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淩厲如利劍般的寒光射出框外,在虛空之中投射到那,那裡便是兩道透骨入髓的簫霜。
如果可以近觀的話便可以清晰的看到,那射出框外的根本就不是兩道淩厲的光。
而是由極致寒霜所凝練而成的兩柄極凍之劍,劍身之上散發著凜凜的寒芒。
不亞於兩柄真實的鋼刀利刃裹夾著兩抹死亡的氣息,冷酷的揮舞在虛空之中。
鬥篷人那沙啞的聲音一聽便知是特意修飾過的,麵對著墨北玄那焚天的攻勢,語氣卻很平靜的淡聲,道“既然你想玩玩,那本座便隨了你這心思。”
“不過,輸了可不準哭鼻子!”
話鋒一轉,鬥篷人沉聲低語,口中念念有詞,道“以氣化形,以形化器。人即是氣,器即是人。人氣合一,人器歸一。氣行血行,器血無形。萬氣萬器,萬難尋覓。”
“唰…”
隨著鬥篷人的一道敕令,那輪懸於腦後丈許大小的奇幻銀白色大月。
猛然銀光噴發,隨之便是一道海市蜃樓般的奇觀異象驚現於世人眼前。
那顆原本揮灑著銀白色皎潔月光的銀色大月,慕然間失去璀璨卻升騰起一片濃烈至極的銀白色繚繚霧氣。
轉眼間,便如天狗食月一般將那顆銀白色大月吐入霧隱之中,若隱若現,若即若離。
絮繞在銀白色大月之上的霧氣越聚越濃,越聚越厚,朦朦朧朧的銀白色月光隻能依稀的辨清一輪淺淡的輪廓。
廢棄廠區的虛空之中那圍繞著天狗食月般的霧氣旁寒風蕭蕭,飛雪飄飄。
一聲聲悅耳動聽的簫音催動著漫天的雪花翩翩起舞。
一陣陣透骨入髓的寒流彌漫蒼穹,凜冽的極凍之氣裹夾著鵝毛大雪,在鬥篷人身前的十步之外,壘出了一道晶瑩厚重的冰封之壁。
說時遲,一字一板。
那時快,雷霆萬鈞!
百十匹由赤焰所凝練而成的獨角烈馬,升騰著熊熊烈焰已然踏在了那道晶瑩的冰封之壁上。
“轟…”
兩道均不屬於這個世間的恒古之力轟然相撞,崩散的冰壁揮發的烈馬。
嘶鳴聲,炸裂聲,雜遝一處。
寒流湧動熱浪翻滾,虛空之中驚現出一道一冷一熱的奇幻景觀。
湧動的寒流如下山之虎凶猛異常!
翻滾的熱浪如上山之虎威震八方!
一冷一熱勢均力敵,數息之後寒氣回卷熱浪消散。
而這時,那剛然恢複一抹平靜的虛空之中,接踵而至的又是一道更為濃烈炙熱的赤金色熱浪滾滾襲來。
“嘻溜溜…”
一匹十米龐大的赤金色獨角烈馬,升騰著焚天噬地般的赤金色烈焰,扇動著一雙遮天蔽日般的巨翼展翅搖翎踏空而至。
廢棄廠區的虛空之中焚天噬地般的熱浪,後浪推前浪,一浪勝一浪的拍向鬥篷人。
立於時空法門前的鬥篷人那臉譜之上所覆蓋的冰霜更濃、更厚。
但沙啞的聲音卻依舊平淡無奇,沉聲低語,敕令道“太乙水遁,劍術!”
“起!”
慕然間,那顆已然被天狗霧氣吞噬掉的銀白色大月,在霧隱之中暴閃出一束束銀白色的精光。
如果可近觀細辨的話,一共七十二束刺眼的光芒!
隨著精光乍現,虛空之中蕭蕭寒風飄飄飛雪,被一道透骨入髓的寒流倒卷回霧隱之中。
廢棄廠區的虛空之中除了乍現的精光,焚天的熱浪外,已再無那刺骨的寒風。
掩於寬大鬥篷中的麵具人雙手是否在結動著什麼古老的印法,眾人不得而知。
掩於麵具下的表情,眾人也不得而知!
隻有兩道更加冰冷、更加凝練、更加刺骨的寒芒,射出麵具的框外。
但沙啞的聲音卻依舊還是那麼平淡,根本就沒有如臨大敵般的緊張氣氛,恰如老叟戲頑童般的尋尋開心似的。
波瀾不驚的沉聲低語,道“九宮行法,返璞歸真!”
“唰…”
那如天狗般吞噬了銀白色大月的層層霧隱,隨著鬥篷人的一道敕令,竟被那顆銀白色大月反吸一口鯨吞入內。
沒有寒風、沒有寒雪、沒有寒流,隻有那更加刺眼,刺到使人以手遮眼的七十二束刺眼的精光。
那不單單隻是刺眼的精光,更是七十二道曠古爍今的劍光。
全部的寒風、寒雪、寒流,都已凝聚在那七十二柄極凍的寒之利刃之上。
“唰…”
七十二柄利劍在鬥篷人的身前圍成三道,釋放著凜凜精光的銀白色劍環。
每道劍環二十四柄利刃,相互輝映交叉旋轉。
而每一柄利刃之上所散發出來的極致之寒,足可以凍結天、凍結地,卻不凍血肉凍魂魄。
那驚世駭俗的極寒之氣,卻隻在那冰冷的利刃之上覆蓋了薄薄的一層。
聚氣成形,化無形為有形。
那七十二柄利刃,就是七十二道極致之寒所凝煉而成。
但,所凝聚的宇宙空間的法則之力,卻足以毀滅一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