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哥,你為什麼全爛了。”鄭齋急忙跟了上去,走了有一會兒這才忍不住問道。
“明年我就二十九了,知道了吧。”鄭盛並沒有明說。
可鄭齋心裡一沉,他自然知道鄭盛說是什麼意思。
“沒有彆的辦法了嗎?”經過這一遭事情,鄭齋才正視起了自己胸口上已經開了兩瓣的花,他今年二十一了,人生竟然悲哀的隻剩下了九年。
“要有辦法,我還需要冒著這種危險下墓?你也看到了,但凡是個大墓,都不簡單,但越不簡單,裡頭有能夠解除咱們身上詛咒的東西幾率就越大。”鄭盛其實並沒有多少在意那所謂的神人珠,誰知道是什麼東西呢,他更在意的是如何解除自己身上的詛咒,至於是不是所謂神人珠都可以。
畢竟那神人珠隻是一則類似於神鬼故事一樣的存在,既沒有書生姓名,也沒有神人出處,含糊不清根本就無從查起,這神人珠反而更像是一個希望,吊在驢跟前的一個蘿卜一樣。
對於鄭盛的話,鄭齋的心沉的更深了,這就是賭命,用自己所剩不多的命去和那些墓裡的臟東西賭。
不賭,等死,賭,可能直接死。
真就早死晚死都是個死字,不由得令鄭齋非常的絕望。
走過墓廊,鄭盛暗道一聲果然如此,那分開來的三個道都是通往同一個地方的,之所以分三道,很可能是因為剛才的那樂曲,如果沒等樂曲落下,便急吼吼的選擇一個通道進去,無論哪一個通道都是死。
這些通道不是給他們留的,而是給那些奏樂的臟東西留的。
路分三條,意為三生,如果曲樂不停,便進去,那可能不是正常的三通道,而是恐怖的黃泉路了。
真就成了送他們上路的哀樂了。
隻是一出通道,鄭盛卻看見了更加驚駭的一幕,墓室的地麵上密密麻麻的畫著一大堆他看不懂的鬼畫符,這些符紋呈現出黑色,看起來像是用某種特殊的液體調製而成。
從氣味裡,鄭盛完全可以判斷出有朱砂和血液,這血大概率是黑狗血,而不是人血。
再瞧到墓室四角,按照方位蹲著四方神獸,以神獸鎮守,隻是這四方神獸神獸遍布了裂痕,好像是鎮壓不住這裡頭的東西一樣。
有了這個發現,鄭盛有仔細看了眼地麵上的鬼畫符,猛然間發現,這些鬼畫符居然被某種恐怖的東西汙染了一樣,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當即拿出了一小撮糯米灑在了地麵上。
隻聽得糯米上發出吱吱作響,並且伴隨這黑煙,而糯米本身就好像是被燒焦了一樣,原本潔白的米粒此時已經變成了惡臭不堪的黑色。
“好重的陰氣,這肯定不是周國主之墓。”
要知道,這裡可沒有棺槨,隻有中央一座青銅鼎。
這周國主總不可能將自己的屍身放入青銅鼎裡,再者說了,這般簡陋的墓室,怎麼可能配的上一國之君的規格,就算國再小,也是一國之君。
走進前去一看,心中更是駭然,他本以為青銅鼎上的一道道痕跡是花紋,卻沒想到居然會是裂縫。
這青銅鼎居然承受不住恐怖的陰氣,和那四方神獸一樣都裂開了,照這情況下去,要不然多久,這底下鎮壓的東西就會出來。
“不對,這鼎上還是有字的,是祭文還是什麼?”鄭盛仔細查看這上麵的文字,他認識的不多,再加上裂痕崩碎的原因,看的也不多。
“帝眠於此,禦九天而掌輪回使”
