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黎雨竹的口中得知,當年黎雨竹在京城好像是做煙葉買賣,後來在當官之後,依舊是煙不離手。
陳安晏聽了有些意外。
如今朝廷並不禁煙,但在朝為官還煙不離手的,倒也並不多見。
除此之蛙,黎雨竹還提到了一件事。
她曾在收拾東西的時候,在母親的箱子裡找到了一根煙杆。
讓她不解的是,黎雨竹的母親可從來都不抽煙。
就在她拿著這根煙杆去問母親的時候,母親的神情看起來卻是有些緊張。
她聲稱是不想讓黎雨竹的父親繼續抽煙,所以才偷偷收了起來,隻是沒想到他發現煙杆丟了之後,又立刻買了一根新的。
她還說因為擔心父親不悅,所以才一直藏著沒敢說出來。
而且,她還交代黎雨竹,一定不要將此事告訴父親。
雖說這樣的說辭聽上去合情合理,可細心的黎雨竹卻還是發現了一些端倪。
她母親的這根煙杆跟他父親的那些煙杆似乎不太一樣。
可到底是哪裡不一樣,她又說不上來。
不過不管怎麼樣,她畢竟常年跟母親生活在一起,自然不會向父親“告密”。
陳安晏聽了一邊默默的點頭,腦中卻是飛快的盤算。
這黎永福肯定不像他們查到的那麼簡單。
可不管是卓定方還是孫樂冬,恐怕都不會跟自己說實情,特彆是孫樂冬,他甚至未必知道實情。
所以,想要知道他們為什麼非要讓黎雨竹退出,恐怕隻能從黎永福的身上找答案了。
可是,從黎永福離開京城之後到現在,他家中長輩幾乎都已經去世,雖說還有一些親戚,但幾乎從不走動。
根據陳安晏派去的人帶回來的消息,有幾個親戚甚至都不知道黎永福已經當官了。
所以,不論是在河北還是在天津,想要查黎永福背後的秘密,恐怕還是會跟之前派去的人一樣,查不到太多有用的線索。
因此,按照陳安晏的想法,恐怕還是得從京城著手。
而且,不論是萬通鏢局還是丐幫,在這件事上恐怕暫時都指望不上。
因為萬通鏢局是在內亂之後才成立的,而黎永福是在內亂之前就離開了京城。
至於丐幫,黃鐵衣也是在前些年才到了京城,如今丐幫在京城分舵的人,已經不是十幾年前的那一批了。
陳安晏先是跟黎雨竹解釋,說是後麵查出她跟皇上的八字有衝,所以才剝奪了她參選的資格。
見到黎雨竹有些失望,陳安晏也安慰她,說這是朝廷的疏忽,所以會賜下一些賞賜。
既然是這個理由,那黎雨竹也沒什麼好說的了,隻能暫時留在這裡,等黎永福的人來接自己回去。
黎雨竹離開之後,陳安晏先是找來了王七,以及府裡比較年長的護衛、下人,甚至還找來了幾個工匠,想找他們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問出一些關於黎永福的消息。
可是,當年黎永福是在城裡做買賣,而他們都是生活在城外。
更何況,抽煙那可是富家子弟的消遣,他們都在忙活生計,自然不會把銀子花在不能吃不能穿的旱煙上。
因此,對於他們來說,十幾年前賣布料、針線的他們或許還有些印象,可是賣煙葉的,他們著實想不起來了。
雖然他們都記不得了,但他們的話倒是提醒了陳安晏。
儘管經過了十幾年前的那次內亂之後,京城的大部分鋪子都換了主人,但還有少量的鋪子在先皇平亂之後,很快又開了起來,瑞慶祥就是其中之一。
以如今陳安晏和瑞慶祥的關係,隻要陳安晏開口,他們必定有求必應。
因此,陳安晏直接帶人去了瑞慶祥。
見到陳安晏前來,那位負責京城分號的掌櫃以為陳安晏又是來“指點”的,連忙迎了上去,不等陳安晏開口,他就馬上把店鋪裡那些綢緞的品級和價格都跟陳安晏說了一遍。
陳安晏這時候根本就沒心思聽,隻是隨便敷衍了幾句,便直接帶著掌櫃來到了後堂。
可惜的是,這位掌櫃也是在內亂之後,蘇州的東家另外派來的。
所以,他也沒聽說過黎永福。
陳安晏有些失望,但也無可奈何。
其實,在京城還有不少十幾年前的“老人”,特彆是那些朝廷重臣,他們都是從那次內亂之中活下來的。
隻是,陳安晏來到京城這麼久,並沒有聽說有誰喜好抽煙。
因此,陳安晏覺得就算是去問那些大人,恐怕他們也未必聽說過黎永福。
更何況,在這些大臣之中,說不定還有秦王爺的人,自己這麼問,說不定會打草驚蛇。
陳安晏一邊想著此事,一邊漫無目的走著。
這時候,一匹快馬由遠及近,騎馬之人還在高喊!
“邊關軍報,通通閃開!”
陳安晏聽了心中卻是一驚。
如今不論是北周、西夏還是高麗,他們國內都不是很太平,照理來說大梁的邊關應該十分安全才是!
不過,對於軍務,陳安晏知道自己畢竟是個門外漢,而且,有樞密院籌謀,儘管在最近這些年來,大梁跟這些國家互有損傷,但並未動搖大梁根基。
所以,陳安晏還是想著如何去查黎永福。
“陳公子!”
聽到有人喊自己,陳安晏下意識的回頭。
可見到那人的時候,陳安晏卻是又頭疼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在京城隨便走走,竟然走到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