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儘管說!”程驍和秦葭幾乎同時說道。
陳虹鼓起勇氣:“教我們計算機的郤教授最近老是給我發信息,太肉麻了。我不想搭理他,他卻威脅我說,如果不做他的女人,他會讓我掛科,畢不了業!”
程驍一聽就知道,大學校園裡最狗血的戲碼在陳虹這裡上演了。
不僅是南郵,也不隻是金陵,更不止是全國,甚至包括全球,教授騷擾學生都不是一件新鮮事。
解放前,大作家沈某追求女學生張某,幾乎每天一封情書。在局外人看來是風流韻事,但是對張某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騷擾。
張某向校長胡適之投訴,胡適之卻大談沈某有才華,張某最終嫁給沈某。
這件事被人傳為佳話,對張某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無奈。
後來,沈某出軌,雖然獲得張某諒解,夫妻二人的後半生卻一直貌合神離,這日子過得有什麼意思?
作為一個重生者,程驍從來對教授的道德水平沒有太高的期望值,他覺得那隻是一群精致的利己主義者。
不過,此時的程驍卻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憤慨,他帶著譏誚的口吻說道:“這個郤教授應該是看上你了,做他的女人也不錯,起碼今後衣食無憂!”
陳虹當場變了臉色:“學長,我把你當成偶像,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秦葭也站在陳虹這邊:“哥哥,你要是做了教授,是不是也這樣?”
程驍忙說:“我才不當教授!”
秦葭正義感爆棚,他把程驍甩開,直接問陳虹:“郤教授給你發了什麼短信?”
陳虹拿出手機,把郤教授發的信息找出來:“學姐,你看!”
程驍也把腦袋湊過來,低聲念道:“心裡想了,兩片癢了。掏出個硬棒棒,插進兩唇中央。風風火火一陣子,真他媽舒服!哈哈,你想歪了吧,是抽煙!”
“掀開熱被窩,就往腿上摸,掰開兩條腿,就往臉上擱。哈哈,這是戴眼鏡!”
……
類似的短信起碼有幾十條,全都帶著赤果果的興暗示。
這樣的短信發給異性,絕對算得上嚴重的興騷擾。
程驍說道:“單單是這些短信,就可以告他一個興騷擾。但是,如果把這些短信交給學院的領導,領導們一定會大事化小。甚至說這隻是個玩笑,讓你不要當真,心思最好都用在學習上!”
這個年代,黃段子泛濫成災,男男、女女或男女之間,都是互相轉發,讓移動、聯通賺個盆滿缽滿。
秦葭聽了,就問陳虹:“你還有彆的證據嗎?比如,他說讓你做他女人的話,有短信嗎?”
陳虹搖了搖頭:“沒有,這樣的話,他當麵說過,也在電話裡說過,就是沒有發短信!”
程驍冷笑道:“這個老郤還挺警惕,他知道,一旦形成文字,你拿去交給學院的領導,領導就不得不重視了!”
秦葭想了想,又看了看周圍的同學,將嘴附在陳虹耳邊:“你去買一隻錄音筆,一旦郤教授再找你談話,你就提前打開!不管他說什麼,都要記錄下來!”
“如果他隻在電話裡威脅我呢?”
“你可以先打開錄音筆,再按下手機的免提鍵!”
這個年代,手機還沒有錄音功能,想錄下對方的話,就隻有這一個靠譜的辦法。
看到秦葭如此認真地幫陳虹想辦法,程驍得意暗笑。
陳虹是個可憐也可敬的姑娘,程驍真心想幫她一把,不讓她淪為郤叫獸的玩物。
可是,他要是幫得太多,又怕秦葭有想法。
所以,他剛剛才用戲謔的口吻,讓陳虹為今後的生活考慮。
這種口吻,恰到好處地激起秦葭的正義感,讓她主動站出來幫忙,而自己卻可以置身事外。
聽了秦葭的建議,陳虹點頭:“學姐,我聽你的!”
程驍也說:“即使拿到老郤的口頭威脅,你也不要自己直接交給領導!”
“為什麼?”陳虹不太明白。
程驍知道,在人情世故方麵,陳曉還是個小白,就解釋給她聽:“哪個領導都不希望自己的治下出現這樣的事,更不希望把事情鬨大,你交上去的東西,他百分之百會給你洗掉,讓你死無對證!”
陳曉瞪大了眼睛:“領導有這麼壞嗎?”
“可能會比你想的更壞!”關於領導的話題,程驍不想多說,“好了,你照我們說的做,就行了!”
“好的,學長、學姐,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