磕磕碰碰的解讀著,鄭盛一陣心裡臥槽,更加前後意思,這底下是天帝在下頭睡覺,等有緣人過來喚醒,其中講了不少天帝的豐功偉績,隻是不大明顯,從隻言片語裡可以得出,這位天帝統禦九天,掌控輪回,治下之民皆是不死不滅,散仙之數,身軀盤亙寰宇天下。
“踢到鋼板了啊,臥槽。”鄭盛不由得被驚到,連這聲音都有點大。
“怎麼了,盛哥。”
鄭齋剛問完,沒等鄭盛回答呢,一聲石頭裂開的聲音令鄭盛臉色一變。
卻見那石雕的四方神獸身上的裂縫不斷的擴大,這時候他也明白了什麼。
“不好,青銅鼎裡的東西被我們的陽氣給驚到了,要活過來了。”鄭盛自然是知道,這青銅鼎記載了,這裡頭是一條孽龍,用來喚醒天帝的孽龍。
這四方神獸和這滿室的符文是用來鎮壓這條孽龍的,日久年深之下,這孽龍早就死了,又被陰氣滋潤,成了粽子,如今被他們二人的陽氣給驚到,自然是要起屍了。
但起屍不是關鍵,一旦這孽龍起屍,這說明天帝就要蘇醒了,雖然不知真假,但從目前這種情況上來看,很可能是真的。
地麵上的符文被孽龍起屍時的屍氣所衝刷,原本黝黑的顏色開始泛起了光澤,在二人的眼皮子地下開始不斷的泛紅,看起來就好像是血液一樣。
不僅如此,青銅鼎裡頭開始不斷的傳出異響,這聲音就好像是爪子在抓撓的聲音一樣。
哢嚓
四聲石頭斷裂的聲音同時響起,這讓鄭盛和鄭齋兩人的身體同時一僵。
那四方鎮守神獸的頭顱直接斷裂,斷口出,非常不科學的流出了殷紅的鮮血,而隨著鮮血的流出,地麵上的符文也散發出了一股子濃厚的血腥味。
這哪裡是黑狗血混雜朱砂,壓根就是人血祭祀而留下的紋路。
青銅鼎裡的異響越來越大,到了現在,他們甚至聽見了裡頭傳出了濃厚的喘息聲和鱗片摩擦聲。
“跑,趁裡麵的東西還沒有出來,彆回頭,快跑。”鄭盛也怕了,他下了這麼多墓,第一次見到這麼邪門恐怖的東西,以前都是遮遮掩掩的不敢見人,現在這位直接給他擺在了明麵上,足以證明這東西到底有多恐怖了。
兩人轉身感覺朝著原來進來的三個通道禮的中間那一個逃走,隻是當他們跑到儘頭時,入眼的依然是那布滿血紅色符文和中不斷震動的青銅鼎。
“盛哥,這不會是鬼打牆吧。”鄭齋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有些害怕的問道。
“不,不是鬼打牆,比這更糟糕,對方不讓咱們走。”鄭盛用柳葉往自己眼睛上一擦,非常凝重的說道。
這是墓主人不讓他走啊。
“那我們怎麼辦,總不能等死吧。”
“放心,肯定有轉機的。”
雖然鄭盛的腿也有點都,但還是故作鎮靜的安慰鄭齋,這兩人要是一起慌了那不就糟了。
“這孽龍是用來喚醒天帝的,所以一旦孽龍完全脫離青銅鼎起屍,這墓裡肯定有什麼東西能夠製得住這孽屍龍的,不然這不就成了反客為主。”
看著不斷淹沒整個墓室的血液,鄭盛靠著青銅鼎裡的記載分析了一下,要不然這就不是天帝沉眠處了,而是孽龍封印地了。
“你看那是什麼,盛哥,你看啊。”鄭齋聽著鄭盛的解釋,突然指著青銅鼎有些顫抖的說道。
鄭盛順著鄭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眼中瞳孔不由得一縮。
隻見青銅鼎上的邊緣,不知何時伸出了一隻乾瘦到隻有皮包骨的龍爪,並且還伴隨這濃重的屍體腐爛後散發的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