悍,卻又不像凶獸渾沌或檮杌那般蠻橫霸道,無論處事或說話方式,總是一派溫和,偏偏這樣的他,擁有無法預測的神力。

也不將事情分一些給彆人承擔,全都往自己身上攬,他不累嗎?

她明明就可以幫他的嘛,她又沒有要他感謝,也沒有要他報答,隻是……兩個人一塊兒做,不是更事半功倍嗎?

她老是想著要為他出頭,誤以為驚雷吃掉他身上的顏色那回如此,現在幫忙抓壟蚯也如此,但她的衝動與他的不領情,讓她每次都是徒做白工。

“以護罩將自己包裹起來.”月讀留下這句話,不待她問“為什麼”,一條龐然大物的黑影竄出,朝月讀襲擊而來,月讀早已預料到,右手接下掌風,左掌結印反擊.

沉不住氣的壟蚯從暗處現身,與其藏頭縮尾等著被月讀找到,不如與月讀廝殺一場——他的自信,來自於身上這襲天愚羽衣。穿上它之後,感覺法力源源不絕地湧現,他不認為自己打不過月讀,況且饕餮胃裡的地形他早已摸透了,要躲要藏也比月讀占優勢。

“壟蚯!”窮奇見到他,立刻要跳入戰局,擋在月讀前方與壟蚯打一場。

“窮奇,你允諾過我,不許出手。”月讀白袖輕揚,攔住她。

“我……”窮奇被他冷淡的表情激到,紅唇噘高。“不出手就不出手!”她頭一扭,退到後頭去生悶氣。

“護罩。”月讀二度提醒她。

“我、不、需、要!”窮奇拿他方才拒絕她的字句回嘴。“我跟壟蚯是同一類妖物,我們的敵人是神族——就是你,他要打也是打你不是打我。壟蚯,上!給我好好教訓這隻老古板!”教訓到月讀開口拜托她窮奇姑奶奶出手相助!

“神月讀,連我躲到饕餮胃裡也會被你找到?”壟蚯麵目猙獰,身上所披的純淨羽衣與他的醜惡模樣格格不入。

“天人羽衣並非你所能擁有,儘速物歸原主,並隨我向天愚天尊致歉。”月讀說之以理,想和平解決壟蚯盜取天愚羽衣之事。

“你的腦袋壞掉了嗎?!到手的寶物要我吐出去?擁有天愚羽衣,我的修行和法術都加倍,我怎麼可能還你?”壟蚯沒得商量.

“天庭之物,靈氣不適合妖物,修行和法術加倍隻是你短暫的錯覺.”

“你以為你隨便吠兩句我就會乖乖聽話嗎?你有本事就來搶呀!”壟蚯以咆哮和行動挑釁月讀.

靠著天愚羽衣的神力,他的力量變強、身體變輕、腳步變快,他獰笑著,粗腿橫掃向月讀的臉,月讀凝眸,壟蚯的小腿在距離他幾寸之前停下,被他身前的無形護牆逼退,但壟蚯哪能甘心,震回原地後換腿再來!

砰的一聲重擊,激發出強勁氣流,在饕餮的胃囊中興起狂風.

月讀的白色長發張狂飛舞,衣袖隨著激流翻揚,壟蚯的小腿被他一指抵定,那股強大的氣流正是由他泛著光暈的指腹前擴散開來。月讀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相較於他,壟蛆抱著小腿痛嚎的聲音顯得刺耳。

月讀右手一揚,壟蚯身上的天愚羽衣瞬間怞離,飛進他掌中。壟蛆大吃一驚,失去羽衣庇佑,他一改方才的囂張.瞬間化為一道黑光,咻地不見蹤影,月讀輕易就能逮住他——前提是沒有人跳出來阻擋的話——偏偏窮奇擦著纖腰,笑得哼哼有聲,笑靨如花,眉尾飛揚,襯得額心珍珠閃閃發亮.

“早叫你彆嘴硬,開口求我助你一臂之力,壟蚯逃得掉嗎?結果你非得要維持神族的假仁假義,說什麼不能傷不能打。哼哼哼,若是我出手,絕對打殘他的腿先,看他能往哪兒跑!”麵對不聽話的獵物,用不著客氣啦!

若不是你擋著,壟蛆跑得掉嗎?

拜托你有點自覺,沒有自覺便罷,還有臉說那番話?

月讀澄淨的眸,淡淡浮現無聲指控,窮奇雖然沒瞧懂,卻很清楚他的眼神定是在數落她什麼。

“乾嘛?有什麼話用嘴巴講呀!”默默在心裡罵人真小人!

她瞪著他的唇,驀然想起吻住它的滋味.那時她吻得好投入,為了挑逗他而使出渾身解數,卻換來他的惡評。呋,這男人真不識趣.多少人想一親芳澤都沒那個命哩,他還挑!

