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硯鶴悠然的把倒好茶的杯子遞給弟弟妹妹,還有剛進門的大哥,看著大哥的眼睛,道出最後一句話。
“許家,要完了。”
……
許自贏當天便收到了被罷官的聖旨。
他如遭雷擊。
“公公,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臣這些年兢兢業業,對於聖上下發的每一道旨意都嚴格執行並取得圓滿結果,聖上怎會突然罷了臣的官位啊?”
公公沒收回遞聖旨的手,表情依舊。
“許大人,咱家怎能揣摩聖心呢,咱家隻知道,這道聖旨,是聖上再三斟酌後下發的,許大人快些接旨吧。”
再三揣摩,那就意味著這份聖旨不存在錯誤。
他幾十年的官涯,真的要止步於此了。
他木著臉緩緩朝聖旨伸手,即將觸碰到的時候,邊上跪著的許老太太突然發難,猛的衝上前奪過聖旨。
“肯定是聖上誤會了什麼,我家孩兒對長輩恭順敬重,對公務也儘心儘力的!”
她隻會反複重複這幾句話,可這些話太蒼白了,不僅沒起到想要的作用,反而惹惱了公公,隻見公公褪了表情,冷漠的看著她。
“老夫人這是要抗旨嗎?”
許自贏猛然回神。
搶回聖旨,磕頭領旨。
公公任務完成,半刻都不想在這裡多待,轉身就帶著人浩浩蕩蕩的回去。
許老太太頹喪的坐在地麵上。
“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啊!”
許自贏抹了一把臉,“行了,彆說這些有的沒的了,趕緊收拾收拾東西,我們得儘快搬走。”
許老太太瞪大眼睛,“為什麼?”
“還能為什麼,還不就是因為這座宅子是當時皇上賞賜給官員的,現在我被罷官了,這房子肯定要被收回了,與其被趕出去,不如我們先走一步。”
許老太太接受不了,許柳殷更是不願。
“我們能搬去哪裡啊!”
許自贏本來就心煩意亂,被許柳殷尖銳的大嗓門一刺激,太陽穴青筋就跳的越發厲害,刺痛感讓他眼神一黑,手上更是隨手抄起一樣東西砸出去泄憤。
“吵什麼!不是還有幾個彆院和鋪子嗎,先搬到彆院去,好好經營鋪子,日子也還能過。”
之前給林晚娘開店的鋪子,地理位置不錯,好好整頓一下,靠它賺個一日三餐還是沒問題的,但麵對他的話,許老太太和許柳殷的表情卻露出幾分心虛,他心裡咯噔一下。
“你們這是什麼表情?”
許老太太低著頭不敢和許自贏對視。
“兒啊,咱家已經沒有彆院和鋪子了,之前因為林晚娘的事情,咱家的鋪子收益很差,為了不賠本,我就把店關了,可店關了沒了營收,家裡的開銷就撐不住了,沒轍,我隻能賣掉鋪子。”
“可那才多少錢啊,壓根不夠,所以……”她快速撇了一眼許自贏,“所以我把剩下的財產也給變賣了。”
話語剛落,許自贏氣結於心,仰頭氣昏過去。
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屋子裡了,許老太太他們都圍在床邊,看到他醒了,才鬆了一口氣,可是話還沒來得及說幾句,就被許自贏抓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