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崩潰的發現,他居然跑回來了,他一直在向前跑,居然沒跑出去。
“回來了?要不再跑兩圈,說不定能破解掉我這克萊因瓶。”武明空自然是不怕他跑了,就他那麼點能耐還想跑得出他的手掌心,想都彆想。
沈正初一咬牙,轉身離開,他覺得武明空是在嚇唬他。
可每一次他極力狂奔以為要離開時,卻不知不覺之間又重新折返回了之前他離開的對麵,就好像他一直在繞圓圈一樣。
“怎麼樣,繞夠了沒有?”武明空攪動空氣的手突然沒入其中,就好像伸入了一個看不見的洞口一樣,隻見得手那麼一提。
卻見一大團扭曲的靈魂被他從那看不見的洞口之中提了出來。
沈正初自然是認得那是什麼東西了,那分明就是被武狂徒擊殺了的天人,簡直是一模一樣,完全一致。
這件事衝擊著沈正初的三觀,他完全沒有想到,武明空居然能把死去的天人複活。
當然,這是在沈正初眼裡,在武明空這裡可不是複活,最多隻能算是複刻。
他在這裡尋找著天人殘餘的存在,一點點的將這存在重新恢複,這玩意看起來跟複活差不多,但實際上也是有差彆的。
被他複刻出來的人或物,隻能算是一模一樣的另一個人,這涉及到了唯心理論,武明空也無法判斷出被他複刻的到底是原裝貨還是一個擁有一模一樣生產日期、配方和條紋編碼的新貨。
“累了?累了就坐下吧,剛才不是說要和我講道理,要不然我先開始講,然後你判斷有沒有理?”武明空將一大團扭曲的靈魂不斷的揉捏成一稀奇古怪的軟泥般的物質。
沈正初此時也隻能無奈的點點頭“請。”
就這情況,不聽也得聽,瞧這情況來看,武明空應該也是個講理的人。
這評價還是很中肯的,武明空非常的講理,一般情況下能用歪理說服對方的,武明空都不會使用物理,除非他不聽武明空的歪理,武明空才會用物理說服。
“成,那我就和你說道說道你為什麼要賠我,你看,這衛風是你的分魂沒錯吧。”武明空一上來就闡述正確的條件。
沈正初點點頭,這沒錯,他也沒問武明空為什麼知道衛風是他的分魂,以武明空的實力,想知道肯定很正常。
“你是外逃天人,也沒錯吧。”
這話,沒毛病,沈正初又點了點頭。
“天門要追殺你這個外逃天門也沒錯吧。”
很有道理,雖然沈正初不想承認,但確實如此,自個犯的錯。
“那麼你等於衛風,衛風也就等於外逃天人,那我的病人作為天門裡正規天人替天門追殺衛風,也沒有問題,對吧,更重要的是,衛風可是替你死的,這你也不能否認吧。”
武明空這句話裡兩個事實讓沈正初覺得有些奇怪,下意識就想反駁,隻是武明空卻不給他這個機會。
“所以我的病人因為替天門清理門戶而被武狂徒擊殺,你分裂出了衛風導致了這種結果,你是不是應該也得承擔責任?”
前麵還有點道理,後麵直接就成了歪理了。
這合著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了啊,因為自衛殺人還得賠錢,這簡直是荒謬至極。
“這不對啊,咱們得捋一捋,人是武狂徒殺的,和我沈正初有什麼關係。”沈正初當然要反駁了,這要不反駁不僅直接一口大鍋扣下來了。
聽見沈正初反駁,武明空手上被揉捏著的扭曲靈魂不由得一抖,似乎回想起了過去某種深入靈魂的恐懼,似乎他們當初也是反駁過了,隻是後果令他們現在都在恐懼,甚至都無法抑製的顫抖。
“可卻是因為衛風而死的啊。”武明空著重點了一下衛風。
“衛風是衛風,我是我,我是沈正初,又不是衛風,分裂出去的靈魂完全就是另一個人,他和我有什麼關係。”
沈正初覺得他的優勢很大,隻要把武明空說服,讓他將自己和衛風割裂開來,一起就都好辦了。
“不對吧,就算再怎麼分裂,靈魂都是一樣的,你們兩應該算是一個人。”武明空嘗試讓沈正初覺得他的話是對的。
可沈正初卻非常的倔強,非但不認同武明空的歪理,還想反駁並且指出武明空歪理裡站不住腳的地方。
“我們是單獨的個體,而不是”沈正初當即開口繼續振振有詞的反駁武明空那站不住腳的歪理。
聽著沈正初的各種言論,武明空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這不由得更令武明空覺得自己的嘴皮子不利索,完全說不過他,這就有點尷尬了。
所以武明空決定給他來個狠的。
這絕對不是武明空因為說不過對方而使用物理說服手段,武明空不是這種小心眼的人,他的心胸十分的廣闊無垠,大周帝國裡所有的大周臣民都這麼認為。
“說完了吧。”武明空平靜的看著沈正初,氣氛不由得瞬間凝固了。
是真正物理上的凝固,整個空間都凝固掉了,沈正初梗著脖子張著嘴,想要說些什麼,可卻無法出聲。
“你這嘚吧嘚吧的煩死了,我跟你講道理不是讓你反駁我的,是讓你來一句你說得對,給我一個台階下,我到時候動手的時候給你放一點水,咱們麵子上都過得去,而不是你給我講的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反駁你,你嘴皮子這麼利索怎麼就沒被人打死呢。”武明空簡直是恨鐵不成鋼,這嘴皮子這麼利索,怎麼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他這都擺明了要把鍋扣他頭上了,結果他這還這麼倔強呢,簡直是一點麵子都不給武明空,就衝這份眼力見,都不知道他是怎麼爬上鎮武司指揮使的,靠實力嗎?
特彆是聽著沈正初那一個個反駁,武明空聽完都覺得不行,再讓他說下去,說不定自己再過個十來萬年的真就能被他說服,為了杜絕這種情況的發生,武明空隻能忍痛不要臉提前使用物理了。
沈正初則是心裡苦啊,他能不知道武明空是什麼情況嗎?
可他隻能這麼來,真順著武明空的思路來,那他豈不是死定了,他又不傻,自然是知道這麼反駁肯定得罪武明空。
但這要是不反駁,那這汙蔑坐實,黑鍋扣上了,豈不是生不如死。
要知道,落在連天人都想要求死的存在手裡,那還有得好,現在看看,那天人們居然死了都被武明空拉出來重新鞭屍,這可想而知他要是承認了後果會怎麼樣。
所以他不能承認,不承認還能說服對方,賭一把生機。
這要是承認了,真就隻能找武狂徒替他了斷了,而且了斷了指不定還會繼續被拉出來重新折磨呢,天人不就正在遭受這種情況。
“算了,跟你說這麼多你一點也不念我的好,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武明空忍不住嘟囔著,順手就將被他揉捏成了一團的天人塞進了沈正初的胸口裡。
他隻感覺胸中冰涼透體,無數的怨毒從胸口直衝上腦門,整個人都被這一股怨毒僵硬了身體,連思維都昏昏沉沉無法思考。
“還是老樣子,補全自己,你這心病就算治療成功,否則的話隻能擁有呆在病房裡了。”
武明空的聲音讓沈正初體內扭曲的靈魂開始不斷的躁動不安,而沈正初在這躁動之中,思維凍結,整個人瞬間失去了意識,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