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謝謝你了。”溫知新心虛摸了摸鼻子,聽說神魂不穩容易招鬼上身,但柳央怡一直沒有上過自己身,她大概是一隻良鬼吧?
“當然,我還有一事想求你。”
“什麼事?”
“替我去看看魏大勇,然後給他帶一句話。”
“啊?”
“警察局陽煞太重我進不去,你幫我跟魏大勇說‘天理昭昭報應不爽,他魏大勇造的孽全報應在他兒子身上,且等著死後柳央怡來找他。’哈哈哈……”
柳央怡笑聲十分刺耳,她去看過魏大勇的兒子魏鵬,可惜是個天生瞎子,他魏大勇挖了她一雙眼,最後卻生了個沒眼兒子,老婆還跟人跑了。
“可惜國家現在取消了死刑,不過他就算活著,也自然會有人好好關照他的。”
溫知新默默地為魏大勇點蠟,敢情活著不好,就連死了也得擔驚受怕,但她還是同意帶話,這種人渣不值得同情,而且她還收了人家好處。
“你相信報應嗎?”
“相信。”
溫知新抬頭,發現和自己說話並不是人,而是一個臉被摔得血肉模糊男鬼。
“我也相信報應,你看,現世報這不就來了。”男鬼咧開嘴笑道,手指著十字路口那個穿著西裝戴著眼鏡男人。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那男人一邊打著電話一邊過馬路,根本沒有看見紅燈亮起,而這時路上飛馳過來一輛黑色的轎車,嘭的一聲,男人整個倒飛出去,地上立即流了一癱血。
“嘖嘖,真的是報應。”
周圍的人一片荒亂,有的人立刻打了120救護車,還打了110報警,交警急忙走過來維護秩序。
溫知新卻看見一個透明人影從地上爬起來,他的臉上流滿鮮血,手和腳也詭異扭曲,神情卻是十分迷茫。
“他已經死了。”男鬼嘴巴咧到耳朵上,一下子撲了上去,趁他不防,張開血盆大口將他吞進肚子裡,臨了男鬼還打了一個飽嗝,臉上一臉滿足和享受。
明明烈日炎炎,溫知新卻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這回是真的死透了。
“嘖嘖,果然是黑心肝的家夥,連靈魂也是黑的,但是很可口。”男鬼咂咂嘴回味。
“你這樣吃了他,他連投胎機會也沒了。”
“那也是他的報應。”
溫知新皺了皺眉頭,親眼看著一個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麵前,而且還被另一個男鬼吞進肚子裡。
雖然這隻是一場意外,但是這種感覺依舊讓她很難受。
“你在替他難過?但誰又替被他害死的人難過呢?”
“他殺過人?”
“當然,彆看這小子長得人模狗樣,可是當醫生的心肝也全是黑的。”
“怎麼說?”不是說他是個醫生嗎?
溫知新認知中的醫生,妙手仁心、救死扶傷白衣天使。
男鬼好像能看穿她的想法一般,十分不雅翻了個白眼。
“他是三江醫院心臟外科的醫生,私下收受賄賂,替那些有錢人尋找器官,而且還假造病曆,把那些無病的人說成得了癌症,最後弄死在手術台上,把器官賣給有錢人。”
男鬼聲音帶著濃濃怨恨,肉眼可見黑霧爭先恐後從他身上冒出來,她臉上血肉更加的模糊,還帶著惡臭的血腥。
這是要黑化節奏?
“哎喂,鬼兄弟,你冷靜一點,有話好好說。”
好在男鬼是個理智的鬼,他隻是生氣並沒有黑化,當然他有求於溫知新,要黑化也不會在她麵前黑化。
當然溫知新在鬼中出名,多虧了柳央怡不要錢似的大力宣傳和誇讚,簡直把她誇成了天上有地上無、除暴安良、懲惡揚善的超級大好人。
溫知新也沒有想到表麵正經矜持柳央怡,背後是個大花癡,她麵無表情聽完男鬼對那個醫生咒罵和怨恨,這才搞清楚來龍去脈。
原來男鬼叫陳成光,是因為得了絕症想不開跳樓死的,沒想到死後竟然發現一切都是騙局。
他根本沒有得肝癌,隻是有一個有心臟病的有錢人看中了他的心,所以夥合主治醫生何誌良說他肝癌晚期,不做手術必死無疑。
但沒想到陳成光不想連累家人,直接從樓頂上跳下來死了,而且還知道所有真相,一想到他的妻兒老母還被蒙在鼓裡,陳成光又怎能不恨。
“撞人的是叫趙大明,她妹妹才十二歲,可是一次學校免費體檢讓她妹妹送了命,因為有人相中了心命,結果說被測查出了白雪病,趙大明一家砸鍋賣錢給她治病,結果趙小雙還是死在手術台上。”
“那他是故意撞人?”溫知新皺了皺眉頭,眼裡並不讚同趙大明做法。
“當然不是,動手的人是趙小麗,她替一個邪道做事,鬼力增長得很快,當時她找準機會上了趙大明身。”
因為趙小麗是何誌良殺害的,因人牽了命果,這也算是報應不爽了,當然代價是趙小麗從此失去自由,成了那個老頭子的鬼奴供人差使。
“那你找我乾什麼?我最多能見見鬼,可沒有邪修害人的本事。”
“不不不,我可是良鬼,可不乾那些害人勾當。”
溫知新“……”剛剛衝上去吃鬼最快不是老兄你嗎?
“你幫我報警啊!我相信人民警察回還我們公道,將他們一夥人繩之以法的。”陳成光十分驕傲仰起頭,隻有我國向來秉行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才沒有什麼狗屁追訴期。
溫知新“……”我就是一個沒有感情報警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