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氣鮮妻!
月牙兒趁著夜色偷偷摸摸地溜出蝶穀,在經過一處林子時,突然聽到樹林裡傳來兵刃相交之聲,以及怒喝聲。全\本\小\說\網一陣腳步聲響,又有一群人竄進林子裡。
或許是江湖仇殺!
一想到這裡,她馬上起了好奇之心,本著看熱鬨的精神,七手八腳地爬上一棵大樹,斜坐在橫生的枝杆上,興匆匆地觀看起來。
借著清冷的月光,她才看清了林子裡,有一群人正在惡鬥。
十多名黑衣人團團圍住兩個人,或使刀或使劍,招招狠厲,一副非取那兩人的性命不可。
「慕容雨,識相的把東西交出來,我留你個全屍!」黑衣人凶惡地說。
「沒本事就住口。」
月牙兒看著底下惡鬥迭起,驚險又精彩,從懷裡掏出一包蛇膽炒的瓜子,一邊津津有味地啃著,一邊不住地鼓掌叫好。
她看那人單勢薄的兩人雖然陷人苦戰,卻絲毫看不出敗象,武功倒是真好,要是他們肯教教她,那一定很過癮。
慕容雨穿著一件青色長衫,衣上濺了不少斑斑血跡,堅強而冷酷的眼神不帶任何的情緒,隻有旺盛的殺氣。
黑衣人不怒反笑。「這是你自找的!」話說得快,一柄長劍來得更快,直對著他砍了下來。
慕容雨冷笑一聲,「蠢材。」
他有如鬼魅般地轉到他身後,一掌擊在他背心,一手引著長劍刺入他自己的小腹。
慕容雨殺死那人後,順手奪過他的長劍,劍鋒一轉將一名大漢連肩帶刀斬落了地。
隻見他身形飛快,轉眼間手起劍落,招招都是致命的!
他帶著一扶殘忍的冷笑,劍氣如虹舉手之間又連斃了四人。
月牙兒見他招式淩厲有如鬼魅,忽遠倏近,餘下的黑衣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她馬上起了崇拜之心,這人的武功居然這麼高強,她非得要拜他為師好好的學上一學不可!
林子裡的惡鬥持續著,剩下的黑衣人眼見情勢逆轉,已方傷亡慘重,不由得邊罵邊攻,吼叫連連。
幾個人互使眼色,同時右手急揚一大股紫砂霧往另一男子灑去。
「蕭望,快返!這群兔崽子使毒。」慕容而焦急地大喊,不過已來不及了。
黑衣人見蕭望中了毒砂,劍法已亂,此時不殺他更待何時?其中之一連忙退後數步,冷不防的射出三支袖箭。
蕭望雖然中毒頗深,神智尚稱清醒,一看袖箭飛來,奮力執劍擊飛兩枚,但另一枚無論如何避不過,眼看袖箭直向胸前飛來,他卻毫無辦法。
慕容雨伸出手來。輕輕巧巧地就將那枚袖箭給拈住,跟著手一揚,隻聽得嗤地一聲輕響,那黑衣人左肩中偷。
「準備替你的好兄弟辦後事吧!哈哈哈!」黑衣人奮力一縱,消失在夜色裡,其餘同夥也隨後跟上走了。
慕容雨明知這些人不除必有後患,但他擔心蕭望,隻得止住腳下的步伐。
「你怎麼樣?」他正想去扶蕭望時,突然之間,他聽到一聲笑聲,嘻嘻哈哈的,頗有幸災樂禍的味道。
「彆去碰他,你想死呀!」
他抬眼一望,一個綠衣少女笑靨如花的橫坐在枝杆上,她穿著蔥綠色的鞋兒,鞋邊繡著幾朵小黃花,雙腳蕩呀蕩的,一派的輕鬆自在。
「你是什麼人?」江春雨帶著戒備的眼林盯著她。
這樣的深夜,在經過了一場驚心惡鬥之後,猛然出現的少女,怎能叫他不有所懷疑?
「我不就是你未來的徒兒嗎?’月牙兒嗬嗬地笑著,毫不在意地把手上的瓜子殼往下亂丟。
「胡說八道!」他提氣一縱,將她從樹上拎了下來,並且馬上就察覺她沒有武功。
「哇!這就是輕功嗎?真厲害,師父你可得教教我。」
他這麼容易就上了一棵樹,她剛剛還爬了半天,這功夫非學不可!
她拉著他的袖子,「教我嘛!教我……」
他一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將之反轉在她身後,用力的抵在樹乾上。
「你究竟是什麼人?’
