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陳安辰中了蠱毒,施鏢頭拚了性命才帶回了關於蠱毒的殘本。
依照薛啟堂的推斷,至少應該還有三本,關於如何選用蠱蟲、如何飼養蠱蟲以及如何使用蠱蟲的典籍。
雖說憑著那本殘本,薛啟堂如今已經能解一部分的蠱毒了,但倘若西夏再次動用這些蠱毒,大梁必定會深受其害。
所以,陳安晏一定要將蠱毒的典籍弄到手。
仁央和格薩拉聽了都是一臉為難。
顯然,這三個條件,不論是哪一個都已經不是他們能夠做決定的了。
因此,兩人還是想要勸說陳安晏收回這些條件,西夏可以用金銀財物來彌補。
而且,她們還提到,一旦西夏被滅國,那在大梁的西北就隻有北周一個國家,到了那個時候,恐怕誰都無法阻擋北周的野心!
不過,陳安晏看上去卻根本不擔心,反倒是大笑了起來。
見到兩人不明所以,陳安晏這才笑著說道“西夏雖然不是北周的對手,但大戰過後,北周必然會元氣大傷,想要恢複到鼎盛時期,少說也得十年八年。即便如此,北周依舊不會是大梁的對手。”
儘管不想承認,但兩人知道陳安晏說得不錯,否則的話,北周和西夏結盟這麼多年,也不會隻在大梁內亂的時候,占了兩個行省。
但他們還是沒有弄明白陳安晏的意思,因為就算是到了那個時候,北周依舊不是大梁的對手,但對於北周來說,他們一定會繼續擴張,所以,等北周恢複元氣之後,兩國必定會摩擦不斷。
就算不會爆發大規模的戰爭,但傷亡必然要比現在更大。
因此,兩人認為,對於大梁來說,應該不會想要見到這樣的局麵。
可陳安晏這時候卻是搖了搖頭,笑著說道“兩位想必都知道,我有重疾在身!”
兩人似乎沒有想到陳安晏會突然提到此事。
她們上次跟隨李純來到大梁的時候,倒是也聽說了此事。
而且,陳安晏看上去也的確是一副病懨懨的樣子,比起同齡之人要更加瘦弱。
隻不過一直以來,大家的注意力一直都在他的手段和武功上,再加上有薛啟堂專門負責給陳安晏治病,所以很少有人會特彆留意他的病。
因此,兩人雖說有些意外,但還是立刻問道“陳大人的意思是?”
這時候,她們倒是也反應過來了,剛才陳安晏提出西夏每年要給他送十車藥材,恐怕也是因為他的病。
陳安晏這時候卻是輕咳了兩聲,說道“大夫已經說了,我還能活五年左右,運氣好的話,也不會超過八年。所以就算北周到時候真的要攻打大梁,我都已經死了,我又何必操心這些?”
兩人聽了都是一愣。
在這之前,陳安晏還一直都自稱本官,可他在提到自己的病時,卻是直接用了我。
而且,她們兩人對於陳安晏看待死亡能這般淡定,都十分吃驚。
畢竟,陳安晏才不過十四歲。
更加讓她們詫異的是,這應該是她們第一次知道陳安晏的病竟然這麼嚴重。
若是真如陳安晏所言,他根本就活不了幾年了,那他剛才所言倒的確有幾分道理。
畢竟,人都已經死了,那個時候北周打不打大梁,又與他何乾呢?
不過,她們也很快就想到,陳安晏畢竟是李彧的心腹。
而且,陳安晏剛才曾經要求,讓西夏成為大梁的屬國,還要將人質送來大梁,這恐怕是陳安晏為了給那位小皇帝鋪平道路。
所以,陳安晏表現出來的那份不在意,恐怕並不是他真實的想法。
但不管怎麼說,陳安晏的病的確是一個重要的消息。
兩人再次互看了一眼之後,立刻說道“陳大人吉人天相,日後必定位列宰輔……”
陳安晏聽了卻是擺了擺手,說道“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所以你們也不用說這些來博取我的好感!”
見到兩人想要解釋,陳安晏卻是擺了擺手,接著說道“我還是那句話,你們西夏若是答應我剛才提出的三個條件,一切都好說,否則的話,你們還是自求多福吧!”
兩人聽了卻是一臉為難,格薩拉立刻說道“陳大人,您提的要求實在太過苛刻,而且這也不是我們兩個能做主的!”
一旁的仁央也附和道“陳大人,等北周退兵之後,您可以直接跟我們長公主提這些要求,長公主她一……應該會答應您的要求!”
陳安晏聽了,卻是搖了搖頭,說道“坦白說,我不相信你們,既然你們不能做主的話,那就回去問問你們長公主的意思吧!”
兩人一聽急了,連忙說道“這一來一回得將近兩個月,那個時候大梁再出兵,恐怕西夏都已經是北周的了!”
陳安晏這時候卻是攤了攤手,說道“那本官就愛莫能助了!”
陳安晏在說完之後,又端起了自己那個空茶碗,他的意思很明顯,若是不願接受自己的條件,那自己就隻能送客了。
見到兩人還是不願離開,陳安晏卻是微微一歎,說道“兩位想一想,現在擺在你們西夏麵前的,隻有兩個選擇,第一,接受我的條件,西夏成為大梁的屬國,第二,你們西夏被北周滅國,你們都成為亡國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