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棟身為攝政王,且不說活躍在大梁的他國探子有可能會對他不利。
因為他這些年從不結黨的緣故,所以就是朝中的那些大臣,為了知道李文棟的心思,也都會想法設法混進這王府。
李文棟自然不可能去操心這些事情,所以這府中大小事務自然都落在了李義的頭上。
為了保護李文棟以及王府的安全,王府裡用的幾乎都是三年以上的老人!
就算要增添一些新的下人,李義也會暗中觀察,而且一開始安排的都是離李文棟較遠的活,根本不可能跟李文棟有接觸。
除此之外,他還鼓勵互相監督,若是舉報屬實,則賞賜頗豐。
相反,若是隱瞞不報,那便一起連坐。
以吳王府的權勢,隨便給他們扣上一個他國奸細的罪名並不是一件難事。
所以,這吳王府在李義的治理之下,紀律嚴明。
今日這兩個下人在當差的時候瞌睡,自然讓李義十分不滿。
而李義的這般儘責倒是讓陳安晏頗有好感。
不過見到這兩個下人被訓斥了這麼久,也有些於心不忍,於是對著李義說道“李總管,就不要再責罰他們了。在下住進王府,想必他們原本不需要在夜間值守,一時之間沒有習慣罷了。”
陳安晏說的不錯,這些年來,有幾個深得李文棟和李義信任的下人專門伺候李文棟,所以旁人根本不需要值夜。
而李義知道這兩人平日比較機靈,這才把他們安排到了這裡伺候。
他們兩人雖準備了濃茶,卻也抵不過困意。
聽到陳安晏為他們求情,這兩人也滿是感激。
李義聽了臉色總算是好看了些。
他對著那兩個下人說道“既然陳公子為你們求情,那就罰銀一個月,以示薄懲!”
其實陳安晏所說,李義自然也懂。
不過在他看來,這兩人所為,是給王府丟臉了!
陳安晏還想為他們說話,但想了想還是沒有開口。
李義畢竟是王府總管,自己還是不宜乾涉太多。
而那兩個下人原本已經鬆了口氣,不過在聽到李義的話之後,又哭喪著臉。
不過這位李總管既然已經發話,那便斷無更改的可能。
因為他們知道,在這王府之中的瑣事,就連王爺都會聽這位李總管的,隻能向陳安晏告謝之後先行告退。
見那兩個下人退下之後,李義總算換上了一副笑臉,對著陳安晏問道“陳公子昨晚睡的可好?”
陳安晏連忙回道“多謝李總管關心,與王府相比,在下過去所住的恐怕隻能算是茅屋而已。王爺如此貼心,在下實在是受寵若驚!”
這雖是他的自謙之詞,但確實也是他心裡的真實想法!
王府為他準備的東西,幾乎都是貴重之物。
而且這府中下人對自己的尊敬,甚至已經超過了太白居的那些夥計!
李義聽了卻是笑道“陳公子言重了,隻要您滿意就好,若是有什麼需要,隻要跟下人吩咐一聲。”
陳安晏再次告謝“李總管費心了。”
就在李義準備離開的時候,陳安晏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連忙問道“對了,李總管,昨日在來福客棧還有一口棺木……”
這兩天他一直在為將趙公公葬在皇陵操心,不過除了趙公公的屍首之外,還有丁堅的屍首。
對於陳安晏來說,丁堅對他就好像趙公公之於李彧。
雖然如今他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不知道丁堅的真正身份,但他畢竟在自己身邊守護了十餘年,這樣的感情絕不會因為丁堅的死而輕易磨滅。
所以這兩天他也在考慮將丁堅葬在何處。
李義聞言之後,也帶著一絲歉意說道“您要不問,我倒是忘了。那口棺木如今正在後院,不知這棺木之中是陳公子的什麼人,可要在下尋個風水之地安葬?”
作為王府的總管,李義對於平日裡京城發生的事也都略知一二。
所以陳安晏帶來京城的這口棺木他也有所耳聞。
昨日在派人去來福客棧取來了陳安晏和薛啟堂的行禮之後,見到那些下人並沒有將那口棺木帶來,李義還訓斥了他們一頓。
雖說是陳安晏之物,但棺木畢竟有些晦氣,所以李義再次派人將這口棺木帶到王府之後,便讓他們直接抬到了後院,離李文棟的住處有一段距離。
既然如今陳安晏提及,那他倒是想順水推舟,儘早讓這棺木入土的好。
可誰知陳安晏卻搖了搖頭說道“此事就不麻煩李總管了,等在下找到安葬之處便會將他入土。”
他初來京城,隻聽說了城外的皇陵以及外陵。
而丁堅自然不適合葬在哪裡。
一時之間陳安晏也有些為難,不過他馬上就又想到了萬通鏢局。
既然丁堅也是萬通鏢局的人,而且施鏢頭在京城這麼長時間,應該知道哪裡適合將丁堅安葬。
聽到陳安晏這麼說,李義也隻能說道“既然如此,陳公子什麼時候要將他下葬,隻需知會一聲,在下派人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