他用力一捏她的腕骨,痛得她哇哇大叫。
「輕點!我的手快斷了。」好個王八蛋,居然敢扭她的手,她記住了。
「再不說實話,我就扭斷你的脖子。」
這個小姑娘古怪得很,隻怕也在覬覦他身上的冷明珠,他不能不防。
「彆急著扭斷我的脖子。」月牙兒委屈地說。「你那個朋友中了毒,就快不行了。
怎麼這個師父這麼凶嘛?她得好好的重新考慮跟他學武功這檔子事了。
「你又知道他中了什麼毒?」他冷笑著問。
「開玩笑!這麼蹩腳的紫砂霧,誰看不出來!」人家她可是毒仙、醫仙耶,怎麼會看不出來,真是笑話了。
「很好,你馬上救他,否則我殺了你。」
「啊?哪有這種事,看得出來中了什麼毒,跟會解毒是兩碼子事好不好?」
她這個師父怎麼這麼蠻不講理又霸道。
她決定不要他了,免得到時候一條小命怎麼玩完的都不曉得。
「你沒有選擇。」他冷哼一聲,長劍冷冰冰地架在她脖子上。
「好啦,我試試看,但救不活可彆拿我出氣喔。」她得先說好,否則這人半死不活的,要是撐不住掛了,那不是把她給害慘了嗎?
他冷笑了一下,收回了劍。「你最好彆搞鬼。」
「我能搞什麼鬼?你那麼凶,動不動就要我的小命,我哪敢玩什麼花樣?」月牙兒不高興地說,功夫都還沒學到,小命可能快不保了。
她從衣袋內拿出一粒拇指大的朱紅藥丸,要慕容雨撬開蕭望的牙關,讓他含在嘴裡。
「我救不了他,隻能先阻止毒氣攻心,不過我知道有個人可以救他。’
「誰?」
他靠近她,冷不防還她突然偷襲,三支銀針插上了他的手臂。
由於她沒有武功,他根本沒想到她會傷人而有所防備。現下他隻覺得渾身一麻,長劍落了地。
「彆怕,這隻是麻紡,你太凶了,惹得姑娘我不高興。」她拿出衣袋裡的銀刀,笑盈盈的剃掉他半邊的眉毛。
慕容雨動不了,氣得臉色發黑,「我記住你了!」
「我好怕喔!」月牙兒笑得前俯後仰,「來呀來呀,我月牙兒天不怕地不怕,難道還怕你這個沒眉毛的家夥!」
「月牙兒?」他憤怒地瞪著她,「你姓文。」」你怎麼知道?」她驚訝得不得了,她三個時辰前才知造這,怎麼他居然也知道。
「我怎麼會不知道?」如果他現在能動,他一定會掐住她那纖細的脖子,沒有人能這樣戲耍燃日山莊的夜遊神慕容雨。
「你認識我?」她呆呆的指了自己一下,沒想到自己名聲這麼響亮,才一出穀就聲名大噪了。
「文瀾月,滄瀾山莊莊主文孑然的獨生愛女,夜遊神慕容雨的未婚妻。」
月牙兒張大了口,激動的拉著他的手,又笑又跳,「沒錯、沒錯!那就是我!」
完全符合她套來的消息,這個人真的認識她耶,好高興喔。
「不過……夜遊神慕容雨是什麼,我怎麼會是他的未婚妻?」她疑惑地問。
「夜遊神慕穀雨不是個什麼,他是個人。」慕容雨咬著牙,聽說滄瀾山莊的小姐文瀾月,小名月牙兒,生得端莊秀麗、標致可人,個性更是溫柔婉約。
想不到,他第一次見到自己的未婚妻,馬上就發覺被騙得太厲害了。
不隻如此,她在七天前從燃日山莊的花轎上逃脫,原來是到這裡遊蕩了。
她居然敢這樣子羞辱他,逃婚、使麻藥,還剃光他的眉毛!
她完蛋了,他會報複的,沒有人可以這樣對待武林第一莊的莊主。
「什麼東西呀,夜遊神?笑死我了,這是什麼蹩腳人物?我怎麼會是他的未婚妻?’月牙兒的頭上掛滿了問號,從來沒聽過有這一號人物,而且……未婚妻又是什麼東西?
「有什麼好笑的?」慕容雨鐵青的臉色和額上的青筋,完全沒達到喝阻她的功能。
「關你屁事!姑娘我愛笑就笑!」她順便踹了他一腳。
反正他現在動彈不得,打落水狗她最會了。
「你會後悔的。」他眼裡冒出的熊熊怒火已經可以燒死一個人了。
從來沒人敢這樣對他,他會要她付出代價!
「你敢威脅我?」她月牙兒可是出了名的吃軟不吃便。
她嘴邊掛著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你很凶嘛,看看我的手都被你弄紫了!」
她伸出自已細嫩的皓腕在他麵前晃,果然有一圈明顯的青紫。
「你猜猜我現在想怎麼對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