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呆茫的小眼神兒,空洞的凝視著遠方,喃喃自語,道“唉,三十多年啦!”
“一些提不上席麵的陳年往事,也該翻出來曬一曬啦!”
“我是山東沂南琅琊陽都人氏,出生在名滿天下的諸葛世家。”
“按理說,鳥隨鸞鳳飛騰遠,人伴賢良品質高。”
“既有如此顯赫的家世,我也本應有個大好的前程。”
“可惜,我是庶出,身份卑微!”
“娘親隻是諸葛家寄人籬下的一名卑微的下人,名茜兒!”
“諸葛族長有四位夫人,膝下無兒,育有六女,眼見香火無人繼承。”
“老謀深算的諸葛族長想出了借腹生子的邪念,也因此霸占了我娘。”
“得知我娘十月懷胎產下一子,那四個不要臉的賤婦便百般刁難。”
“陰招使儘,手腕使絕,欲將我過繼其門下頂其香火。”
“而我娘親,卻是死活不依,獨守柴房之中拉扯於我。”
“沒遂心願,那四個陰險毒辣之婦又怎肯善罷甘休呀!”
“終在我九歲那年,四惡婦以絕戶計將我娘迫害致死。”
“那一年,正值立秋,陰雨綿綿!”
“娘親彌留之際,將一卷殘破的卷軸和一個古香古色的鈴鐺塞在我的手中。”
“並告訴我,實在容身不下時,便去東海蓬萊玉虛宮求助掌印尊者廣俊曦。”
“這兩個物件兒,便可證明我的身份!”
“而娘親死後,我並沒有離開諸葛氏族,也沒去玉虛宮,更沒去找廣俊曦。”
“而是忍辱負重的委身在那四個惡婦的身邊,挑撥離間其爭奪我的撫養權。”
“同時,隱於暗地之中獨自修練娘親臨終前留給我的那卷殘破的功法卷軸。”
“皇天不負有心人,終在七年之後讓我窺儘玄機修成那卷軸上的神功心法。”
“神功初成仰視蒼穹,自認複仇時機已到。”
“我先是借助那四毒婦貌離神合,巧設反間計逼瘋大夫人。”
“而後,指桑罵槐氣死三夫人。”
“又將二夫人、四夫人騙至娘親的墳前掌斃當場,祭奠了娘親的在天之靈。”
“仍難泄心中憤恨,隨後,又一把大火燒了諸葛家的祠堂。”
“聞訊趕來的氏族族長諸葛武,真真乃卑鄙小人無恥至極!”
“以三道先天八卦陣,布下了逆生三重陣,將我困在其中人海填坑車輪戰。”
“鏖戰僵持了五天五夜,我憑著娘親留下的功法磕死諸葛侯,砸傷諸葛豪。”
“又拚著周身經脈儘碎,燃燒元壽震開了逆生三重陣,雙印重創了諸葛武。”
“當時,已是功力儘毀又重傷在身的我,借著夜色掩體趁亂遁走遠逃他鄉。”
“數年後我在中都立穩腳跟,憑著天生異稟嗅覺靈敏,開辦了本道偵探所。”
“安身立命之後我才得知,自從那日我逃走之後便被諸葛氏族廢掉了姓氏。”
“那些被我廢掉的諸葛氏眾人,憑著祖傳的奇功異法七星冉生訣都還陽了。”
“我卻因當時自毀經脈燃燒元壽,以至修為儘毀前功儘棄成為了一介廢人!”
“時光荏苒,又是數年之後,閒來無事才恍然記起自己還有一門遠方親戚。”
“東海蓬萊玉虛宮!”
“到了那出示信物,果然見到了娘親說的掌印尊者廣俊曦。”
“但,求未所獲,仍是雲裡霧裡。”
“廣俊曦隻說我的行事他已知曉,勸我摒棄前嫌認祖歸宗。”
“隨後,廣俊曦又布下羅天大陣為我接經續脈。”
“並指點我修練娘親留給我的卷軸心法。”
“那卷軸名為混沌玄胎經,乃天地殘缺。”
“後天能否補齊,還得看我個人的造化。”
“而後,廣俊曦曾勸說我留在玉虛宮內深造,被我好言謝絕。”
“臨行時,除了廣俊曦之外,還有十人同行送我下了玉虛宮。”
“揮手時,廣俊曦猶猶豫豫的說,孩呀,你娘劫數已滿不必掛懷。”
“前路崎嶇,望我好自為之!”
“記住,你娘親名叫靈蕙茜!”
說道靈蕙茜時,狗道人竟是以手掩麵嚎啕大哭!
鐵血丹心聽得嘴角猶如觸電一般的抽搐,得,又是一尊惹不起的大神。
雖不知他娘在東海蓬萊玉虛宮是什麼地位,就衝著掌印尊者親接親送。
估計其輩分,也不會太低。
或許,與那掌印尊者還是個平輩中人。
若是那樣的話,其母的輩分在玉虛宮可就不得了啦!
坐擁此等尊榮,又為何委身在諸葛家當個小丫鬟呢?
誒呀,鐵血丹心也有點心裡發堵嘴裡齁苦,越搞不明白越心癢難搔。
可難受也是白難受,沒轍。
就依著老狗那奸懶饞滑壞的本性,估計著也不能胎嗬的如實交代。
可心裡卻總是覺得這狗道人遮三瞞四地,是有意在掩飾著些什麼。
靜觀其變吧,畢竟紙裡終究還是包不住火滴!
再怎麼隱秘的底牌,終有大白天下的那一天。
無非,就是時間上的問題罷了。
釣魚麼,也總得有點耐心不是。
而眼下最讓他揪心的還是,能夠儘快尋找個回去的法門。
畢竟,身後那群小祖宗們的安危對他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眼下,不但回路虛無縹緲又多出一個神頭鬼腦的狗道人。
這不得不讓他提高警惕,掛弦兒防範呐!
可心裡卻又默然祈禱,彆鼓出什麼大麻煩就謝天謝地啦!