她都沒嫌他像條死魚沒反應——雖然他的味道清新又乾淨,好像喉間滑過沁涼解渴的山泉水,令她貪婪地再三吸吮。

她還想嫌他像根木頭動也不動,送到嘴裡的烤鴨竟不懂得吃——雖然她喜歡他麵無表情的模樣,光用看的也很賞心悅目。月讀一定不知道他自己的容貌有多精致俊雅,就算不用笑容點綴。他都是好看的,害她差點都忘掉自己的目的隻是想惡整他……

“你的思想又汙穢起來了。”月讀放棄去追壟蛆,天愚羽衣已經收回,壟蚯無法拿它作惡,危險性大大降低,也不可能從饕餮胃裡逃出,幾乎已是甕中捉鱉。

“不要偷讀我的心!”窮奇戒慎地用雙手捂住心窩,以為這樣就能擋住月讀的探索。事實上。月讀並沒有讀她的心,他光是從她迷蒙的眼神就能察覺她在用雙眼剝他的衣裳。

月讀寡言,天愚羽衣從他手中消失,收入懷裡。

“羽衣拿到了,我們可以出去了吧?”既然進饕餮胃裡找壟蚯討羽衣是月讀的目的,一達成,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

“壟蚯還沒捉到.”拜她之賜。

“呋,你真沒用,小小壟蚯也捉不到.”窮奇嗤了聲,媚眸一轉,頑皮心又起。“我們來比賽.看誰先逮著壟蚯,輸的那方要受處罰,至於罰些什麼嘛……贏的人決定!”在饕餮胃裡沒啥能玩樂的事,她無聊了好久,找個樂子來忙也不錯。

“……”月讀毫無玩心,也不認為這樣很有趣,他不可能點頭.

“就這麼說定羅,遊戲開始!”窮奇不給他拒絕的機會,誌在必得地挑釁一笑.旋身飛躍,在他眼前失去嬌影。

嗬嗬嗬,她要開始想想贏了月讀之後,怎麼整治他。

好期待哪!

為了贏過月讀,窮奇從沒玩遊戲玩得這般認真。

她跑遍饕餮巨大的胃,除了沒潛到酸液池裡瞧瞧外,其他任何一處小地方都沒放過。

成功,是給予努力的人。

窮奇爽快地體驗到這句話的真諦。

她比月讀先一步在大胃東側一大片結石堆疊成的山巒密洞中,找到腿部受傷的壟蚯。

大凶獸遇上小妖物,窮奇氣焰高張,嘿嘿笑著逼近他,壟蚯慘白的臉色不知是因為小腿的傷處,抑或是失去天愚羽衣後.在饕餮胃裡受到酸液腐蝕影響所致.

“走吧走吧,跟我一塊兒去向月讀炫耀炫耀。”窮奇說著,就要上前拎壟蚯出來。呀,好想趕快看到月讀挫敗無奈的嘴臉哦!

“你為什麼要站在神族那邊替他們做事?堂堂四凶之一,竟然拋棄尊嚴成為神族的走狗——”

“誰是神族的走狗呀?搞清楚點,我和神族是死對頭,要是碰到神族,我也是會動手打幾隻過過癮的好不好!”竟然說她窮奇是神族的走狗?想試試她怎麼打神的就對了啦!

當初她還沒成形前,差點就被三隻小仙打散瘴氣,這把怒火,至今仍沒熄滅。

“你既然不是站在神族那邊,為何幫著月讀捉我?你和我是同類,你應該與我聯手對抗月讀,在饕餮胃裡將他除掉!”在他與月讀相抗時,窮奇明明就是站在他這方替他吆喝打氣,要他好好地教訓月讀,他以為.她和他應該是同一陣線.

窮奇輕嘖.搖著螓首,波浪長發隨之擺動,發上光澤帶著銀白光芒.“我哪有在幫月讀?捉你是因為你有利用價值,我誰也不幫.隻幫自己。”

“對凶獸來說,我小小一隻壟蚯有何價值可言?”吃不能吃,補不能補。

“嘿,我比月讀先逮到你,月讀就得乖乖任我處置,我一定要叫月讀做幾個鬼臉來讓我笑笑,你說你的價值有多驚人?”窮奇心情愉悅,蹲著與壟蛆平視,臉上雖然有笑意,笑容卻不是給他的,而是在提及月讀時才會浮現。

“……你竟然與神族做交易?”

“不是交易,是輸贏。他輸,我贏。”

“你不知道神族全是群冷血無情的家夥,他們給予妖魔的承諾根本沒有實現之日.想利用我們時就一副慈眉善目,榨乾我們之後就立刻冷漠絕情地跟我們劃清界線。這一點,你們四凶應該比我更清楚——渾沌被囚之事你忘了嗎?囚住渾沌的是誰你也忘了嗎?你現在竟然還敢和月讀做交易!”

“我就說了,不是交易。”這麼難溝通嗎?“渾沌的事,用不著你提醒我,是誰囚住渾沌,我比你更清楚,是月讀。”

“對,是月讀!你沒想著要替同為四凶的渾沌報仇便罷,竟然還與月讀過從甚密”

“我乾嘛幫渾沌報仇?各人造業各人擔,渾沌被囚是渾沌家的事,又不是我被囚.”窮奇好笑地反問壟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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